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見回複的聲音非常虛弱:“……沒有。”
緊接著白蘭就在荷見來得及阻止——直接捂嘴——之前用一種興高采烈的聲音對入江說道:“小正,你知道嗎?其實幾天前荷見君來找過我。他來向我谘詢該怎麼處理家庭關係和個人本性之間的矛盾。”
明知道荷見的‘本性’究竟是什麼,白蘭還是無視了從一旁刺過來的死亡凝視,用語言技巧顛倒了真相。
荷見非常非常無語地發現入江的表情變化顯示他已經完全相信了這套自己想出來的可能性。
——這家夥的敏銳和遲鈍為什麼能切換得這麼快?
算了。荷見想起自己之前和入江開的那個‘Father’笑話,默默在心裡向形象被害變成哥譚教父,廣收養子來擴張勢力的布魯斯道了個歉,然後非常心安地認下了入江正一的腦補。
至於白蘭這個在一旁搗亂的家夥,他當然已經在心裡又記下一筆。
*
“對了,最近好像沒有再感覺有人時不時在看你了,荷見君。”
在這個時候想起來這件事,顯然是入江的腦洞把剛才的話題和這件事聯想在一起了。
確實,非要說的話,控製欲強和日常監視也算是對的上。
但荷見實在是不想往布魯斯身上扔這種奇奇怪怪的鍋,就輕咳一聲,說道:“其實那是一個……注意到我的學長。我找到他規勸了一下學習的重要性,他就不再這麼做了。”
除了沒提斯佩多的部分,這個描述基本上是真的,但對入江來說,這種解決手段怎麼聽都太離譜了,他剛想說什麼,又突然想起最近確實沒有再出現奇怪的視線,隻能帶著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沒有說話。
而荷見因為入江提起這件事,一下子想到了一個方便的可轉移話題。
“我差點忘了,你還給了我一把改裝過的nerf槍。”荷見一邊說一邊把裝著那把nerf槍的包打開,“既然事情解決了,就物歸原主吧。”
前幾天因為和白蘭聊的都是‘特殊’話題,他都把要向白蘭炫耀這把nerf槍的事給忘了,現在正好炫白蘭一臉,就當當場把剛才白蘭亂說話的‘仇’給報了。
身為一個能力極強的技師,入江正一並沒有意識到他隨手改的一把玩具槍有什麼了不起的,但很遺憾,這種‘玩具’正好對某種幼稚群體是絕殺,再加上是摯友製作,白蘭幾乎是立刻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看向入江。
他的那雙紫色眼睛裡儼然寫著幾個大字——
‘我也想要!’
荷見適時地按人設飄出陣陣茶香,抓住機會反複炫耀。
兩個智力不知怎麼開始狂掉的家夥又重新開始語言交鋒,互相懟來懟去,幾天裡柔化了的氣氛一下子化為烏有,惹得入江正一乾脆抱著幾本書和一遝演算紙溜出了房間。
還是去圖書館安生一點,他想到。
入江沒有想到的是,他會在圖書館的走廊突然被劇烈的頭痛襲擊,一下子把手上所有的東西撒了一地不止,甚至直接站不穩半跪在地上。
無數的記憶碎片,畫麵衝擊著他的頭腦。
過去。未來。
白蘭先生。世界。
被白蘭先生毀掉了的世界。
還有——
他和白蘭先生的第一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