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見接著說了下去“番藤先生丟貨到澀穀有三家勢力開始賣新貨隻有一周不到的時間,這說明供貨人原本就是做這一行有‘信用’的人,而三家勢力統一隱瞞了這個消息說明這位供貨人也來頭不小。稻川會好歹也是關西老牌的暴力團,你們的態度如此一致,本來可選項就不多。”
“就不能是我們瞧不起關西佬?”高良垂下眼睛。
“規矩一般不是無事井水不犯河水嗎?”荷見反問。
高良隻說“你還沒說完你的猜測。”
“……澀穀地區的供貨商是誰稍微一查就能縮小可能範圍。這裡的細節為了不暴露我的線人就不細講了,符合的本來有兩家,但高良小姐最後還是願意開口這一點又讓我排除了一個可能——是泥參會的某位人士吧。”
室內一時無語。
雨山側著看到少年偵探臉上‘意氣風發’的表情,儘管知道是荷見演出來的,依舊一時胸中酸澀,緊接著又化作隱怒。
“泥參會?”最後他略嘶啞地開口,眼底帶出一片陰鬱的不忿,“他們自己鬥都鬥不完,還敢把手伸到彆人的地盤上?”
顯然三人都已默認泥參會就是把稻川會的‘貨’截下來的一方。
“這一點,既然高良組選擇了隱瞞消息,想必您是知道內情的。”荷見順勢看向高良真裡。
而高良似乎是對荷見的水平很是滿意,開口道“泥參會的三代目鬼童捺房去年就失蹤了,不過前不久他的下屬發現他其實已經死了,是被一個路過的醉鬼打死的,而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察隨後就被車撞死,消息才一直沒有漏出來。”
“這和稻川會有什麼……”雨山說到一半頓住了。
“那個醉鬼本人的確和稻川會沒有關係,不過他是米花町人,還住在町內會長番藤彥一家附近,今年年初還死於一場火災——隻燒死了他一個人,番藤伸彌不會以為他做的很隱秘吧?”高良真裡微帶不屑地說道。
“原來如此。的確好像聽說過番藤先生和泥參會的乾部毒島桐子關係很好的消息。被認為是想讓某人上位害死了前代,然後本代的乾部們為了爭位才做了報複之舉嗎?”荷見露出一個感興趣的眼神,接口,“我突然想知道稻川會的老大會是那個態度是不是……”
“咳咳!”雨山趕緊假咳打斷。這有點演得過了,真說話這麼沒有分寸是不可能在裡世界混這麼久的。
但高良真裡貌似就是吃這一口。
她遞給雨山一個冷睨,轉向荷見的時候表情又變回溫和。
“荷見君,事實上我建議你推掉這個委托,你也很清楚這個真相隻會惹麻煩吧。”
——高良說的是完全是實話。番藤伸彌的結局顯然已經被一些人共同決定(或者默許)了,這個時候荷見哪怕隻是說穿,都有可能造成裡世界勢力動蕩。
“毫無意義的真相嗎?”少年偵探喃喃道,臉上露出一絲苦惱,“高良小姐,假如番藤先生其實和鬼童捺房之死完全無關,那件事完全是個不幸的巧合,你會怎麼辦?”
“那又怎麼樣?這件事本來就和我無關。”高良真裡回答道。
聞言,荷見從和室的地上站了起來,朝著這位女黑bang首領鞠了不到三分之一個躬。
“也對。證明彆人的‘無辜’是白色的偵探的工作。”說到‘無辜’的時候他還笑了起來,“屬於灰色的偵探到此退場。”
在荷見就這麼直接地走到和室的門口,一隻手已經把障子拉開的時候,他突然轉回身重新開口。
“富川小姐跳樓的事,如果警方最後還是找到您身上——”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們是你傳的消息。”
“非常感謝。不過,如果有一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帶著眼鏡的小學男生來問您,還請您,嗯,告訴他是我。”
高良因為荷見奇怪的要求皺起了眉毛。
“請不用擔心。隻要是您能告訴我的事,如果他問起來了,請全部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