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嗎?那其實也可以……”他想了想,準備說下一個方案,結果被入江打斷。
“對你來說,你也許想看到的隻是一個可能。”入江用稍顯疲憊的語氣說道,“而對我來說,我要做的是避免一種可能性。抱歉,這並不是可以嘗試的事。”
在入江說完之後,荷見看起來有點傷心,但並不意外。
“所以說我有時候討厭邏輯。”他小聲嘟囔道,“事情變成這樣實在是太合理了,因為你們就是這樣的人。”
“……我不知道你真正的來找我的原因,但既然你希望看到平穩的未來,不如……”入江反過來試圖拉荷見站到他的陣營中去——即使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秘密他也得這麼做。
這回輪到荷見搖頭。
“你從我這裡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幫助。既然你做出了決定,我就無法做任何事了。”
*
從入江那裡離開的時候,荷見的心情尚未平複。
其實入江的回答也還沒完全給他的設想判死刑,畢竟具體情況是由白蘭決定的。但要讓白蘭放棄搞事,荷見覺得除了逆反心理之外已經彆無可能了——友情的羈絆很不幸地在上場CHOICE後轉變成對對手的期待。
也就是說,荷見合情合理地推動了原劇情的發展,導致最後在入江麵前崩人設崩成那樣都沒漲世界排斥度。
而且這次嘗試印證了一個他最不希望成真的設想——通常情況下,世界線的發展是完全符合人物本身的性格和思維模式的,除非對背景的前提條件進行徹底的改變,否則其自收束的慣性強到可怕的程度。
入江說的‘避免一種可能性’讓他無話可答。他不能對入江說正常情況下這個世界的發展方向是確定的,遵循統計學規律的其他可能性都變成彆的平行世界了,因為平行世界就是平行世界,理論上每件事在不同平行世界發生的概率依舊是獨立的。
如果這隻是因為不同宇宙居民的視角導致的不同就好了——荷見希望平行宇宙的分支結構真的遵守概率學,但要讓少年漫遵守概率學聽起來簡直天方夜譚。
他對入江說的‘討厭邏輯’實際上就是在領悟這點後的氣話。
這個世界的時空邏輯已經混亂到荷見覺得自己老家說不定可以甘拜下風的程度——
或許除了白蘭以外還有人能幫他解釋這個問題。荷見突然想到。
基裡奧內羅家族的現任首領艾麗婭,阿爾克巴雷諾的大空,既然尤尼能夠靈魂在不同平行世界跑來跑去的同時還能預言,身為她母親的艾麗婭應該也行吧。
荷見很想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的預言是怎麼成立的——在做出預言之後,必然出現了更多的平行世界分支——一個預言難道可以對應多個平行世界嗎?
因為在麻省理工和白蘭與入江正一呆了很長一段時間,荷見根本不用擔心任務進度的事,他最近已經把所有的心力全部放在了世界線分割這個課題上。
他沒有再討嫌地在白蘭麵前說什麼——要是讓白蘭知道他準備去找艾麗婭的話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關注,而是直接飛往了意大利。
然而,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在美國的時候,因為信息封鎖和身處和裡世界沒什麼關係的校園,除了斯佩多之外沒有人找上門來,但在意大利,尤其是還要找基裡奧內羅家族的現任首領,再要避開複仇者監獄的通緝就很難了,更不用說在這個國家裡亞裔麵孔出現的概率遠沒有在美國時那麼高。
等到他從那不勒斯下了飛機,從機場離開,還沒走到酒店就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行吧。這個世界南意大利的黑手黨濃度簡直親切的像是回到了哥譚的東區。
荷見一邊非常自然地走進一個儘頭是死胡同的小巷,一邊勾起了一個淺笑。
在麻省理工的時候,他一直行動保守是因為和白蘭達成了不言之約,還考慮到那裡畢竟是一個重要劇情點的發生地。但那不勒斯,這裡的諸位和主線可是完全無關,從荷見在柯南世界當偵探解決灰色案件時的經驗來看,基本上可以隨意折騰。
既然這樣,不妨稍微粗暴上一點好了。
他輕而易舉地接住從後麵劈下來的短刀,順手直接奪了過來,反手用刀柄重擊在偷襲者的胃上。
“竟然連支槍都沒拿就一個人追上來了嗎?”荷見俯身打量了一下被他打昏在地的這個追蹤者。
——應該隻是看了通緝的普通黑手黨。
要想接觸到艾麗婭的話,果然還是要更大一點的動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