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28章 計劃失敗(2 / 2)

“好……好多了,多謝父皇關心。”淩南玉支支吾吾地答道。

淩璋徑直說道:“待你的病再好些,便讓人給你啟蒙。”

“啟蒙?”淩南玉忍不住好奇地偷瞧了淩璋一眼。

看著他可愛的模樣,淩璋平靜的眼睛閃了閃,接著說道:“嗯,你今年已然五歲,是時候該讀書了。”

淩南玉壯著膽子說道:“母後有教玉兒習字。”

“朕會讓內閣首輔鴻吉專門教你讀書、習字。”

“謝父皇。”淩南玉不安地尅著手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淩璋見狀出聲說道:“你想說什麼,直說便可。”

淩南玉尅得越發用力,粉嫩的手指被指甲壓得發白,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說道:“玉兒讀書能讓小寧子在一旁陪著嗎?”

楊清寧聞言一怔,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淩南玉,卻見淩璋看了過來,急忙垂下了頭。

淩璋沉默地看著楊清寧,好半晌都不曾開口,直看得楊清寧心裡發毛,可他身份卑微,這種場合沒有他說話的份兒,也就隻能受著。就在他以為淩璋會拿他開刀的時候,那令人膽寒的目光終於移開了,他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可以。”

聽到淩璋的回答,不止楊清寧驚訝,在場的人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沒想到淩璋竟允了淩南玉這般任性的要求。

淩南玉大眼睛眨了眨,有些遲鈍地看著淩璋,呆萌的表情甚是可愛。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隨即揚起嘴角,甜甜地笑了起來,高興地說道:“謝父皇!”

淩璋見他這副模樣,抿著的嘴角微微勾了勾,隨即起身說道:“好生養病,朕還有政務要忙。”

淩南玉軟軟地說道:“玉兒恭送父皇。”

楊清寧跪倒在地,揚聲說道:“奴才恭送皇上。”

待淩璋出了寢殿,楊清寧才站了起來,來到門口往外瞧了瞧,隨即關門上閂,這才長出一口氣,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道:“太監真他喵不是人該乾的活!怪不得出了那麼多禍國殃民的,這麼壓抑下去,說不準哪天我也變成變態了。”

想到變態,秦淮的臉瞬間出現在楊清寧腦海中,忍不住又是一陣惡寒,道:“不行,不能變態,我要堅持住!”

“小寧子。”

聽到淩南玉的叫聲,楊清寧重新振作精神走了過去,笑著說道:“殿下累了嗎?要不要再睡會兒?”

淩南玉搖搖頭,擔憂地問道:“小寧子臉色不好,可是哪裡不舒服?”

楊清寧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口說道:“許是這兩日沒休息好,沒什麼大礙,殿下不必擔憂。”

“方才我聽小寧子說‘變態’,那是什麼?”淩南玉天真地看著楊清寧,一副好奇的模樣。

楊清寧愣了愣,心中暗道:“難道方才我把話說出來了?”

看著淩南玉純淨的眼睛,楊清寧總覺得提起那兩個字,都是對他的玷汙,敷衍地說道:“就是壞人的意思。殿下,您身子還未好,還得好生歇著才行,再睡會兒吧。”

淩南玉小眉頭皺起,接著問道:“是誰又欺負小寧子了嗎?”

“沒……”

“小寧子不能撒謊哦。”淩南玉打斷楊清寧的話,大眼睛認真地看著他。

楊清寧猶豫片刻,方才出聲說道:“殿下現在年紀尚小,待以後殿下長大了,奴才再告訴殿下。”

“父皇來之前,小寧子還沒事,父皇來以後,小寧子就被欺負了,父皇先進的寢殿,並未和小寧子一起進來,那就是秦淮欺負了小寧子,我說的可對?”

楊清寧驚訝地看著淩南玉,沒想到他不僅說得有理有據,還說對了。

“殿下,你……”到嘴邊的謊話被吞了回去,楊清寧笑著說道:“殿下真聰明,就是秦淮那個死變態!不過,殿下不要對外說起,咱們現在的處境很艱難,還不是找他們算賬的時候。待殿下長大了,有能力報仇了,咱們再找他們算總賬。”

淩南玉極其認真地楊清寧,“小寧子,我會替你報仇的!”

“好。”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個表情,楊清寧在微微一怔後,便點了點頭,“不過在那之前,殿下還需養好身子。”

淩南玉這次沒再堅持,順從地躺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小寧子,你也睡會。”

“這兩日宮裡人多眼雜,奴才還是得顧忌一些,殿下睡吧,奴才待會兒去榻上睡。”

淩南玉沒有糾纏,疲累地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楊清寧這三天幾乎沒怎麼合眼,如今殿內隻有他們兩人,緊繃的神經一鬆,困倦便席卷而來。他脫掉鞋子,爬上軟榻,倒頭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外麵傳來叫門聲,他才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就這麼直愣愣地躺在榻上,醒了會兒神,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小五子,旁邊還站著幾日未見的小瓶子,他的手纏著紗布,紗布上還有乾了的血漬,很明顯是受了傷。

楊清寧見狀徹底醒了神,關切地問道:“你怎麼這副模樣?可是那邊有了動靜?”

小瓶子被楊清寧派去盯著吳乾軍,如今卻來了東宮,還受了傷,若他猜得沒錯,定是陳鈺行動了,他這傷定與陳鈺有關,楊清寧這麼問,不過是試探。

“公公能否借一步說話?”

楊清寧點點頭,看向小五子,吩咐道:“你進殿守著,若殿下醒來,馬上稟告。”

“是,公公。”小五子識趣地進了寢殿。

楊清寧將小瓶子帶到自己的臥房,隨手給他倒了杯水,道:“你這傷可嚴重?”

小瓶子看看遞過來的水杯,神情微微一怔,隨即伸手接了過來,道:“多謝公公關心,奴才的傷並無大礙。”

“你臉色發白,連嘴唇也沒了血色,很明顯是失血過多所致,你的手應該傷的不輕吧。”楊清寧戳破了他的謊言。

小瓶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受傷的右手,傷口雖然止了血,卻止不了痛,“還好,隻是以後拿不了重物而已。”

楊清寧一怔,隨即驚訝地說道:“傷了筋脈?”

小瓶子點點頭,卻並未多說。

“是與陳鈺交手所致?”事已至此,他們也沒必要兜兜轉轉。

“陳鈺昨晚去了吳宅,想讓吳乾軍做他的替死鬼,被我們埋伏個正著,可惜就在我們即將將他拿下時,突然出現了一群黑衣人,他們武功極高,成功攔住了我們,陳鈺便趁亂逃了。”

“陳鈺跑了!”

楊清寧心裡‘咯噔’一聲,原本以為十拿九穩,沒曾想竟被陳鈺跑了,那他的處境豈不是更加危險了,陳鈺不傻,定然想通了其中關節,現在應該已經恨他入骨,正想著怎麼置他於死地呢。

“那可怎麼辦?”

小瓶子見他一臉苦澀,不禁寬慰道:“公公讓奴才來東宮侍候,就是要保證公公的安全。”

楊清寧好笑地說道:“你的手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麼保護彆人?你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吧。”

小瓶子抬起了左手,“奴才是左撇子。”

楊清寧愣了愣,隨口問道:“那你的右手是怎麼傷的?”

“格擋。”小瓶子僅用了兩個字,就讓楊清寧閉了嘴。

見楊清寧不說話,小瓶子誤以為他不信自己的實力,補充道:“若非奴才是左撇子,福祿公公也不會派奴才過來,保護公公和殿下的安全。”

楊清寧摸了摸手腕上綁著的袖箭,好似當時這袖箭就是從他左手手腕上解下的。小瓶子說的沒錯,他也沒必要再糾結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你方才說在你們即將拿下陳鈺時,突然竄出一群黑衣人,攔住了你們的去路,陳鈺便趁機逃了出去,可對?”

小瓶子點點頭,“沒錯。”

“那你以為這群黑衣人是陳鈺的援兵,還是另外一夥人?”

小瓶子聞言神情一怔,沒想到楊清寧竟然這般敏銳,這一點就連福祿都未察覺,他卻點了出來。

見小瓶子難得的有這麼大的表情變化,楊清寧便知這其中定有隱情,接著說道:“你也懷疑他們不是一夥人?”

小瓶子再次點點頭,道:“確實有所懷疑。”

楊清寧眼睛一亮,急忙說道:“說說看,你為何這般懷疑?”

“看陳鈺的表情。”小瓶子便回憶當時的情景,邊說道:“就在我們即將拿下他時,他的表情是絕望,後來那些人出現,陳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疑惑,而且他們並無任何交流,陳鈺也對那些人毫不關心。”

“福祿公公怎麼說,對那些人的身份可有猜測?”

小瓶子實話說道:“公公並未察覺其中有異,奴才也沒說。”

楊清寧聽得一愣,這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隨即奇怪地問道:“你為何不告訴公公?”

小瓶子眉頭微蹙,清明的眼睛閃過茫然之色,道:“這隻是奴才的猜測,也想不出什麼人會插手此事,做不得準。”

“咱家覺得你的推測沒錯,那些人與陳鈺並非一夥人。”楊清寧若有所思地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道:“若當真如此,定是有人將我們的計劃透露了出去。”

算計陳鈺這事,知道的人不多,都是張明華那邊的人,若有第三夥人出現,定然是張明華身邊出了叛徒或者是細作。

楊清寧瞥了一眼沉默的小瓶子,道:“這事還是要儘早稟告公公,找出那個走漏消息的人,否則沒辦法進行下一步計劃。”

小瓶子點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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