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念頭在濱中的腦海裡隱約浮現,又被壓了下去。
“偵探在探索現場後發現幕後黑手留下了‘期待下次的遊戲’的暗號,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濱中操轉而詢問中的情節。
荷見聞言挑了挑眉。
“是隻有偵探能看懂的暗號嗎?”
“是。”
“那他不會在表麵上做任何理會。不過他也說不定會反向對他的對手投以注視。取決於案件的具體情況吧。”他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這樣麼……”濱中沉吟了一會兒,“我有點好奇你的審美偏好了。能不能比較具體地描述一下你的推理習慣呢?”
大概是正思考著其他的問題,他並沒有意識到兩句話連在一起透出了自己的思維方式——即使是推理家也一般不會把案件稱為審美。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在我推理的時候,手法通常靠後,而更先分析物證——其實大部分案件隻要依靠痕跡分析就足以獲得充分的證據來指向凶手。其次是作案的思路,不同人的性格和生活環境基本決定了他如果成為凶手會采取的手段,毒殺,刺傷,勒殺,槍擊,高空墜落,溺水等等,除了作案的條件是顯性的限製以外,凶手的激情和理智占比也會隱性地表現出來。”
荷見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接著說道“當然也不是沒有不相符的時候。動機會影響一部分。而如果一個案件中有超過一個人進行了思考這個流程,最後的結果就會是混雜的。”
“協同犯罪?”
“更接近教唆吧。莫裡亞蒂這樣作為顧問的算一類,斯蒂芬·諾頓那樣創造動機的算另一類。”
濱中操沉默了一會兒。許久,他才開口“你遇到過這樣的案件?”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濱中並不清楚自己想要一個怎樣的答案——他隱約覺得自己有些不像自己。
推理家‘濱中操’和犯罪顧問濱中操有那麼一瞬間重合了。
荷見攪動勺子的手停住了。
下一秒,他的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冷淡。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確實見證過後者,不過並不值得稱道就是了。”
尾音剛落,荷見的表情又重新變得柔和起來。
而聽到這個回答的濱中感到一陣難言的煩躁,他甚至有些想把麵前的稿件撕碎——
在這股無名怒火爆發之前,荷見開口了。
“這麼一想,我完全是個不稱職的偵探啊……”少年露出苦笑,“濱中先生,希望我沒有讓你的也因此失色。”
奇跡般的,濱中平靜了下來。
“完全不會,我甚至有預感這會是我最好的作品。”他微笑著說道。
非常誠心誠意。
‘漲了5啊……’
荷見莫名唏噓地在腦內感慨道。
在又一次查看任務進度和世界排斥度的時候,他發現這兩個數據各漲了5。
荷見回憶了一下自己究竟是在哪個案件中出場過了,然後意識到大概是長野那裡。
他本來以為頂多漲一點世界排斥度,但任務進度的增長說明了一件事——
‘荷見敬人’非偵探的一麵也正式出場。
荷見不覺得秋山會把他給賣了,眼下的情形應該和原作裡剛出現一個新酒名,但還沒開始三選一一樣。
在這些天裡,他除了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撩撥’濱中操以外,還閒極無聊地根據秋山之前告訴他的信息開始調查東都市裡世界的具體情況。
入手了很多有意思的情報。
比如某劇場版裡琴酒開的魚鷹大約是從哪個渠道走私的;比如泥參會這個雖然老牌但被酒廠壓了風頭的組織內部鬥爭的一些‘黑曆史’;再比如一些大寶石的交易行情——因為怪盜基德最近有所抬高。
實話說可操縱的點太多了,隻不過除了聖誕節會喝一小杯蛋奶酒外完全不碰酒精的荷見對酒廠並不感冒,也不想介入主線,對怪盜則保持著相應的敬意,不是很想迫害,最後落到手上的選擇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泥參會。
一個傳統的日式□□,底層人數眾多,行動又不隱秘,很適合用來當劇場版的幌子和背景板。
想了想二哥當年迅速接手哥譚的幾個組織用的那一袋子人頭,荷見又把直接掌控這一條劃掉了。
果然還是挑撥離間比較好吧。前任的泥參會老大鬼童捺房在裡世界流傳的是失蹤,但荷見根據原作知道這家夥是死了,而且還已經死了一年。
在心裡打著算盤的同時,荷見也在等待著自己的第二個正式案件。
——濱中操,在你被柯南君找上之前,究竟會改變到什麼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