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重疊金明滅(1 / 2)

此處危險[女尊] 艾浮亦 5914 字 5個月前

她覺得這事兒得和鎮北王商量。

……

“關門關窗,防火防盜——”打更的梆子敲了兩下,深巷裡遙遙傳來打更人的聲音。

已經是亥時了,楚府的議事廳裡仍舊燈火通明。白煙塵向楚容音複述了今天百花宴上發生的事,對方聽到那女子死前曾以寒鴉鳴聲為號,眉頭不禁皺得更深。

“寒鴉閣。”聽完之後,楚容音說出了一個白煙塵並不熟悉的名字。

“這是什麼組織?”

“一個勢力範圍遍布四境、行事張狂卻行蹤詭秘的殺手組織。”楚容音指尖輕敲桌案,“不過,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在北境行動,我曾試圖追查過她們的據點,但收獲寥寥,她們的閣主應該是個厲害人物,是某個手握重權的老熟人也說不定。”

“但她們這次對皇女下手。”白煙塵順著思路想道,“能否說明這個組織並非是皇族培養的江湖勢力?”

“未必。”白煙塵年紀還小,對很多過去的事並不清楚,但楚容音就不同了,風霜在她臉上刻下的痕跡便是對她閱曆的佐證。

她想,薑婀那個瘋子能做出什麼事可不一定,對她來說,犧牲一個沒用的女兒換取對北境的控製權,難道不是很劃算嗎?

現在有一個寒鴉閣摻和進來,或許可以將計就計……

“塵兒,這件事你不必過多插手,我自有定奪。”楚容音目光沉沉,隻道,“無論如何,不能讓薑憐在北境出事。”

白煙塵看著楚容音那副似要殺人的臉色,隻覺得哪裡彆扭,這神情跟她說出的話也對不上啊。

……

從議事廳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白煙塵受傷的地方還有些疼,她難得的感覺疲憊,正準備洗洗睡了,一偏頭,發現旁邊屋頂上有個明晃晃的人影。

——多麼完美的靶子呀。

楚括坐在屋頂吹風,今日去看望楚桓給了他不小的衝擊。謝辭說破懷孕一事後,楚桓便不再遮掩,隻萎頓地抱腹靠在榻上。

儘管外衣寬大,楚括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具身體的怪異之處。怪不得他看起來那麼瘦,卻隻有腹部的線條凸出,楚括一時間覺得有些發冷,男人怎麼能懷孕呢?

可無論他再難以接受,那仿佛嫁接而成的身軀就呈現在他眼前。

謝辭請了鎮北王軍中的大夫前來替楚桓看診,那是個踏實的小姑娘,隔著床簾替楚桓懸絲診脈,並保證絕不會將消息外露。

謝辭問她:“這孩子能否流掉?”

若是可以,這次意外絕對是個流掉孩子的好時機,就算皇女醒來也絕無話說。楚桓聞言,按在腹上的手緊了緊,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小大夫誠實道:“大公子身體虛弱,孩子又已足五月,強行流產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意思是不能流。

聽了這話,楚桓似乎又鬆懈下來。

大夫開了些安胎保健的藥,一天幾十副下去調養楚桓的身體,交代這些的時候楚桓似乎神思不屬,目光虛無地落在床帳上,表情空空的一片。

待送走了大夫,父子三人相對靜坐,楚括忍不住問:“哥,你是不舍得這個……呃,小孩嗎?”他簡直不想承認正在楚桓腹中的是個活生生的胎兒。

楚桓聽到這話,緩緩轉眼看向楚括,他搖搖頭……又搖搖頭。

“我……我也不知道。”楚桓像是在忍耐某種情緒,他低著頭,發絲落在他過分瘦弱的肩膀上,“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與薑憐成親十年,沒能讓她懷上一女半兒,如果我能生個女孩……”

“她都那樣對你,你還要給她生女兒?”楚括實在忍不住,“爹,你知不知道在百花宴上,薑憐對你兒子做了什麼!”

“括兒……”楚桓打斷了他,他咬緊牙關,身體微微發抖,“彆說。”

“……對不起。”楚括住了口,他本意不是想讓楚桓難堪。

謝辭搭上楚桓顫抖的肩,問:“可是又腹痛了?”

楚桓搖搖頭,緩緩地吸著氣,半晌啞聲開口:“我就是不明白。”

他看向謝辭——那個他肖似了七八分的男人——說道:“我自小遍讀詩書,修習書畫,磨練心性德行;嫁人後恪守夫道、奉妻為綱;為顯正夫的容人之量,她冷落我,我從不糾纏,她喜歡彆人,我也從不會乾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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