而且這個人還非常的小心眼!
明明是他自己怕癢,還要怪在她身上,報複回來。肯定是知道她脖子也怕癢的事,所以總是摸得她整個人顫顫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最讓人生氣的是,這個時候他還要嘲諷地笑上一兩聲,好像心情很好似的。
真的狗。
光想想血壓都要上來了。
拉回思緒,杏妹爬進車後座,跪坐在大佬身邊,準備動手。
拿開自己的外套,將他擋著傷口的內衫掀開一點,露出整片線條分明的小腹。不過這樣綁繃帶,好像會連褲子腰帶也一起綁進去,不太好下手啊。
杏妹想了想,開始伸手扯起了他的皮帶。
“……你在乾什麼?”
杏妹的手腕倏地被人一把攥住,腕間的力道有些大,頭頂響起大佬低啞的嗓音。
萊伊從黑暗中驚醒,揉了揉額頭,有些意外自己竟然真的睡著了。
然後一垂眸就看到杏妹半跪在下首,正在扒拉自己的褲子……
細白的指尖落在硬質的皮帶上,極致的色彩對比。這一幕的視覺衝擊實在是有些驚人,他閉了閉眼,一瞬間以為自己還沒清醒。
雖說自己是個臥底,但他覺得倒也不必做到這個地步。
伸手阻止了她可怕的舉動,萊伊神情複雜地出聲質問:
“你這是要乾什麼?”
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杏妹不解地抬起頭,對上萊伊幽深的綠眸回答道:“幫你處理傷口呀,再不把子彈取出來,你怕不是就要死於失血過多了。”
車外昏暗的路燈為她微微仰起的側臉蒙上了一層柔光,看向自己的黑眸乾淨又純粹,不含一絲雜質,卻莫名地透著些蠱惑。
萊伊移開了視線,看向前排座椅的後背:“我自己來。”
聞言,杏妹不由得露出幾許敬佩的神色。
不愧是大佬,竟然自己給自己取子彈,真男人。
“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叫我哦。”杏妹把東西交給他,就打開門,在車外等了起來。
今晚的月色不錯。
杏妹發了會兒呆,想起了降穀零。
他那麼厲害,應該不會有事吧……
想到這裡,杏妹又有些難過起來,他原來在警校裡那麼優秀,怎麼說變壞就變壞了呢?
那感覺就像美國隊長突然被洗腦變成反派了一樣,讓人理解不能。
他不配擁有金發!好想拔光他的頭發。
幾聲悶哼和急促的喘息,不時從身後傳來,在靜謐的黑夜裡尤為讓人耳畔發癢。
片刻之後,聲音終於止住,身後的車窗被敲響。
杏妹再次鑽進車裡,問道:“你好啦,大佬?”
車裡的萊伊有些吃力地半靠在車座上,皮帶鬆垮地搭在腰間,傷口處淩亂地纏著幾圈繃帶。
他鬢角的黑發被汗水沾濕,黏在臉側,說話時呼吸聲還有些重:“幫我綁一下繃帶?”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臉色不是很好。
“哦哦好的。”杏妹拿出了作為一個小狗腿應有的素質,甜甜一笑,趕緊湊上去幫忙。
萊伊這會兒已經是坐著的了,所以杏妹就直接坐在了他身邊,彎下身將手繞過他的腰,給他綁繃帶。
邊綁,杏妹邊乖乖地道歉:“來福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波本那家夥拽的我……肯定是他想謀害你!”
萊伊已經懶得糾正她的稱呼了。
儘量不去在意窸窸窣窣間,腰上傳來的細碎癢意,和時不時擦過皮膚的柔軟指腹。
他想起剛剛在酒店時波本奇怪的表現,總覺得他對自己搭檔的態度有些不尋常。
“你和波本,是怎麼回事?”
???!!!
聽起來簡簡單單的一句問話,卻再次讓杏妹心中警鈴大作。
什麼情況?大佬不會是看出來他們認識吧?!
彆慌,芭娜娜!總之先翻一翻參考書,總有一款答案可以用上。
思忖片刻,杏妹決定試試自己最愛的那本,於是神神秘秘地開口道:“大佬,你有聽說過,波本他心中一直有一個死去白月光的傳聞嗎?”
“沒有。”萊伊皺眉,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說這個。
杏妹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我聽組織裡的人說,我好像和白月光長得很像,所以……我覺得他可能是想找我做替身!”
沒錯,那就是替身文學噠!
萊伊:……?
“所以他看的不是我,而是心中的那個她!”
萊伊捂了捂頭,算了,還是當作沒聽到過這件事吧。
萊伊歎了口氣,有些無奈:“沒事少看點。”
可能是因為今天的大佬是削弱版,也沒總是板著臉,甚至讓杏妹品出了點溫柔的味道。
這會兒說到降穀零,她竟然莫名地產生了些傾訴的**。
她悄悄給降穀零打了個碼,斟酌著說道:“大佬,你覺得,一個誤入歧途,深陷於黑暗中的人,還有重回陽光下的可能嗎?”
這問題問得有些突兀,萊伊動作一頓,倏地抬眸。
她的手指緊張地捏著衣角,臉上的表情還有些落寞。
她這是……在說她自己?
“當然可以。”
萊伊緊緊盯住她的眼睛,認真地告訴她答案:“最重要的是她怎麼想。隻要她願意,就可以。”
也許她需要的,僅僅是一隻將她拉入陽光之下的援手。
“這樣呀……”杏妹摸了摸呆毛,開始思考起他的話。
好像有點道理。
畢竟同期一場,那要不……自己去勸一勸降穀零,說服他從良試試?
杏妹垂著頭,似乎是陷入了什麼思緒之中。
萊伊微微側頭,看著她柔軟的發絲,在臉頰邊垂下好看的弧度。
車內一時有些寂靜。
片刻之後,萊伊終於見她動了,抬起頭看向自己,眼中眸光閃動:“謝謝你大佬!我明白啦!”
萊伊嘴角浮現出一絲淺笑。
然後就見杏妹又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對了,我差點忘了!剛剛的代駕錢能給我報銷一下嗎?好貴的。”
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