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野縣和群馬縣是鄰縣,但在這個世界裡兩者的風格相差很遠——警察和案件的風格。
長野縣的案件通常死人更多,手法更為凶殘,而且涉案人員的名字會和曆史相關。而作為代表的三名長野縣縣警上原由衣,大和敢助和諸伏高明則都是擅長推理,有勇有謀的出色警察,相較群馬縣的山村操可以說是兩個極端。
儘管選擇這裡作為自己的下一站有哥譚居民荷見對民風淳樸的長野縣感到親切的緣故,但更重要的是,長野縣是一個特殊案件的發生地。
啄木鳥會案。
荷見身為一個美國人,其實對於此案中提到的武田信玄手下將領的名字並不熟悉,此案中凶手殺人的背景更吸引他的注意。啄木鳥會是長野縣警局中的一個組織,成員全部都是警察,而他們會把收繳來的槍械私下裡重新販賣,九年前如此流出的一把槍造成了凶手妹妹的死亡,九年後此人在了解內情之後就連殺數人為妹妹報仇。
即整個案件中凶手和死者都是警察,隻是在結尾又繞回複仇戲碼,對啄木鳥會的敘述相當點到為止。
荷見感興趣的正是啄木鳥會。由於家族事業的熏陶,他對槍支和毒品的走私了解很多,也很清楚這兩種犯罪背後必然存在成體係的組織犯罪。原作本篇中提及毒品犯罪的次數要多一些,圖書館案,月影島的月光案以及鳥取的蜘蛛之家中都出現了毒品運輸或者販賣的內容。相較之下,槍支販賣則比較罕見,除了某個柯南被綁架的案子中真凶自製槍支進行出售,似乎就隻有這個案件。
雖然說,在這個世界裡似乎犯人經常用槍殺人或是搶劫,就和死者被毒殺毒藥總是氰化鉀一樣,但在這個有著銃刀法的國家,其實二者的獲取難度根本不能相提並論——氰化物由於在工業上被廣泛運用所以並不算太難取得,而非獵槍的槍支則幾乎沒有‘合理’的來源。
要是順著啄木鳥會的路線的話,說不定能一窺這個世界黑色的那一麵而不必真的亂入主線,懷著這樣的念頭,荷見一路跑到了長野縣的縣警局附近。
‘等一下,我記得啄木鳥會的招人規則是名字都和武田信玄的將領相似……’
荷見一邊翻著長野縣縣警們的名單,一邊和穀歌出的將領名字對照。
‘竹田繁,鹿野晶次,三枝守,秋山信介……黑田兵衛還沒有轉到長野來當搜查一課課長,那時間上也來得及。’荷見叉掉穀歌界麵,‘雖然那位位子最高的竹田繁可能知道的最多,但果然還是找準備複仇的秋山信介會比較方便吧。我記得他的母親好像是開美容院的,而且就住在附近……’
搜索。店主姓秋山的美容院。
位置確認。
秋山信介的心情有些糟糕。
自從去年他父母離婚,他把姓氏從油川改成母姓秋山之後不久,他被竹田組的組長邀請進入了一個叫做啄木鳥會的內部組織。他一開始以為這不過是開開武田信玄二十四將名字的玩笑,沒想到卻發現了九年前妹妹豔子被害死的另一個凶手。
——如果這些家夥不偷偷販賣槍支的話,豔子就不會死於那把槍了。
這樣的念頭在他心裡持續地翻滾著,並且隨著每天去工作的時候看到同一組的其他同事越發高漲。
這些人,每天做的工作明明都是追捕犯人,調查凶案,卻在同時毫不在意地把會奪走人生命,創造新的案件的槍支賣出去。
而且豔子死的時間可是九年前啊。
也就是說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在私底下乾這種勾當。
因為這條販賣鏈可能造成了多少人死去,那些家夥難道完全不在意嗎?
秋山信介開始覺得啄木鳥會內的警察比他們平時抓捕的殺人犯更應該得到懲罰——一個殺人犯殺死的人恐怕遠不及那些槍支造成死亡平坦在啄木鳥會成員身上後的數量。
豔子的死說不定在他們腦海裡甚至不能停留一個星期。
必須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尚且沒有想好該如何複仇的秋山信介,因為今天又處理了一起槍擊案而心情低落。
當紛繁的思緒盤卷著過去的回憶塞滿大腦後,他下意識地朝著母親的住所走去,而那離長野縣的縣警局並不遠。
不一會兒,掛著‘秋山’名牌的一棟一戶建就進入了視野。
——母親正站在門口?而且好像旁邊還有其他人?
他加快了步伐,直接小跑過去。
“真的不好意思,要不然還是送你去醫院吧。”母親的聲音裡帶著歉疚。
“……沒關係,隻是稍微擦破了點皮,您不用在意。”另一個人聽起來年紀不大。
這對話,是出什麼事了嗎?
在家門口停下來的秋山,終於看到了和母親交談的人的臉。
那是一個穿著兜帽衛衣和牛仔褲的黑發少年,額頭上有一道新鮮的傷口正在往下滴血。
從額頭正中往下流淌的新鮮血液的味道不知怎麼的讓秋山信介這個處理過不知道多少案件的警察愣住了。
“呀,信介,是你回來了。”母親伸過來拉住秋山信介手肘的動作讓他回過神來。
“母親,這是怎麼了?”秋山問出了此刻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今天我在開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荷見君。”母親說著,側過身看向少年,又開始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