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火藥方士 薅過來一堆方士。(1 / 2)

“都滾!”胡亥怒氣衝衝地把周遭的人都趕跑了, “都不許過來,誰都不許過來!”

一個婢女歎了口氣,看著偏要往胡亥那去的以華, 問道:“以華姑娘, 公子正在氣頭上呢,你往那湊乾嘛?”

“公子心情不好,我們做奴為婢的, 怎麼能不分擔一二呢?”以華揚唇一笑, 滿眼都是對主子的關心憂慮。

“那,那你小心點,就托你的福了。”婢女還是忍不住提醒。

這個以華,才入宮不久,以前隻覺得她隻會悶頭做事,也不怎麼打眼,沒想到人家一笑起來可好看, 嘴也甜,跟誰說話都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

隻不過這姑娘膽子未免太大了,要知道,公子連從小照顧自己的婢女都能隨手處死, 她有這麼個本事,不如想辦法把自己弄到其他公子宮裡,保不齊就成了大紅人了。

當公子胡亥的大紅人,可不是什麼好差事, 離得最近, 確實過得會比其他宮人好點,但是隨時直麵陰晴不定的胡亥,才是最可怕的。

不過她要是真能把胡亥哄好了, 她們這些人也能少受罪,反正不會有人嫉妒她跟公子走的近就是了。

“公子。”以華柔柔地喊著胡亥。

“不是讓你們都滾嗎!”胡亥橫眉豎眼的,很是不耐煩。

“公子,是因為那個什麼司工,所以在生氣嗎?”以華卻大膽地站在了胡亥麵前,她可比胡亥高多了,此時低眉順眼,讓人下意識忽略了她更高些,“要我說,那司工就是太沒眼力見了,總是和公子說些歪門邪道,真要論起秦律,他說不定還比不上公子呢!”

胡亥對她的怒意這才消散了一點,隻不過對尚謹的不滿愈發強烈:“怎麼,你也覺得他不行?”

“外麵的人,人人都道司工學識淵博,可他不過是討了年紀上的便宜罷了。”以華順著胡亥的心意貶低著尚謹。

“你還懂這些?”

“婢不懂得這些,隻知道這些時日見公子隨車府令學得認真,公子又是一等一的聰明,那司工就是與公子不對付,故意擠兌公子呢。”以華幾句話把胡亥哄得消氣了,“他一個大臣,怎麼能與公子想比呢?公子可是千尊萬貴的。”

這時候胡亥還隨口問一句:“對了,你這名,有何來曆嗎?”

“婢入宮以前,是在一個大戶人家裡做侍女,那家的姑娘讀過些書,給我起了這麼個名,不知出自什麼書,似乎是什麼《遠遊》?婢也不懂得這些,隻是聽著好聽,入宮的時候便依舊用這個名。婢以前卑賤,是沒有姓名的。”

以華溫柔地笑著,即使提起以前的生活似乎也能淡然處之。

她有名的,自小就有。

“你這段時間做的很不錯,你一直這麼下去,本公子自然會提拔你的。”

以華露出一分恰到好處的驚喜與諂媚:“謝公子大恩,婢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你還挺喜歡說這句話的。”胡亥這幾天不知道聽以華說了幾遍這句話了。

以華笑意盈盈地應聲:“婢嘴笨,以後會多學些謝恩的話的。”

自然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了,能有機會服侍這位公子。

*

扶蘇剛與尚謹討論完朝會上的事情,感歎道:“他最近過得很舒坦。”

胡亥那裡確實是有扶蘇的人的,隻不過胡亥的下人折損率有些太高了,於是乾脆安插了些乾粗活的。

“能感覺到,看來他身邊有人哄著。”前幾天還氣得個半死,這幾天又歡歡喜喜的,尚謹自然會察覺到,“無所謂,公子,你可要少動氣啊,動氣傷身的。”

“你總是提醒這些的,弄得我年紀輕輕就開始養生了。”扶蘇無奈地問,“你這是準備把他慢慢氣死?”

“那倒不是,單純地讓他不痛快。氣死,有點難,也太便宜他了。”尚謹還是覺得氣死這種方法難度有點高,不太好用。

扶蘇一直不太清楚明章對趙高和胡亥的恨意是怎麼來的,不過他一向縱著明章。

不知怎的想起先前阿父的話來,他對明章太信任了?不過他還是願意相信明章是有苦衷的,隻是如今不能告訴他。

“你也快考察完了吧?”

“嗯,這三四日連著考較他,當真繡花枕頭,連比他小的,學得都比他深。”除去胡亥,他還去見了排行十九的公子。

“繡花枕頭……我還是第一次聽這麼個比方。”扶蘇覺得這個比方很是精妙,“你到時候準備怎麼在阿父麵前說他?”

“如實相告啊,秦律學得還行,其他一塌糊塗。一問他其他的書,他跟癡傻了一樣。”尚謹隨手翻了翻手中的書,冷笑一聲,“何況這樣品行的人,縱使懂法,有什麼用?他會知法犯法的。”

“怕是被你嚇懵了,把什麼都忘了。”扶蘇倒不覺得胡亥在學問上能爛到連《老子》第一句都給忘了,多半還是明章氣勢太強,把胡亥給震住了,“明章若是當夫子,怕是個嚴師。”

“因材施教,那要看弟子是什麼樣的人了。”尚謹說著說著,就住口了,“要是他,我直接逐出師門,不對,他怎麼可能當我弟子嘛,真晦氣,不說他了。”

“造紙有新進展了,我要去盯著,所以辟雍學宮的事情要放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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