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東方不敗心下歎了一息,卻沒表示出來,隻仿若慵懶的抬了下眉,回道:“自然是大事,且……是你我之間的人生大事。”
聽到這話的珊瑚先是愣了愣,接著便看到東方不敗臉上那意味不明的表情,瞬間反應過來這人話裡的意思,頓時眉峰一立,怒色頓起:“東方不敗!你這是——”
“瑚兒!不得無禮。”
一道威嚴的冷喝,突然打斷了珊瑚未出口的話語,也讓她瞬間清醒過來,立馬轉身抬起頭,迎麵便看到了自家父親那張冷峻的臉,空氣中……突然彌漫出了一股沉重壓抑的氣息。
想起方才自己與身旁之人那仿若“打情罵俏的對話”,再看父親此時的麵色,想來剛才在一旁已是聽了個一清二楚,珊瑚臉色頓時一白,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迅速躬身來到嶽不群身前,珊瑚作低頭狀,喊道:“父親~”
“哼!”嶽不群一聲冷哼,卻是沒再看珊瑚,轉而將目光對準了東方不敗。
他此時的表情端是鄭重,更確切的說……應是凝重了,他站直了身子,正色道:“小女無禮,冒犯了,還請……教主見諒?”伴著最後這句意味深長的稱呼,嶽不群雙手一抱,一揖以示禮節。
聽到這話,東方不敗沒有否認,隻仿佛沒有看出對麵父女兩的心思般,笑應道:“伯父多慮了,瑚兒性情如此活潑,在下喜歡都還來不及,又何來見諒之說。”說罷,眼睛牢牢盯在了對麵的珊瑚身上,麵上……是毫不遮掩的一臉寵溺。
嶽不群:“……”
若說方才對方身份未暴露之時,這聲“伯父”隻是讓他覺得對方性情有些油嘴滑舌的話,那麼現在……他隻覺渾身一冷,臉色驟青,即便依著他多年練就的城府,此時此刻,他臉上的笑容也是怎麼也保持不了了。
因此,即便知道現在不該貿然惹怒這樣一個麻煩的人物,嶽不群仍是沉下了臉色,卻又礙於心中對此人武功的忌憚,不敢輕舉妄動,最終……也隻能是,將自己的臉色憋得仿佛一塊被徹底打翻了的調色盤般,青白之色交加非常。
雖然……依著他與對方的年齡差,這人便是喚他聲伯父也算合理,隻前提是……這人的身份不是號稱武功天下第一的魔教頭子,嶽不群忍不住在心下暗道。
接著,嶽不群轉念又想到對方來此的目的,眼睛一眯,卻是迅速將目光掃向珊瑚的方向,隻可惜……此時的珊瑚依舊作低頭告罪狀,完全沒有收到自家父親遞過來的眼色,見此,嶽不群臉色越發的沉了。
當然,便是麵上再難看,他也沒準備現在就直接與人撕破臉,不過一會,他便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對東方不敗道:“教主說笑了~”
接著,他再道:“雖有些遺憾,隻是……方才教主所說之事,請恕嶽某不能答應。”
東方不敗似是早有準備,聽到這話也依舊麵色不改,隻笑意盈盈的反問道:“哦?為何?可是因著在下的身份?”
見此,嶽不群心下越發戒備了,接下來的話也不自覺的帶了絲小心,他解釋道:“倒不是嶽某人對教主心存偏見,隻是……小女方才回來,之前的事,也多是教主的一麵之詞,珊瑚為嶽某膝下長女,對其終身嶽某自有一番考量,其實不論對方是何身份,作為父親,嶽某總是希望,人是瑚兒自己喜歡的,心悅的,然,依著方才教主與瑚兒兩人間的話,似乎……”
聽到嶽不群這般委婉的解釋,東方不敗輕笑一聲,溫聲道:“也罷,我雖知瑚兒心下也是有我的,隻一時沒轉過彎來,但到底是我冒進了,且嶽掌門此時能容東方平安站在此處,已是您胸懷寬厚,性情豁達,既如此,嶽掌門的一番拳拳愛女之心,東方又怎忍心破壞,隻是……我東方不敗既親自上門求親,自然是真心誠意的求娶令愛,還望嶽掌門……慎重考慮!”說完,東方不敗直接行了個晚輩禮,態度恭敬,但周身的氣勢卻是絲毫不弱,一股雄渾而廣博的氣息蔓延在大廳之中。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般。
但也不過一瞬,嶽不群突然大笑三聲,瞬間打破了廳內這驟然而起的僵局,他笑道:“教主有心了,今日教主大駕光臨我華山派,雖事未說定,但也請讓嶽某略儘地主之誼。”說完,對著大門喊道:“衝兒,去準備幾間客房,好好招待貴客!”
聽到動靜,令狐衝應聲進了門,抱拳回道:“是,師父!”隨後,對著東方不敗抬手示意道,“東方教主,請隨我來!”
“有勞令狐師弟了~”說罷,東方不敗最後看了眼依舊埋著頭的上珊瑚,這才笑著隨令狐衝出了門。
大廳裡……頓時隻剩下嶽不群和珊瑚兩人了。
…………
沉默了許久,珊瑚剛要忍不住抬起頭,和父親說個清楚,嶽不群便先開口道:“瑚兒,你不必多言,為父明白,這魔頭尋這般敷衍的理由借機上門,看來……魔教此番,著實來者不善哪~”說罷,麵上一派凝重~
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