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句話說得十分漂亮,謝翊道:“如此甚好,卿有將才,勇武善戰,雄冠三軍,東南有卿與子靜在,必無寇匪敢犯之,朕可安睡矣。”
儂思稷滿臉激動,又背了幾篇歌功頌德,報國忠君的話來,話說得花團錦簇,舌
戰蓮花,謝翊便又誇了幾句,賜了酒,又命封賞:“既仍願留在朝廷效力,賜宅一座,賞金三千以安家。”
儂思稷連忙謝恩,飲了賜酒,退下。
謝翊又看向許蓴含笑:“靖國公世子此次孤勇過人、赤膽忠心,長壺峽一戰以少勝多,大有氣節。”
許蓴連忙起身出席躬身拜下:“忠勇為臣職分所在,長壺峽一戰為將士同心同德,戮力殺敵,天佑我朝,方得大勝,臣亦不敢掠功。”
謝翊道:“卿實心效力,朕特書了匾額賜卿。”
說完後邊蘇槐招手,幾個內侍扛著一個匾額出來,掀開了上邊的杏黃布,隻看到上頭“忠勇流芳”四個大字。
許蓴猝不及防見到這樣榮耀,之前全然沒聽九哥說過,一時目瞪口呆,麵紅耳熱,連忙拜下謝恩。
謝翊隻是含笑著看他嚇了一跳手足無措的樣子,隻看他退下後,又問方子靜:“朕看請功折子,有盛長雲、盛長天兩將,有統籌運糧、領兵殺敵之功,想來是兩兄弟?今日可一同進京了?”
方子靜躬身答話:“陛下英明,二人確為兄弟,盛氏滿門忠勇,盛長雲盛長天為兄弟,另有長兄盛長洲亦在閩州軍中效力。此次盛長天進京獻俘,盛長洲、盛長雲仍留在邊境善後,統籌戰後軍務等後勤事務。”
謝翊便命盛長天上來,果然也嘉勉了幾句,賞了些金銀綢緞等物,又道:“盛家滿門忠心,三子皆在軍中效力,忠勇可嘉,則朕亦賜四字與盛家,可掛於宗廟之內。”
果然又有內侍捧了匾額出來,眾官員將領一看是“世有令德”四個字,一時不由都咂舌。
而這朝中重臣,有些知道盛家是靖國公府姻親的,少不得私下在心裡一番謀劃,看來靖國公府這是要得重用了,這盛氏儼然新貴,隻是不知接下來是否會在京中發展了,倒是該結交一二。
謝翊又點了幾個功勞卓著的將領起來一一問了話,如霍士鐸、裴東硯、陸曉之、關灣灣等將領,也都各有賞賜。諸將都十分激動,接了賞下去。
許蓴想著可惜夏潮還在養著病沒進京,春溪和冬海雖然都已得了官身,但都隻是私下辦的文書,對外名義上還是自己侍從,因此這次沒能參加宴會,但等這一次禮部吏部封賞下來,他們也都會正大光明恢複本姓,得了官職,到時候他們也和霍士鐸、裴東硯他們一般高興吧?
他胡思亂想著,卻看到上頭謝翊一番封賞後,起了身退席,眾官員和將領們連忙起身恭送聖駕。
他看謝翊仿佛看了他一眼,轉身上輦去了,立刻心癢難搔,隻覺得一刻不想留在席上了,但謝翊一走,來給他敬酒的官員、將領源源不絕,一時竟然成了僅次於方子靜的大紅人。
他喝了一回酒,看看實在不勝酒力,便借口如廁,抽了個空子一溜煙往後園門去了,果然五福等在後門,看到他笑著迎了他進去。
外邊宴席上等方子靜也好不容易應付完來敬酒的官員將領,看內閣重臣們也都走了,自己自然也要逃席,但少不得也把許蓴和儂思
稷這兩個帶走的好,卻見不到許蓴,隻看到儂思稷在那裡應酬。
儂思稷也是得方子靜教過,少說話,少喝酒,隻微微抿一抿,一副深沉莫測的樣子,倒是讓眾將領有些忌憚,也不如何敢灌他酒。
方子靜便問儂思稷:“許蓴呢?”
儂思稷東張西望了下:剛才隻說是要如廁,想來不知道又去哪裡逛了,是不是和長天去逛園子去了。?”
他一眼卻看到盛長天,叫了他問道:“長天兄,許蓴呢?”
盛長天目光微微遊移:“沒見到,適才說喝多了,想找機會逃席,想來應該離宮了。”
方子靜便道:“那咱們走吧。”
儂思稷卻有些不放心:“還是問問宮人,找一找吧。他年少,亂走亂逛萬一惹禍呢。宮禁也不是亂走的,你看他剛才也不知哪裡折的淩霄花,我看隻有陛下也簪了那花,沒人戴那花,必定是胡亂去宮裡哪裡折的,花盤裡根本沒有,實在是淘氣得很。”
方子靜:“……”他道:“罷了,我和內衛說一聲,讓子興留意一下,咱們先回吧。”
說完果然招手叫附近的值守的禁衛過來問:“煩勞這位將軍,若見到靖國公世子許蓴轉告他一聲,說我們先離宮了,他若有什麼事,可以找子興幫忙。”
那禁衛躬身答道:“回武英侯,許大人適才已出宮去了,說是不勝酒力,怕失態於禁中,匆匆走的。方統領安排了車駕,請侯爺放心。”
方子靜也便放心,轉身招呼儂思稷:“我們也出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