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個隨隊醫生還是專門為他找來的?
黎楠被震住了。
難道是他在華國杯短節目的時候崴到腳給上麵的人嚇住了, 生怕他下一次比賽又崴到腳沒辦法比賽,所以連醫生都給他找好了嗎?
黎楠瞳孔地震,倒也沒必要這麼貼心吧?
隨隊醫生介紹完畢, 他們又開始了各自的訓練, 黎楠才有功夫偷偷去問丁建國。
“教練,那個醫生是什麼情況啊, 江子林怎麼說是給我找的??”黎楠湊到了丁建國的身邊, 拽住了丁建國的衣角。
丁建國還在翻閱著手中的筆記本, 在調整黎楠最近的訓練計劃,聽聞詫異地看了一眼黎楠,“誰說是給你找的?咋這麼自戀呢?”
黎楠:……
黎楠冤枉極了,這又不是他自己說的,明明是江子林和他說的!
丁建國話風一轉, “不過確實和你有點關係。”
黎楠:?
這怎麼還帶兩級反轉的?
“就是華國杯上安東尼和那個樸承植撞了的事情給鬨的唄, 那撞得太慘了, 上麵就想著萬一裡麵有一個是我們華國的選手怎麼辦?不求來個神醫立刻治好, 至少彆給留下個後遺症什麼的,雖然國家隊裡也是有隨隊醫生的,但上麵下了指示, 要完成指標的, 所以就給找了個高材生專門做青年組的隨隊醫生。”
“其實要我說啊, 那種撞到退賽的事情, 幾年都不能發生一次, 這完全就是看運氣的事情了, 而且就算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情,再多來幾個隨隊醫生都沒用,該退賽就退賽, 該斷腿就斷腿。”
說著丁建國用筆在黎楠的腦殼上敲了敲,“所以根本問題還是你要知道保護好自己,不然再來多少個隨隊醫生都沒用了。”
黎楠乖乖點頭,不過他對摔倒自有一套法子,要是當初撞到的人從安東尼變成他,他肯定不會摔得像是安東尼那麼慘,畢竟他摔倒的技能早就練出來了。
“至於為什麼說和你有點關係嘛……”丁建國瞅了一眼黎楠,“因為你拿了金牌,上麵可能對你比較重視吧,畢竟華國男單這邊其實還是很缺人才的,升組後就拿金牌的,還真的就隻有你一個,謝澤之當時第一場比賽都沒摸到台子呢。”
不過兩人的情況不同,謝澤之當初還處於6.0打分體係下,裁判的主觀性更大,而黎楠上場的時候是goe打分,主觀性的打分被削弱了一些,黎楠的技術在青年組也是屬於非常能打的那種,再加上他的對手又提前退場,才能拿到這枚金牌。
但在不是很懂技術的領導眼中,這金牌可是實打實的,管你什麼彎彎繞繞的,能出成績就是寶貝疙瘩。
對於黎楠這個寶貝疙瘩,上麵願意對黎楠多傾斜一點資源,當然專門給黎楠配一個醫生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現在還不是什麼一哥呢,成年組的謝澤之都還沒有專屬醫生,青年組的黎楠怎麼可能有,所以上麵一琢磨,乾脆給青年組全隊配了一個醫生,這樣既照顧了黎楠,又不會太顯眼。
不過嘛,明眼人都知道,這個醫生是為了誰安排上。
要不然國家隊本來就有醫療組,乾嘛還要給青年組再多安排一個醫生呢?
隻是黎楠有拿金牌的實力,並且已經拿到了一枚金牌,上麵給的資源大家都能享受得到,對這件事也沒有人有什麼怨言。
隻是經此一事,黎楠隱約成為了國家隊青年組的領頭羊。
對於那些複雜的事情,還是小孩子的黎楠根本不打算多想,小孩子就應該有小孩子的樣子,他既然處在這個無憂無慮的年紀,就應該享受童年嘛,國家隊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咯,他好好訓練,用實力說話就可以了。
不得不說,生在華國還是很好的,隻要有實力,就有相對的公平,出頭還是比較容易的,要是他生在了隔壁國家……就不點名某幾個國家了吧,反正他要是生在那邊,光是自己隊伍裡就人心不齊,動不動就來一個霸淩、再來一個潛規則,以黎楠這個小暴脾氣,可能還沒滑出成績,就已經把上麵的人給打一頓然後被禁賽了。
再次感歎,還好他生在了華國。
我愛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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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新來的隨隊醫生,黎楠不但沒有什麼想法,還迅速和對方混熟了。
也不是黎楠社交狂人,和誰都能交個朋友,隻是黎楠這訓練的時候免不了摔摔打打,身上動不動就會出現一點淤青,這個時候他就去找隨隊醫生,新來的醫生何飛宇真的很香,他不僅是骨科方麵的專家,對於推拿、治療運動損傷也有一手。
黎楠每天訓練完,去醫療室一躺,讓何醫生給按按,鬆快鬆快身上的筋骨,洗去一天的疲憊,每天晚上睡覺都香了不少。
因為每天給按摩的交情,黎楠都已經宇哥長宇哥短了,給謝澤之發去的長途短信裡也時不時會提到何飛宇,整一個被何飛宇俘獲的小孩。
就是不知道謝澤之那邊對於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隻是很快,何飛宇就要跟著參加彆的站的選手一起出國了,黎楠遺憾地揮彆何醫生,告彆了每天一按,黎楠感覺吃飯都不香了,成天唉聲歎氣的。
“好好吃你的飯!”丁建國用筷子敲了敲黎楠的餐盤,“彆整這死出。”
也不知道丁建國被國家隊的誰給影響了,現在張口閉口都是各地的方言,因為國家隊東北人比較多,丁建國學的東北話也是最多的。
黎楠被訓了兩句,低頭繼續扒拉飯,忍不住問丁建國,“你說宇哥啥時候回來?我這不給按按,渾身都不得勁。”
好嘛,黎楠也被傳染了不少口音。
丁建國翻了一個白眼,“人何醫生又不是你的專屬醫生,還能天天給你按啊?等休賽期再說吧,最近比賽這麼多,何醫生估計得連軸轉,基本上沒有休息的時候。”
黎楠幽幽歎氣,“教練你說隊裡啥時候再聘請一個隨隊醫生呢?把宇哥專門留下來按摩推拿多好,我看他就適合吃這一碗飯。”
這句話的槽點太多了,丁建國對著黎楠又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理他了。
隻剩黎楠繼續悶悶不樂。
這件事也被黎楠隨口說給了謝澤之聽,對麵不知道是不是在忙,這幾天回複黎楠的頻率變低了很多。
大概也在為接下來的大獎賽籌備吧。
“走了,今天再抓抓你的刃,你的用刃還是有點問題。”丁建國敲響了黎楠的房門。
“知道了。”黎楠放下手機,提起自己裝著冰鞋的包,小跑兩步,跟上了丁建國的步伐。
“今天練完後記得去會議室把卷子做了,你爸特意把卷子傳真過來了,讓我們盯著你考完,說是你們學校的月考卷子。”
“哦——”黎楠拉長了聲音,心中歎氣,這就是親爹是自己老師的壞處,學校裡有什麼考試他都逃不過。
幸好黎楠之前基礎打得紮實,高一的內容也不是很複雜,重新撿起來的過程沒有那麼痛苦,要不然黎楠早就不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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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日本杯終於公布了所有參賽選手,黎楠看了一眼名單,感歎不愧是日本杯,一個個實力都很強勁。
華國杯對黎楠有威脅的就兩個,一個安東尼,一個樸承植。
但日本杯就不一樣了,黎楠看了一眼,光是俄羅斯選手就有兩個,還有日本新生代小將神穀朝生,以及安東尼的師兄,來自美國的卡格爾。
再加上他,能競爭獎台的就有五個人。
這還不算其中會不會有爆種的黑馬選手,這日本杯還真是修羅場,競爭壓力極大。
看到名單出來的時候,丁建國也沉默了,他拍了拍黎楠的肩膀,“本來想著你去日本站可以提前攢一攢人氣,樹立一個口碑,沒想到今年這麼修羅。”
“這樣吧,我也不給你定太高的目標,你有四個強力的對手,加上你一個,就是五個,你有一站是金牌,拿了十五的積分,第二站你隻要保證進入前四,基本上總決賽就沒問題了,所以這四個選手,打敗其中任意一個,有把握沒有?”
黎楠挺起胸膛,目光炯炯,大聲道:“有!保四爭,我儘量爭取上台子!”
“好小子,有誌氣!”丁建國狠狠地拍了拍黎楠的肩膀,“走,繼續特訓,先把你的那個刃跳給我狠狠地抓一抓,醜成那樣我都沒眼看。”
黎楠的肩膀塌了下來,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哦——”
日本杯對於黎楠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被單獨列出來的四名選手,除了那個日本小將以外,剩下的個都是有國籍優勢的,而那位日本小將也有主場作戰的優勢,相比起來黎楠什麼都沒有,隱隱處於劣勢的地位。
但論紙麵成績,其實黎楠能排進前,就看大家現場表現,以及裁判是否能相對公平一點了。
但國家隊上下一致對黎楠日本站的成績都不太看好,能遇上這麼修羅的場麵也是很少見了,相比起來,其他幾個派去彆的站的男單受到的壓力就小了不少。
黎楠自己還挺樂觀的,主要是他第一站拿了金牌,第二站就能稍微放低要求,就算他真的排在了第五,也是有機會進決賽的,隻是相比起第四名的穩進,第五名靠運氣的成分大一點。
黎楠是樂天派,在教練們愁得睡不著的時候,他吃嘛嘛香,沾床就睡,就沒見到他發愁過比賽,快樂地度過了這剩下的小半個月。
十月初,黎楠終於要準備出發日本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