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1 / 2)

“荷見君,請喝茶——誒?”

秋山的母親端著點心碟和紅茶回到客廳的時候,隻看到自己的兒子神情有些呆滯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原本坐著客人的位置已經空了。

“信介,荷見君已經離開了嗎?”她把手上的東西擱在客廳的矮桌上,問道。

“嗯。”秋山信介隻簡單地答了一個字。

“真是的,怎麼不挽留一下人家呢?”秋山的母親輕聲‘埋怨’了一句。

而這依舊沒進入秋山信介的大腦,因為他還沉浸在剛才和荷見的簡短交談之中。

“我在想什麼……難道真的很容易看穿嗎?”

在對話悄無聲息地轉過了一個特殊的節點之後,秋山信介發現似乎把話說出口也不是很難。

他本該提防對方會把事說出去,但或許正因為他還沒有殺人,所以這一場隨機的對話可以被接受。

“你好像誤會了。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殺意,通過你的表情和各種反應推斷背後的原因,但這並不代表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或者說,你的想法正是我關注的地方。”

少年的否認出乎秋山信介的意料。而對方話中最後的部分讓他有一種問了不該問的問題的感覺。

不過,此刻兩人的對話本來就沒有哪句是在世俗意義上合適的。

秋山決定接著問下去。

“你關注的地方?”

荷見朝著他投來一個稍顯怪異的瞥視。

“在偵探眼中,一具屍體,一個殺人現場,或者籠統地說一個案件,是一種完成了、固定了的最終狀態。對我來說,那更像一個標本,而不是一個謎團。”

“在預謀殺人的情況下,我想凶手總是會有一個轉變的階段——從他更關注於殺死某人的原因過渡到更關注殺死這個單純的行為。”荷見一邊帶著安靜的微笑一邊說著,“比如說你,秋山警官,你之前沒有否認,那麼你的確是想複仇。”

“你此刻難道不是正處於將複仇之火結晶成殺意的過程之中嗎?我很想知道你的思維轉變。”

少年寧靜的微笑配合一時室內無言的壓抑殺傷力是巨大的。

秋山信介隻能說荷見說的沒錯。甚至於被指出這一點後他能冷靜地發現自己的殺意在增長。

“他們罪有應得。但我逐漸覺得必須由我自己來給他們帶來死亡的結局,我想這就是你說的轉變吧。”他第一次在對話中直白地承認了殺人意願,“我想象著在他們的額頭上按上啄木鳥的爪痕,並在思考如何一個一個讓他們在恐懼中終結。”

荷見卻沒有立刻回應,而是露出正在回憶什麼的表情。

“啄木鳥嗎?配合你的名字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些傳聞。”荷見過了大約一分鐘才開口,“如果是和槍支相關的內容的話,我好像知道你想報複什麼了。”

這句話讓秋山突然從那種可以暢所欲言的氣氛中脫離出來。

眼前這個少年,難道知道啄木鳥會嗎

不,這怎麼可能是一個非本地的高中生偵探能了解到的內容呢?

等等,這場會麵,真的是偶然的嗎?

諸多疑問伴隨著恐懼一起衝入了秋山信介的腦海,直到荷見的下一句話出口才被打斷。

“看來我有些冒犯了,真抱歉。雖然實話說我倒是想聽聽更多內幕——組織犯罪和個人犯罪的結構完全不同,但姑且把話題中斷於此。”他按著紗布敷料從沙發山站起來,“嗯,為了表示歉意,我稍微補一句你可能用得上的話吧。”

“謀殺是一種減法,不要浪費時間去複雜化它。”

說完,少年揮了揮手,直截了當地走向門口,離開了。

‘感覺我在這個世界總是忍不住多嘴啊……是過於放鬆了嗎?’

離開秋山宅後,荷見先查看了一下世界排斥度和任務完成度的數據。

後者理所當然還停在15,但前者,居然也沒有增長。

‘呃,明明我剛才對秋山信介說的話大概率會影響他作案的時間和方案,結果世界完全沒有做出反應嗎——這世界也太友好了。還是說,隻要不影響主線,其他的案件我是被允許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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