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249+加更0.5 一個人的家族&甚……(1 / 2)

聽到江萊的話語, 禪院直哉當場愣住,他下意識回了句:“現在?”

“對。”江萊點頭,肯定道, “現在。”

“完成家主繼承儀式”曾經是禪院直哉最想要聽到的話語, 此刻這種情況下聽到此話,他卻詭異地安靜下來。

“……為什麼會突然想進行家主繼承儀式?”史迪奇直哉眼尾挑起, 綠眸裡寫滿懷疑, “喂、我說, 你不會是想要騙我進行什麼獻祭儀式, 把我供出去吧?”

“我在你心裡是這個形象麼?”江萊眉眼彎彎,而後輕描淡寫道,“如果我真的想對你下手,不需要費心神設計套路騙你。直接動手不好嗎?簡單省事。”

“……”史迪奇直哉沉默下去,雖然心有不甘, 但他不得不承認麵前人所言的是真相。

曾經滿狀態的他都贏不過黑發青年, 更何況現在用不出術式的咒骸狀態。如果對方真的想對他動手, 的確沒必要設計圈套。

禪院直哉緊繃的身軀稍微緩和下來,他問:“為什麼突然進行這個儀式?在開始之前, 我必須明曉事態。”

“為了解決你家的這個麻煩。”江萊做出手勢,指了指腳下, “這個陣法的破除, 需要禪院家家主和族人的參與。”

鬆田陣平補充道:“現在禪院家就剩下你一個, 那麼自然是由你擔任家主和族人,來解除這個盤踞的陣法嘍。”

“……隻剩我一個?”史迪奇直哉垂下的爪子合攏又鬆開, 他舉目望向前方雜草滿地的禪院家。

在這一刻,他才好似反應過來禪院家現狀,陷入了短暫的茫然狀態。

江萊說:“禪院家的族人都在這片駐地, 現在這裡長滿雜草空空如也。而還活著的禪院家人……據我所知,禪院真希和禪院真依早已和家族斷絕了關係,家族長老團也將她們除名禪院家,她們兩人不屬於禪院家。”

同理,靈魂體的伏黑甚爾、自小在外的伏黑惠,都不算禪院家族人。

“現場沒有屍體,你不能就這麼斷言禪院家的消失!”史迪奇直哉仰起頭,他音調抬高,比起回答更像是在說服自己,“我知道父親、母親他們都早有準備,他們不可能就這麼任憑家族走向沒落。”

禪院直哉當然不是好人,外貌和性格成反比,他自私、傲慢、卑劣,對親情和家族情分非常淡漠。

但這不代表他能坦然接受整個家族的消失。

無論是從利己的角度、還是從家族的角度,他都難以立刻接受,因此本能地反駁江萊。

“他們的確早有準備,做了能做的,比如與我達成合作、以及將你提前送出。”江萊眸色和緩,他平靜道,“但有些事情,不是有準備便能避免的。”

他還記得之前和禪院家主禪院直毘人談過的話語。

那時候禪院直毘人便猜到了【貴賤】之塔的運行前提,但身為家主的直毘人也無法改變現狀。

知曉矛盾和解決矛盾是兩碼事。

龐大的禪院家族像是生鏽的巨型機器,遲鈍地、僵硬地運轉著,機器核心端已經預料到了崩潰的那一天,但無法改變被淘汰的命運。

“或許,你說的也對。”江萊話語稍停,順著禪院直哉,緩緩說,“現場隻有草木沒有屍體,他們有可能還活著,在我們都不知曉的地方。”

“可無論如何,現在停留在這裡、停留在這片陣法區域規則內的隻有你一個。”

“那麼陣法條件的成立與否便取決於你。”

“也許等陣法消除後,他們會再次出現。”

江萊棕色眼眸注視著禪院直哉,理性的話語徐徐傾吐而出。

他沒有急著接續更多勸導的話語,在將現狀清晰地闡述完畢後,便停下了。

金色史迪奇直哉的大耳朵尖尖地聳立著,他綠色眼眸聚焦於地麵,抿直的唇角顯露出些許內心沸騰的情感。

江萊貼心地留給對方平複心情的時間,沒急著催促或者拋下更多炸\彈消息。

鬆田陣平也難得安靜地靠在一邊,電子屏幕上收起了香煙,隻留下一副墨鏡。

半晌後,禪院直哉的聲音才從咒骸之中傳來:“隻是繼承家主便夠了?”他抬起臉,綠眸注視而來。

“首先要舉行家主繼承儀式,這之後的事情屆時再一步步來。”江萊重複了這一點。他沒有透露更多內容,因為他知道一切要循序漸進。

如果現在便跟禪院直哉說明了,讓他否定曾經認知的一切,那麼彩雲豬豬一定是不同意的。

但等家主繼承儀式進行結束再談,留給對方見證禪院家現狀的更多時間,結果會有所不同。

做好決定後,幾人不再遲疑。禪院直哉從藏書閣中取出古老的卷軸,將其鋪設展開,裡麵詳細寫了家主繼承儀式的細節。

“要這麼麻煩嗎?”鬆田陣平看得有些頭暈。他寧願去處理爆\炸\物信息檔案或者出警記錄,也不願看這些古日語書寫的冗雜的東西。

“看起來條目很多,但大部分儀式內容現在都可以跳過——比如第三條、第四條、第七條、第八條和第十條。”江萊手指虛空從上麵點過,“這些都需要族人和長老團的參與,現在他們都不在。”

史迪奇直哉抬腔念叨了句:“難得覺得現狀好的一麵,便是不用見那些老東西了。”無論哪個家族,新生代都不喜歡長老團。

幾人列出家主繼承儀式的條目,預備好一切後,便正式開始加冕了。

史迪奇外貌的禪院直哉身形小巧,他獨自站在會議室中心高台之上,頭頂的吊燈投射下的光綴在他的腳下。

除了正前方的江萊,以及站在側麵的鬆田陣平,寬闊的會場空無一人。

靜謐彌漫在這片空間,回蕩其中的隻有鬆田陣平帶有磁性的聲音。

此時他正照著卷軸上的儀式過程,宣讀禪院家族家主更替的一長串程序話語。

“……至此,權力過渡,光華流轉,新的家主就此誕生。願榮耀綿延不息,尊貴永歸禪院。”

在鬆田陣平話音落下的時刻,江萊上前遞出家主室拿來的玉柄。

這把玉柄象征著權力,此刻交付到禪院直哉手中。

史迪奇外貌的禪院直哉矗立在高台上,接過象征著家主身份的玉柄。

若是往日,他早已興奮到不能自己。可現在,比起雀躍,他內心更多的是茫然和荒謬。

他是一個人的家主,也是一個人的家族。

孤獨的玉柄置於他兩爪之中,從沒有這樣的時刻,讓他感受到權力的空洞。

“恭喜你,直哉。現在該稱呼你為禪院家主了。”江萊輕輕鼓掌,他麵帶微笑說,“儀式的最後一步,新家主宣讀繼任後的新家規。”

之前的家主繼承儀式,最後一步通常隻會增減家規的一二。

千百年來,禪院家一直延續著最初的傳統,封建的藤蔓一路蔓延至今。

禪院直哉知曉儀式的進程,他對最後一項沒有異議,如往常般,他將玉柄放在前方的小桌,接過江萊手中的冊子,準備按照流程宣讀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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