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陰】樓蛞蝓1(2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3666 字 5個月前

誰料還沒開口,元墨跑到了睡房外:“少爺!徐家公子來了!”

“什麼?”秦翎一驚,徐長韶的身子被水鬼所傷,短短十幾天就好了?

“是,在門口了,說下過帖子,您知道。原本想擇日來,可他看上去急赤白臉,有什麼大事似的。”元墨說。

秦翎想了想,說不定他真有什麼急事:“那讓他進來吧,隻不過派人去小妹院裡一趟,就說今日家中有外男進入,不要隨意走動了。”

“是。”元墨說完就跑了。鐘言也納悶兒徐長韶怎麼今日要來,剛站起來,就聽門口又有了腳步聲。

這回是童花,小孩兒站在門檻兒外頭等候:“少奶奶,請您過來一趟

。”

“嗯?”鐘言一聽就覺著不對,

這弄花弄樹不是自己的事,

他怎麼還叫自己過去一趟?莫非……樹下有東西?他趕忙出去,和童花的眼神一對,果然覺出有事。

“您過來看看這樹。”童花雖然小,可機靈,悄不聲兒地將鐘言往草地上引。樹下已經被澆透水,花鋤也換成了開土的正經鋤頭,往下挖了一尺左右。鐘言往土坑裡一瞧,頓時驚著了。

樹下居然往上湧水了?這院裡居然有活水!

“小的猜想,樹根下頭指不定有水穴,想問問少奶奶……還挖不挖了?”童花不敢做主,動水就涉及風水。

“先彆動了,我看看再說,還有,樹下有水這事彆讓第三個人知道,現下把坑埋了。”鐘言飛快地說著,原先他一直在找這院裡的水,沒想到竟然在這裡。他忽然想起自己殺掉下蠱之人時,那人露出嘲諷之笑,他笑的就是這些事吧,院裡的古怪多著呢,自己不可能一一替秦翎擋了。

可他身為邪門歪道,卻不信這個邪,偏要替秦翎擋。

再次回了睡房,鐘言的眼皮子沉了起來,不知不覺地打了個哈欠:“哈……好累。”

“你睡會兒吧,等下我在外麵和徐長韶說話,吵不到你。”秦翎扶他到床邊,“你這樣子……昨夜一定睡得不好,快躺下。”

“沒有,昨夜……睡了個好覺。”鐘言剛躺下眼睛就已經睜不開,他閉著眼,抓住秦翎的手說話,“你彆自己見徐長韶……我睡醒了,一起……一起……見。”

“好,咱們夫妻一起。”秦翎給他蓋上了被子,在他睡著之際,額頭輕輕一親。

鐘言感覺到這個動作了,可大半精神沉入夢境當中,完全動彈不得。他心裡還記掛著好多事,一會兒怎麼和徐長韶說話,怎麼查清楚樹下的水穴,還有真正的秦守業和二夫人在哪裡,以及如何讓秦翎活到明年春天……事情一團又一團地裹挾他,讓他六神無主,隨後神思又一下子凝聚了,隻聽得耳邊又有了動靜。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給自己撓癢癢。

鐘言輕輕睜開雙眼,先看到的是全身裹著厚厚的浴巾。衣服濕透了,可車裡開著暖風,一點都不冷。懷裡的金盒子不停震動,被鎮壓的小孩兒之魂像是在和自己打招呼,右邊是王大濤,拿著手機不停地喊著什麼,前麵是宋聽藍,左邊的蔣天賜又擺出了撲克臉,因為……他旁邊坐著歐陽廿。

謔,原來歐陽廿又偷偷跑出來找他了。鐘言一笑,再低頭,看到胸口站著一個小紙人。

飛練用A4紙疊了一把大扇子,給他緩緩扇風。

飛練:[(/ω\)]

鐘言:“這是什麼?”

飛練繼續扇風:“害羞,我剛剛看了王副隊的手機,學習了很多顏文字。”

“你正常點兒,彆這樣,我害怕。”鐘言不懂這小家夥成天想什麼,“咱們這是在哪兒?大家都沒事了吧?”

飛練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定格在[(ì_í)],然後放下了扇子。他雖然

隻是一個紙人,

但是由於表情和肢體動作太過豐富,

鐘言很難將他和平麵生命聯係到一起,看著他在自己胸口.活蹦亂跳,簡直就是一個鬨騰的小寵物。

表情換了好多次,飛練還挺傲嬌的。“師祖一睡醒就問彆人,怎麼不問問我?”

“你?你這不是挺好的?”鐘言伸手過去,飛練那小小的紙手掌馬上伸過來,兩隻小手一起抱住他的指尖。

“我不是很好,我變小了,魂魄還要困在這裡。”飛練蹭了蹭他手上的金戒指。

“日子一到你就能回去了。”鐘言算是想明白了,上次保姆車落水到紅樓鬼煞,這連環套已經被下好了,就是為了針對飛練,“太歲肉呢?”

飛練還沒回答,所坐的車一個急刹,他直接從鐘言的身上滾了下去,掉在地上,然後又飛快地爬起來,拍了拍紙膝蓋上的塵土,板著一張[(T_T)]的麵孔重新回到鐘言的胸口。

“太歲肉被王副隊收在保險箱裡了,後麵那個小小的保險箱。”飛練的嘴巴一動一動,“現在咱們要去找白芷,哭喪靈那個樓裡出事了。”

“什麼?哭喪靈還沒解決?”鐘言坐了起來,將飛練放在左肩膀上麵,“這不可能啊……”

“師祖,哭喪靈是什麼?”飛練抱著鐘言的耳朵問。

“哭喪靈又叫‘白嬰子’,是很早很早之前從屍塔裡爬出來的,非常喜歡拐帶小孩兒的一種惡鬼。但是這種惡鬼不傷大人,白芷如果遇上了絕對不會解決不了。”鐘言的衣服還是濕的,“這事得好好調查調查,王副隊,王副隊?”

王大濤的電話還沒打完,對著手機持續輸出:“我不管,我們現在是人少任務重,上頭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不會帶著隊員冒險……沒錯,我是副隊,但副隊也有權力吧?”

謔,聽起來是和總部吵起來了,鐘言“洗耳恭聽”,他也挺想認識認識總部的人,傀行者網站裡的很多說法他都覺著耳熟,這不會是偶然。

“天賜是四級,已經出現幻覺了,趕緊給他安排精神疏導。如果有五級也可以往我們這邊送一送,13小隊都快沒人了!”王大濤憤怒地掛上電話,情緒一時間門難以平複,轉過來時還是一副橫眉冷對的神色,“你醒了?”

“醒了。”鐘言揉了揉肩,“現在什麼情況?”

“程淩的父母說要給你一千萬,作為你這次的辛苦費,紅樓商場被封了,後續交給其他部門善後。天賜的狀況不是很好,我為你們爭取到了一個月的假期。”王大濤說,“乾咱們這行,真不能太拚命,否則就算有命賺也沒命花。對了,這個給你。”

他從腳邊拎起一樣東西,就是一個雙肩背包大小的保險箱:“密碼我是讓飛練設置的,我都不知道,一會兒你去問他。”

鐘言剛要接,隻見肩膀上的小紙人順著浴巾滑了下去,噠噠噠地跑到了王大濤的麵前,抬起雙臂,轉身,又噠噠噠地舉著沉重的保險箱跑回來了。

飛練:[(^_-)]。

紙人雖小,但力氣還在,隻

是鐘言不解地問:“你這個表情什麼意思?”

“wink。”飛練說,

“我在王副隊的聊天記錄裡找到的,

感覺很洋氣。”

鐘言使勁兒地按住人中,自己一不小心把飛練教成這樣,他娘親千萬彆怪罪。

“對了。”他再次看向王大濤,“你剛才說什麼五級,傀行者內部有五級?”

“有啊,隻不過精神不穩定。”王大濤擰開了一瓶水,“天賜就已經夠厲害了吧,五級或五級以上,其實有一個質的飛躍,但代價也很大。”

質的飛越?鐘言認真思索了一下,蔣天賜能夠操縱風,自己能夠操縱疾病、火、冰,看起來他們都挺厲害的,但是歸根結底,他們駕馭的能力都還在物質範疇,如果是質的飛越,隻有一種可能了。

“五級或以上,是不是可以影響人的情緒,或者精神狀況?”鐘言問。

“你很聰明啊。”王大濤讚許地說,“五級或以上確實有這個本事,因為當一個人身上有五隻鬼的時候,這個人也不太像人了。鬼能夠讓人產生恐懼、焦慮,他們也可以,或者造成一定程度的精神汙染。但五級傀行者大多數時間門都在休息,他們也容易被精神影響反噬,比如……我上一次見過的五級傀行者,她經常認為自己是一顆飽滿濃鬱的咖啡豆……”

鐘言頓時傻眼,好家夥,怪不得五級和六級的人這樣少,這不就是精神分裂?那蔣天賜再升級一次會不會也分裂了?

“剛才你睡覺的時候白芷聯係了你,我替你接了電話,她說出租房那邊不太對勁,如果咱們有時間門可以去一趟。”王副隊說,“我想著那邊是她、何問靈和蕭薇,三個小姑娘,何問靈又沒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擅作主張了。”

“沒事,我肯定也是要去的,隻是很後悔……那天看見哭喪靈的時候,就應該出手,沒想到後患無窮。”鐘言又理了理思緒,程淩的父母願意給千萬,這當然是好事,可是他們另外一個兒子還在自己手裡,這事不太好辦。總不能帶著程菱一輩子。

想著,他看向飛練。

飛練正坐在保險箱的上麵,靜靜地看著一部電子器。

孩子靜悄悄,肯定在作妖,鐘言將電子器拿過來,正在《沒有人能夠拒絕小狗》,進度94%。

鐘言再次按住人中,飛練的娘親你快點來吧,我管不了你兒子。

兩個小時之後,車子停了下來,而麵前的小區鐘言和飛練再熟悉不過。同時跟著他們一起下車的還有王大濤、蔣天賜、歐陽廿以及宋聽藍。鐘言找了一圈都沒在車廂裡找到施小明,下車後才發現他坐在車頂上。

“你怎麼在這裡啊?”鐘言問,自己的隊員怎麼一個比一個奇怪?

“我沒有坐車兜過風,這次想感受一下。”施小明跳了下來,又因為長期缺乏體育運動,直接摔了個大馬趴。鐘言先把他扶起來:“你可以不跟著我們來的。”

“我想跟著,萬一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呢,畢竟我和你們的體質不一樣,哪怕跑跑腿。”施小明說,因為他是鐘言所救,好像對他有種莫名的崇拜。

鐘言隻好讓他跟著,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反而如隔三秋,上次他們是被馬仙跟蹤不得不走,兜兜轉轉又回來。樓還是那棟樓,可剛一踏入小區就覺出了不對勁,鐘言左右環視,這裡比從前安靜了許多。

仿佛這城中村成為了一座空城。

“師祖,抬頭。”飛練坐在鐘言的肩膀上,時不時啵啵偷親一下他的耳朵。鐘言在他的提醒下抬起頭來,高大的聯排樓多了許許多多的防護欄,比從前多了很多很多,幾乎都裝滿了。

宛如一個又一個鴿子窩。

“這是怎麼回事?”鐘言繼續看,忽然瞧見了四層窗口裡一張慘白的麵孔,刷一下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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