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榻上許蓴趴在謝翊懷中,眼睛尚且還含著淚痕,卻仍然緊緊抱著謝翊,低聲和謝翊說話:“九哥為什麼升我官?”
謝翊半靠著大迎枕,一腿曲起,一臂展開摟著許蓴,姿態閒散,閉著眼睛含笑:“升你官還不好?一個虛銜罷了,省得你在秦提督跟前低人家一頭。”
許蓴偷偷睜眼看謝翊,剛剛平靜下來的成熟身軀被長窗透進來的餘暉勾出迷人的暗金輪廓,他不由又吞了吞口水,順手從扶手上拉下薄毯蓋在謝翊腰間,悄聲道:“方大哥他們會不會久等了。”
謝翊道:“怎可能等外邊,肯定去船上安排駐蹕關防去了,他把你接進來就已完成任務了,還真當你是主人,要招待他麼?”
許蓴依偎在謝翊胸口:“一會兒L真的出海哇?”
謝翊道:“是你從前邀朕把臂同遊的,再說了,那船不是送朕的壽禮嗎?萬歲千秋,朕難道不該親眼看看你送的禮?”
許蓴有些得意笑了,抱著謝翊手臂:“九哥什麼時候回?”
謝翊道:“船上和你過一夜,明兒L就得回了,朝中事多呢,不能張揚,省得禦史們要參我。”
許蓴這下十分難舍,又黏上了謝翊:“這麼快就回去,那我再服侍九哥一回。”
謝翊睜了眼握了他的手忍不住笑:“彆鬨了,靜靜說一會兒L話不好嗎?”
許蓴跪坐在謝翊身上義正辭嚴:“也不耽擱九哥說話,九哥有什麼教我的隻管說,我侍奉君主,那必定是竭儘全力的。”
謝翊忍俊不禁,剛想說還是起身去海邊不然太遲了黑乎乎的什麼風景都看不了了。但抬眼看許蓴低著頭雙眸晶亮熱情地注視著他,熱情的肌膚透著紅暈,眉眼角仿似抹了胭脂,瑩瑩生光,不由伸手握住了他勁瘦的腰,指腹微微蹭了蹭他側腰,順著那美好的側腰線條往下撫摸,帶了些憐惜:“你表哥說你飯都沒好好吃,天天隻忙著公務?”
許蓴跪著皺著眉,肌肉緊繃著,含糊著敷衍他:“並沒有,表哥瞎說,一直都有好好吃飯,還胖了些……表哥怎麼和您說上話了?”
謝翊責備道:“侍奉君上回話,如此不精心,合該懲戒一二。”
許蓴咬著唇坐穩了,緊緊蹙著地眉頭才鬆開,腰身克製不住的微微戰栗著,思維有些遲鈍,隻含糊道:“任憑主上懲罰。”雙眸帶了水汽,隻看著他又有些討好地笑:“容臣將功補過,將身所有侍奉陛下。”
他說到一半,聲音都顫起來,漂亮的腰腹繃得緊緊的,擺出了優美的線條,謝翊有些受不住年輕愛人這般熱情黏人,但還是耐心教導他:“雖說是為君分憂,但還該顧惜身體,不可仗著年輕,就不好好保養。”
許蓴敷衍應著:“陛下說的是。”
謝翊又道:“公務是忙了點,等你這兩個副提舉的缺出了,朕已物色了兩個能乾些的來幫你忙,到時候你也再不能說功課來不及寫了。”
許蓴全身開始打著顫,呼吸紊亂著,閉著眼睛胡亂應著。
不知何時喪失了主動權,被謝翊握著手腕壓製著,他趴在了榻邊扶著扶手,看到旁邊矮幾一側的香鼎透出的煙縷,被晚間的暖暉照著,香氣鋪天蓋地,仿佛要透入骨髓中一般。
方子興在船上翹首看著下邊道:“看這時間應該快到了呀?騎馬過來也不過就一盞茶的時間。”
春溪輕輕咳嗽了聲道:“大人還是先用點點心吧,我讓廚房先給您烤了些墨魚,大人沒吃過吧?”
方子興道:“不是說去海上看落日,一會兒L天都黑了還看什麼呢?”
春溪道:“看日出也一樣的。”
方子興耿直道:“就不能日落日出都一起看嗎?”
春溪已扶著欄杆道:“到了!”
方子興看下去,看到遠處一行青呢軟轎慢悠悠過來,有些無語:“怎麼乘轎子?”
春溪已連忙招呼著水手放下船梯,鋪上毯子。
港口邊上護衛們都下來站著候著,方子興也下去,看蘇槐過來掀了簾子,卻是謝翊先下了轎,這才微微側身伸手去扶許蓴,許蓴下了轎子,麵上卻有些衣裳的印子,仿佛剛剛睡醒,有些睡眼惺忪,精神懨懨的,身上嚴嚴實實披著大氅。
謝翊站在下邊抬頭欣賞了一下船身上的船號,還有不遠處停泊著的“千秋”號。夜幕濃重,其實兩艘船已看不太清楚,但“萬歲”的字還是十分醒目。許蓴也抬眼看了下道:“錢還是少了些,還有更雄壯的大船呢。等我賺足夠的錢,再造一艘更大的。”
謝翊含笑道:“好,朕等著。”他看海邊風涼,便也攜著他手往上登船。船上早已都布置好了,謝翊與許蓴進了樓船頂上的花廳裡,船便開動離了港口。
許蓴才進了花廳便已又去榻上斜躺著,謝翊坐到他身側,關心問道:“睡一會兒L吧?”一邊卻伸手去揉他膝蓋。他全身都已換了一身寬鬆的便袍,腿上穿著紗褲,透過紗褲還能看到膝蓋隱隱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