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蓴輕笑著挨著他坐了去看他手內的折子:陛下好容易龍體大安了,總算親自能視朝了,我可不趕緊好好歇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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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翊將折子放在他手裡:“皇後這才侍奉了幾日,就想要躲懶?”
許蓴道:“陛下身子才好,不若早些安歇,這些折子明日讓軍機處再批吧,橫豎急的我今日已都看過了,這些都不急的。容臣侍奉陛下就寢。”
他話說得正氣凜然,但唇角眼睛都帶著笑意,謝翊回嗔作喜道:“皇後所言有理。”
兩人果然進去洗了上床,許蓴想著他在婚禮上如此用心,越發侍君精心,謝翊雖不知為何許蓴今日如此小意溫柔,但有便宜自然要占的,都欣然受了,兩人歡恰相好至入夜,這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許蓴白日剛去過範牧村的足矣園那裡討論書坊轉手的事,打算將整個雛風堂轉手給九疇學府裡,並且將人員都一並妥善安置。回來又和蘇槐說過範國舅,晚上夢裡仿佛恍恍惚惚又不知如何到了足矣園裡,他看著刻著“足矣園”的那個山石,隻覺得分外高大,覺得有些詫異。
而山石上野菊從石峰中葳蕤生長,花枝穿插,黃色花朵分外明麗,幾隻峽蝶正翩翩然飛在花叢間,看著那蝴蝶徐徐飛過,翅膀輕薄,他忽然心中隻覺得心癢難搔,非要伸手想要去戲弄一下那蝴蝶。
誰想到他才伸出手去,蝴蝶卻立刻飛走,他連忙向前追趕,卻不知為何噗通一下頭朝下跌了下去,軟軟跌倒在了草叢中。
身後爽朗笑聲忽然響起,許蓴惱怒蹣跚著想要掙紮起來,卻聽到一個男子道:“貓蝶二字讀音同耄耋,有長壽之意,你們若是想要給太後祝壽,畫這個也行。我書房裡還藏著青藤先生的《貓蝶圖》,走,我們去看看,徐青藤筆意隨性淋漓,恐怕你們二人都學不會……不過能學個幾分意趣也行了。”
許蓴愕然轉頭,看著一個中年男子峨冠博帶,一身青色布袍,身側卻帶著兩個小少年,一個唇紅齒白,麵如傅粉,穿著寶藍色圓領袍,正拍著手笑道:“阿爹說我不行,我非要畫一幅好的。”
一個少年穿著杏黃色衫子,長眉修目,神情落落,卻正看著他,麵上似乎帶了些關切之意,那眉目口唇……赫然卻十分像九哥!簡直……簡直就像九哥變小了一樣!
許蓴忍不住失聲叫道:“九哥?”
然而聲音卻變成了軟軟的一聲:“喵……”
前邊往前走的少年轉頭招呼:“明夷哥,走呀?”
謝翊應了聲,卻往前蹲下,伸手輕輕將那蹣跚走不穩路的小奶貓扶了起來,看著那雙一直凝視著自己的琥珀一般的貓兒眼,忍不住唇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還沒學會走路,就急著跑呢?慢慢來呀。”
他伸出手指梳了梳小貓的頭頸,看著小貓兩隻耳朵全都豎了起來,連脖子上的毛都豎了起來,仿佛受驚一樣,兩隻眼睛瞪得溜圓看著他,喵喵喵喵喵喵叫出了一連串稚嫩的聲音,連短而軟的小爪子都掙動起來。
他隻以為小貓被他嚇到了,輕輕將小貓放下:“彆亂跑了,找你阿娘去。”
說完他起身轉身跟上了前邊的兩人。
許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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