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家會賣些‘特彆’飲料的酒吧,每年吞噬的人命都不是一條兩條。服藥過量,鬥毆,內部‘處理’人,都很正常。裡世界有自己的規則,不鬨得特彆大,本地的警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從樓上掉下來在酒吧門口摔死,那是另一碼事。不管是自殺,失足,還是謀殺,對酒吧來說都是無妄之災,得麵對一次根本沒準備好的突發檢查。粉末還能立刻藏起來,酒吧裡明顯喝到狀態不對的人有可能會被叫去毒檢,而荷見這樣一看就未成年的人自然就——
被立刻趕出來了。
雨山一看知道今天在這兒估計是得不到什麼消息了,乾脆用袖子裡藏的兩支真空管取了點雞尾酒的樣品,然後也一臉‘掃興’地跟著荷見離開了酒吧。
然後他發現少年偵探居然還留在酒吧門口,還似乎和一個小學生聊起來了。
走近點一聽——
“一天之內見麵兩次,看來我和柯南君也很有緣分呢。”
荷見正用他那種軟綿綿得讓雨山心生警惕的語氣說話。
那個小學生帶著副大眼鏡,說出口的內容則讓雨山心頭一跳。
“荷見哥哥不是說有委托才去米花町的嗎?為什麼會從酒吧裡出來?”
這兩個人顯然認識,而且今天荷見敬人來番藤宅赴約之前應該就是和他在一起。
荷見好像是感覺到了身後雨山的靠近,微微偏過頭用手指著雨山對那個小學生說“……是有委托呀。”
看來荷見還是清楚這種委托內容是絕對不能對彆人說的。
結果下一秒那個小學生突然眼鏡反光,語氣一改。
“荷見哥哥,這個叔叔是你的委托人嗎?”
“不是,但……柯南君,你就不要問這麼多啦。”少年偵探一副不能多說的含糊語氣。
“欸?”
眼看著兩人還要接著聊下去,雨山乾脆邁上前一步,用自己在遇到荷見之前無往而不利的究極凶惡眼神掃了一眼那個小學生,然後陰惻惻地對荷見說道“你還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似乎是被嚇到了,那個男孩一下子噤了聲,隻是手還拉著荷見的衣角不放。
就在這個時候,警車唰的一下停在酒吧門口,下來幾個警察,其中當頭的一個一下來就對著站在小學生身後幾米處的一個男人開口“毛利老弟,你也在這裡啊。”
毛利?
“目暮警部,這可能是一起謀殺案。”留著小胡子的男人說道。
這個口吻,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毛利小五郎吧……
已經失去了悄悄溜走機會的雨山,很想知道這倒黴的一天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江戶川柯南在和毛利小五郎被高木送回米花町的事務所後又過了大約兩個小時,去超市采買的毛利蘭興高采烈地拿著一張獎券也回到了事務所。
手氣一如既往好到離譜的毛利蘭小姐在超市的購物抽獎活動中抽到了澀穀區一家新開西班牙餐廳的一折券,時間正好隻到今天晚上24點,於是三人今天晚餐的地點就這麼決定了。
菜肴豐美,其味甚佳。酒足飯飽、結賬離店之後,毛利小五郎站在路口正準備叫車,突然身後響起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他回頭一看,一下子把晚上喝的那一杯餐前酒的醉意都嚇醒了——一個穿著紅裙的女人摔在一家酒吧門口,濺出來的腦漿和血液說明她已經無力回天了。
在女兒的尖叫聲中,毛利小五郎衝上去看了一眼現場,然後開始維護秩序,同時心裡一沉。
——死者的指甲縫裡勾著幾根黑色的發絲,顏色和死者的紅發不同,而且死者的左手肘部、腕部和手掌內側都有明顯的擦傷。
她從樓上掉下來的時候恐怕旁邊還有其他人。
那個人是沒能救她,還是——
在他思考的時候,毛利蘭已經報完了警,他正準備把十有**肯定已經衝到樓上找線索的柯南拎下來,卻驚訝地發現這次柯南沒有亂跑,而是站在不遠處和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少年聊天。
等等。
這家夥不是今天下午才剛見過麵嗎?
怎麼會也出現在這裡?
毛利小五郎的疑惑在一個長相凶惡的男人從身後的酒吧裡走出來,然後徑自走到荷見身旁後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作為一個有從業許可的真正的偵探,毛利很清楚這些所謂的高中生偵探平時都接的是什麼類型的案子,但荷見身後的這個——
怎麼看都不是什麼正經的委托人吧!
不是他歧視人,像鬆本警視正那樣長得很嚇人但是好人的人當然有很多,但這個男人眼底裡帶著一股惡毒,而且在看到屍體之後的反應居然隻有淡淡的厭惡。毛利很懷疑這個人現在心裡隻想著趕緊離開。
而且,從此人和荷見的交談和前後反應來看,該不會剛才其實荷見是從酒吧裡出來……
毛利小五郎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