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跑去永安窯廠查月蛾坊的線索, 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壞事做儘,甚至跟妖王都有深仇大恨的月蛾坊,竟然跟先帝有聯係。
展昭告誡自己冷靜啊……月蛾坊年代久遠, 那鐵定是比先皇在位的時期要早得多的多, 必然是前朝餘孽……
但轉念一想, 前朝餘孽被本朝繼承的情況也不少, 遠的不說, 就之前凶巷移宅一案裡那個屠村拐孩子的五子教, 某種意義上也算讓先皇給繼承了,雖然最後被展昭親手給揚了,可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氣。
五爺見展昭鼓著腮幫子跟小四子生氣了時候的表情差不多,就伸手戳了戳他麵頰。
展昭“噗”一聲被戳漏了氣, 就瞄了他一眼。
五爺本來想安慰他兩句,說先帝也不至於如此,沒準有什麼隱情,查清楚再說……卻接收到展昭一個“好想辭官不做, 不趟這渾水了”的眼神。
五爺立刻立場轉變,點頭表示——我支持你!什麼時候私奔?打包行李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我在陷空島隔壁買的島上龍宮和貓宮都還沒有建好!
展昭幽幽地看著白玉堂——你什麼時候買的島……
“咳。”
就在展昭和白玉堂互瞄的時候, 王崢咳嗽了一聲,開口詢問那幾個工匠, “你們瞧見一個疑似先皇的人?那人說話了沒有?”
工匠們紛紛搖頭說沒有, 還說那晚他們看到先皇之後就都昏倒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除了這些陶胚上的龍紋之外,還有彆的反常的地方麼?”王崢詢問了一些細節。
展昭倒是也有些意外……永安縣是個非常小的縣,除了皇陵就是窯廠, 因為是開封府的下轄,基本也麼什麼要辦的案子。展昭連永安縣縣太爺是誰都搞不清楚,但王崢看著辦案經驗豐富,條理清楚人還很沉穩,而且看著功夫好似也不錯。
白玉堂也覺得,開封城周邊也是臥虎藏龍……這種捕快多招他百八十個的多好啊,那貓兒就不用那麼忙了……
“啊,對了……”那老師傅跑去工棚裡,拿了一個用紙包包著的東西出來。
“撿到了這麼個東西,肯定不是窯廠裡的人的。”
展昭接過紙包,打開來一看,就是一皺眉——紙包裡是一塊有紫色龍紋的錦帕,看著不大,四四方方的。
五爺覺得眼熟,就看展昭——之前我們進皇陵的時候,看到了好些這種錦帕,有大有小,皇陵裡大部分物件都蓋著這種帕子。
展昭也點頭,這位疑似僵屍是生怕他們不知道破壞皇陵的是他麼……
幾位工匠都不敢作聲,知道事情關係重大……但隻要有點腦子的,都會往先皇身上聯係。
王崢問到這裡就不往下問了,事情其實在永安縣已經傳開了,至於調查,那就是開封府的事情了。
之後,展昭和白玉堂在窯廠裡轉了一圈,並沒其他發現。
在官道跟王捕快作彆之後,展昭和白玉堂騎著馬回城。
路上,棗多多和白雲帆走得也不快,展昭拿著那塊紫色龍紋的錦帕,樣子還有點為難。
五爺問他怎麼了。
展昭小聲說,“這事情怎麼跟外公和天尊講啊?難不成說是先皇的鍋?”
白玉堂擺了擺手,說不至於,而且妖王朋友死的時候我師父和你外公都還沒出生呢,有冤有仇也跟先皇扯不上關係。
展昭想想也對,剛鬆了口氣,五爺又接了一句,“倒是塞肖那邊……”
展昭眨了眨眼——塞肖?
白玉堂示意了一下展昭手裡那塊錦帕,“塞肖記憶中不是家人都被殺了麼……”
展昭幽幽地看了一眼那塊錦帕——沒錯!塞肖家人被殺,唯一的線索也是這種紫色龍紋錦帕包裹的東西,他目擊的時候畢竟還小,記憶也模糊。但情況無外乎兩種,一種是塞肖家人替先皇辦事,結果被殺。還有一種就是……被先皇派人殺了……
展昭直搖頭,萬一是最壞的那種情況,那可怎麼辦啊!趙禎沒準就是塞肖仇人的後人……然後趙禎還是塞肖弟弟的老板,好亂!
白玉堂倒是還挺平衡的,相比起趙禎從他親爹那兒繼承下來的破事,他師父再怎麼闖禍都不叫事兒!而且自從妖王回來之後他師父也很久沒闖禍了……趙禎才是真正的大冤種!
……
而此時,作為大冤種的趙禎,正坐在書房裡摸耳朵。
皇上抱著閨女正教她寫書法,但總覺得左邊耳朵滾燙。
趙禎邊摸耳朵邊琢磨——男左女右,哪個男的在說朕的壞話?!
書房門外,南宮走了進來。
趙禎抬頭問他,“通知到啦?”
南宮搖搖頭,說展昭沒在衙門,他告訴趙普了。
南宮剛才跑去衙門,想通知展昭那個疑似先帝僵屍可能會找林蕭夫子的麻煩。
不過展昭沒在,趙普和公孫都在。
公孫一聽,說正好,今天太學學生白天都去球場了,晚上要去太學夜讀,院長應該也會去。
趙普就說他會安排好皇城軍暗地裡埋伏的,隻要那僵屍露麵,必定能抓住。
趙禎一聽,覺得安排的挺好,就放心了。
這時,坐在趙禎腿上寫字的香香仰起臉問他,“父皇皇,夜讀是什麼?”
趙禎笑眯眯戳閨女的圓臉蛋,“就是夜裡讀書啊。”
“為什麼要夜裡讀書?”
“白天要玩啊。”
“那香香也要白天玩,夜裡讀書!”
趙禎笑嘻嘻逗閨女,“那就沒時間睡覺了。”
“父皇皇這兩天晚上也都不睡覺。”香香突然問,“父皇皇也在夜讀麼?”
趙禎微微一愣。
南宮也有些不解地看著香香。
香香這幾天都睡在太後那裡,趙禎晚飯之後陪她一會兒就回寢宮了……
“你晚上看到父皇皇了?”趙禎問香香。
香香點頭,“父皇皇半夜有去皇奶奶房門口。”
趙禎盯著香香看,“晚上?昨天晚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