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珊瑚起床時間比平日裡晚了許多,迷迷糊糊的洗漱完畢去用了早膳, 不想剛用飯完畢出了大門, 便從師弟令狐衝口中聽到了一則令人驚訝的消息:
“他們走了?”
“是的, 大師姐。”令狐衝點了點頭,麵上也是一臉疑惑, “我也正奇怪呢,因著師父囑咐我來安排他們的衣食住行, 因此我今日還特意起了個大早去給人做準備, 卻是直接在客房裡撲了個空, 後來聽守門的師弟們說,他們是昨兒半夜便離去的,好似是那……東方不敗直接領的隊,從大門跑馬出去的, 他們這次來得本便突然, 不想離去也是這般的莫名, 難道那個家夥來這裡不是為了……”
說到這,令狐衝突然止了聲, 扭頭卻見珊瑚麵色微愣,仿佛魂不守舍般, 不由有些緊張的問道:“師姐?你這是……怎麼了?”他這是又說錯話了?
聽到令狐衝的聲音, 珊瑚麵上瞬間恢複常色, 隻冷靜回道:“沒什麼, 你方才是要說什麼來著?”
聽到這話, 令狐衝心下頓時升起一抹僥幸,繼而隨之移開話題道:“倒沒什麼,隻是,除開這群人的突然離去,還有一件事讓我覺得十分的奇怪。”
“哦?何事?”
“是師父。”令狐衝麵上似是一臉糾結,卻仍是與珊瑚道出了口,“就在方才,我去書房尋師父將此事稟上去的時候,師父好似早有預料,甚至都沒問一下他們離去的緣由,隻點頭應了句\知道了\,就讓我退下了,大師姐你說,師父這樣……是不是很奇怪?而且師父的臉色……”
“確實有些奇怪~”不等令狐衝說完,珊瑚一聲沉吟,麵上也不由凝重起來,心下則道:難不成……自家的掌門父親又有新的想法了?
想到這,珊瑚第一反應是心驚,隨後不及思考,人已迅速邁開了步,往父母所在的正房而去,徒留下了還張著嘴準備討論的令狐衝,不及反應。
令狐衝:“……”
路上。
珊瑚腳下輕靈,心中……卻很是有些沉重,一來是在想著待會要如何套出父親此次的想法,心下不免有些焦慮,二來,憶起昨夜的事,珊瑚隻覺十分的頭疼。
昨天晚上,麵對東方不敗的傾訴與請求,珊瑚沒有正麵回應東方不敗的問話,卻也沒有再次開口拒絕,一時間,房中隻剩下了兩人的呼吸聲,無聲的沉默在屋內蔓延開來~
最終,仍是東方不敗先妥協了,他總是沒法真的對珊瑚狠下心來,便沒再對珊瑚進行進一步的逼問,但在徹底離開珊瑚房間之前,他卻是與珊瑚定下了一個約定:
珊瑚房內。
眼見著珊瑚似是要保持沉默到底的態度,東方不敗突然開口道:“瑚兒,我知道你一時間還無法相信我方才所說的話,那麼,便讓我們定一約定吧!”
聽到這話,珊瑚終於從沉默中蘇醒過來,抬頭反問道:“什麼約定?”
“一個關於你我的約定。”低頭看著珊瑚滿是疑惑的臉,東方不敗溫聲道:“你既不肯輕信於我,那麼,我總要做些什麼來證明我方才出口的話,為你,也為我自己,我會建立一個最安全無虞的江湖,也會鏟除一切不利於你我的阻礙,而當我說到做到的時候,那麼,嶽珊瑚,你也必須對我的這顆心……一個交代!”
話落,東方不敗低下了頭,凝視著珊瑚的雙眸道:“同樣的,也給你自己一個交代。”
這次,不等珊瑚回應,東方不敗的身影已瞬間飄至窗台,一晃神的功夫,整個人已淹沒在窗外濃濃的黑夜中,無影無蹤……隻留下珊瑚一人仍僵著身子靠在門上,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又有些恍惚~
不可否認,當東方不敗的這些話出口之際,珊瑚確是心有觸動,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那人的心態有些異常,既有著對他身份的一種本能抗拒,但除此之外,卻又有種莫名的特殊,就像他說的,之前的許多時候,無論珊瑚給自己多少借口,事實便是,她確實手下留情了,這完全不符合她一貫的做法,也完全不符合……她多年接受下來的教育理念,對敵人,她本不該如此心軟。
然而,珊瑚對這人會如此躊躇不前,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她無法將對方徹底看作自己的敵人,她很清楚自己與人無冤也無仇,而對方對自己卻又是……
頂著這些複雜的心思,昨夜珊瑚在床上翻滾了許久,幾乎折騰到半夜,卻依舊毫無頭緒,這也是她今早起晚了的緣故。
原本,珊瑚是想著今天早起再尋那人認真的詳談一番的,不想剛起床,那人卻已先行離去了,而更讓她心驚的……則是父親對此事的態度。
就像師弟說的,若是依著父親以往的性子,如何能這般輕言將人放下山而沒有任何表態,特彆是……父親今日沒有與他們一同用早膳。
早上珊瑚問起的時候,母親寧中則的說法是父親有事晚點再用膳,珊瑚便也沒多留意,隻當父親許是又去哪個山頭練劍去了,這也是他一貫會做的事。
但若真像師弟所說的那般,父親其實一早便呆在書房裡沒有出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