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陰】血毛孔4(1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4240 字 5個月前

“就是這樣。”蔣天賜已經摸上了香煙,打火機在他手裡擦擦劃了兩下,因為進了水沒有點燃,“他又一次吸收了你的陰血。”

“是嗎?”鐘言忘記了這一出,當時光顧得自殺。他伸出手,原本想要摸摸飛練的身體,可是手到胸前卻停住了。

“怎麼,師祖不願意碰我了麼?”飛練抓住他的手,壓在了心口的位置上,“我終於可以從這個角度看你了。”

“你看得見我嗎?”鐘言的掌心一下就熱了,體溫太高,四十多度真不是鬨著玩。

蔣天賜替飛練回答:“可以,這層黑布並不是完全蒙住了他的視線,他的眼睛已經鬼化,回不去了,見光死。”

“你才見光死,我隻是見光疼而已。”飛練並沒有摘下布條,布料不算太厚,光線穿透黑布被吸收不少,他依稀能看到麵前的人,“師祖,你怎麼不和我說話?”

“啊?”鐘言還在接納新型飛練的緩衝期,明明不久之前他才那麼一點點,幾天的時間門自己就見證了他長大的全過程。一隻手被他緊緊抓牢,鐘言隻好用另外一隻手去觸摸他的眉骨,冰涼的指尖滑過他的眉梢,飛練像被嚇著了,往後躲了躲。

“是我,你彆怕。”鐘言知道他害怕,他現在就和宋聽藍沒什麼兩樣,“讓我看看。”

“彆看,會嚇著你的。”飛練還是躲開了。

“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怎麼會嚇著?”鐘言執意要看,而且遮住雙目的樣子更讓自己熟悉,他急於探究這份感覺是怎麼來的。

“那……那好。”飛練這樣說完才去拆纏目的黑布,隨著布條緩緩滑落,他完整的麵部輪廓全部展現出來。鐘言像掃描一樣掃視他的麵孔,變是沒怎麼變,還是那個人,可感覺不一樣了。

不是小孩兒了,是個成年人,但是又沒到成熟。如果是正常人,大概介於十八歲到二十一二歲的這個階段。

而他,也是鐘言見過的眼睫毛最長的人。

隨著那雙眼的睜開,鐘言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瞳仁比之前的狀況還糟糕,深紅濃鬱,像是化不開的鮮血。看完過後飛練迅速將眼睛蒙上了,轉過身去,重新坐回了床邊。鐘言一時無話,轉身走向蔣天賜:“為什麼會這樣?”

“他是陰生子,他長大了就是會這樣。”蔣天賜擰了一把袖口的水,“還有一件事刻不容緩,隨著他的蘇醒,傀行者總部的能量監測儀再次發出警報,爆表了。”

“是飛練爆了?”鐘言一喜,可能是怨鬼皮和不化骨的下落。

“不是,是崇光市同時出現了兩個S級以上的鬼煞,一個在紅樓商場,另外一個的地點你更熟悉,白芷說,你們曾經住過那裡。”蔣天賜眉心不展,這真的不是開玩笑。從前,幾十年全球才會出現一次S級的鬼煞,這二十年,幾年會有一次。但從今年開始就亂了套,X級的紅煞剛過去,他們剛剛解決了十三中的S級鬼煞,結果崇光市直接又出現了兩個。

鐘言暫時不表態,可能鬼煞的

蘇醒和飛練出世有關,但也有可能無關。事已至此,有一件事他必須要做。

他再次走向客廳,坐到了王大濤的麵前:“我要工資卡。”

這回,餐桌邊上不僅有宋聽藍,還有正在等方便麵泡好的施小明。施小明在刻字,他的牌位不高,大概二十厘米,也不是什麼好木頭料子,就是普普通通的杉木,上頭歪歪扭扭地刻著:施小明墓碑供奉。

等最後一個字刻完,施小明趕緊把它立在桌上,顯然是肚子餓壞了。王大濤把泡麵推到他的牌位麵前,施小明眼巴巴地等著。

原本冒著熱氣的麵湯忽然一下子不冒了,施小明再次伸手,這會兒終於能夠吃到貢品,趕緊嘗了一口:“好燙!”

“你慢點兒吃,鬼吃冷食,隻要它有溫度在你嘴裡都是燙的。”鐘言勸了一句,然後繼續和王大濤說,“我的工資卡?”

“給你辦好了,急什麼。”王大濤有點摳門,頭一回見到卡上這麼多錢,雖然不是自己的,但是這卡他也想要焐熱一會兒,“先說好,你解決了一次S級鬼煞,還回收了蝟人魂魄,所以總部特批一次性付給一年的全薪,五百萬。”

一張傀行者的銀行卡推了過來。

“我漲價了,年薪八百萬,傀行者還有三百萬你去幫我要,否則我辭職不乾,還有醫藥費。”鐘言斤斤計較,剛好白芷從屋裡出來了,他立刻說,“有點事要你去辦……你腦袋怎麼了?”

“啊?”白芷不想麵對現實,但腦門上貼了一個創口貼。

“……你這風格換得挺快。”鐘言繼續說正事,“這個錢你先提二百萬,買輛耐撞耐造的越野車,以後當作出行工具。再拿一百萬去找光明道人,進點貨,把你缺的藥材補上。再拿一百萬買點法器,買什麼你看著辦。剩下的錢你們分一分,該給家裡的給家裡,缺什麼就補點什麼,給聽藍弄一雙假眼,彆讓他的眼窩塌陷。”

施小明聽他一百萬一百萬地往外扔,仿佛聽天文數字。“為什麼要給我們花錢?”

“因為以後你們跟著我出生入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掛了呢。”鐘言甜甜地一笑。

施小明一口咬住麵條,鐘言他人好好,自己以後一定要跟著他好好乾,不僅有錢拿還能吃飽飯。

“你不給自己留點?”蕭薇很關心他。

“我命中三缺,無財,錢在我手裡留不住,必須儘快花出去,否則會生禍端。”鐘言剛說完,身子往旁邊一躲。

原本頭頂穩穩當當的大頭電扇忽然掉下來一片扇葉,剛好砸在他方才的地方。

“看吧,這要是不留神,就要多出一筆醫藥費了。”鐘言無奈,自己就是這個命能有什麼辦法,他也想存錢當大富翁。可是手裡有一萬塊,就能作出五萬塊的禍來,有點錢就得趕緊花。

“總之我負責賺,你們負責花。”鐘言咬牙說出這一句來,殊不知他的心有多痛,“還有,我要金子。”

“你要金子乾什麼?”王大濤看著這位財神爺。

“有用。”鐘言伸

手,“給我五根500g的金條,純金的,不要首飾金。”

“我上哪給你找這麼大的金條去?就算現買也沒有啊。”

王大濤心裡劈裡啪啦地打著算盤,一根500g大概二十五六萬,五根一百多萬就沒了。

“有急用,不然鎮不住飛練咱們都彆活,你們就不怕他娘親來接他?”鐘言沒開玩笑,但也留了個心眼。自己雖然卡上有錢,但絕對沒地方找這麼多金條,再說,能不花自己的就不花,傀行者內部絕對有足夠的金條儲備,他不信王大濤拿不出來。

果然,自己加入傀行者真是正確,這一刻,鐘言仿佛看到他們對自己敞開了儲備足量的金庫大門。

“那我也得審批啊!”王大濤不知不覺跟著鐘言的思路走了,忽然反應過來,“不對,這個不是我能自己做主的,就算審批也要二十四小時。”

“飛練等不了了。如果不能立刻拿到,二十四小時之內崇光市不僅有兩個S級鬼煞,還會出現一個X級的紅煞,橫屍遍野,慘絕人寰。”鐘言搖了搖頭。這時,背後響起一個怯怯的聲音,像是不敢打擾他們的對話。

“我……我有,十條夠嗎?”歐陽廿靠著門框,整個人虛弱得快要站不住。

蔣天賜的臉差點垮到地板上。“這裡沒你的事。”

“夠啊!”鐘言先一步站了起來,真是的,怎麼忘了這裡還有一位隱形小金庫呢,他熱情地拉住了歐陽廿的手,“是在你家裡嗎?我讓白芷跟你去拿。”

“鐘言。”蔣天賜將他們的手分開,“你能不能彆這麼自來熟?再說,科學家園論壇的事還沒解釋清楚呢。”

“我會解釋清楚的,但是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金條。”鐘言根本不理他,現在誰有金子誰就是至高無上,繼續笑眯眯地問,“廿廿你先借我用,錢由傀行者組織給你。不過你真有那麼多嗎?”

“十條……很多嗎?”歐陽廿大吃一驚。

鐘言也大吃一驚。

“從我一歲開始,每年我爸媽都會給我買很多存著。從十四歲之後,我每年過生日,我哥都給我買十條。”歐陽廿的臉上露出不經世事的純真,仿佛在他的認知裡,每個人家裡都應該存點金條這種硬通貨。

鐘言轉頭握住了蔣天賜的手,將他的手和歐陽廿的小手交疊:“天賜,是我錯怪你了,你是一個好哥哥。現在就去拿吧,先來十條。”

蔣天賜匪夷所思:“你是在逛菜市場嗎?”

可能是碰到了哥哥的手,歐陽廿有點高興又有點害怕,小時候他們天天一起玩,長大就再也沒有那種好時光了。果不其然,蔣天賜快速將手收回,轉身走向陽台去抽煙,歐陽廿一臉寂寞,但還是笑著對鐘言說:“一百條我都有,光是我家的保險櫃裡就有五十多條,其他地方也有。不過那個保險櫃不在崇光市的家,在臨市的房子裡,晚上才能拿回來。”

鐘言將這對兄弟倆的矛盾關係看在眼裡,自己是一點都幫不上忙,而且憑良心說,他是支持蔣天賜的做法。隻有對歐陽廿無情才能讓他遠離傀行者

組織,隻有他遠離蔣天賜才能平安無事,否則蔣天賜的八字遲早要克死他,就如同克死他們的父母。

“晚上就有點來不及了,不過好在咱們有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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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言過去拍了拍施小明的肩膀,“吃飽了就出發吧。”

施小明將最後一口湯咽下,眼裡仿佛迸發出熱烈的光,即將投身於鐘言的事業當中:“嗯!”

鐘言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乖孩子。”

蔣天賜瞥進一眼,這些人都是言控吧?

計劃敲定之後就是一段時間門的等待,歐陽廿將詳細的地址給了鐘言,鐘言並不是直接交給施小明,而是在地上畫了方向,清晰地標明了西南角的地標,隨後畫了一個圈。但那個圈並不是圓滿的,沒有完全接口,朝向西南角的部分斷開了一個小口。

施小明記住了詳細地址和保險櫃的密碼,隻身站在圈中,麵朝小口,當他抬腳離開這個圓圈的時候,整個身子消失在空氣當中。

半小時後,施小明就回來了。他拉開書包拉鎖,平時放著高三輔導冊子的雙肩背裡全部都是金條:“是這些嗎?”

“是。”歐陽廿把所有的金條拿出來,掂了兩下,毫不猶豫地交給了鐘言,“給你吧。”

“我會讓傀行者付錢的。”鐘言再次強調,“他們有錢的。”

“我不缺幾百萬,我缺的是……”想不到歐陽廿卻說,但後半句話又沒敢說出來,顯然是一次又一次經曆打擊已經不敢開口。鐘言再次謝了他,將金條遞給了白芷:“先幫我碾碎五條。”

“你真要這麼做?”白芷頂著創口貼問。

“不然能怎麼辦……我也沒有法子了。”鐘言看向次臥的房門,隻能鋌而走險。

金條五根,白芷不僅將它們碾壓成粉,還提前準備好鮮紅的朱砂,將其攪和在一起。大家都不知道他們要乾什麼,而鐘言再次回到次臥的床邊,細心地幫飛練重新梳頭發。

“師祖不開心?”飛練還蒙著眼,但察覺得出來。傀行者宿舍樓的窗戶內側貼滿了黃色的符紙,可是唯獨飛練房間門裡的符紙片片飄落,已經落了一地。

鐘言的手串還在震:“沒有不開心,隻是還在習慣你長大了。”

“我長大了……師祖不高興?”飛練聞到他身上的藥味,朦朧轉臉的功夫,側臉蹭到了鐘言的手。

“高興,這才是你本該有的樣子,哪有永遠當小孩兒的。師祖小時候也被娘親當小孩兒疼愛,可還是要長大才行。”鐘言跪在他的背後,摸著他起伏不平的背脊。飛練低頭沉思了一下,轉身看向鐘言,再次將他的手壓在滾熱的心口:“師祖的娘親都怎樣疼愛?”

“反正……大概和天下娘親差不多吧。”鐘言笑了笑,忽然被飛練這小子摸了下嘴唇。

“所以師祖現在還像小孩子。”飛練隔著黑布來看他,“嘴唇

真軟,你總是不經意地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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