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陰】樓蛞蝓10(2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1954 字 5個月前

“是啊,現在咱們怎麼辦?”何問靈也拿不定主意了。

“回去。”想不到宋聽藍斬釘截鐵地說,“鐘言說了,走一圈就回去,你拉著我,咱們從樓梯回609吧。”

609裡,大家都很安靜,樓外隻有下雨的聲音。鐘言看著手裡的護身符,手指從“心方寺”這三個字上滑過。又是它,它到底是什麼地方?

“師祖在想什麼?”飛練靠著他的手背。

“在想這地方到底在哪裡。我在崇光市這麼久,居然還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呢。”鐘言苦笑了一下,看來這背後的勢力不好對付,藏得夠深。

飛練也沉默了,顏文字表情顯示他很苦惱。怎麼說呢,他不喜歡看鐘言無力適從的樣子,更彆說苦大仇深,一臉無奈。他就想看他高高興興地笑,最好鬢角再戴一朵花,漂亮,奪目,讓人移不開眼。

而且那花還得是鮮豔顏色,不能是白色的紙花。

可是師祖對自己是什麼感情,飛練完全摸不透。他不想要長輩對小輩的關懷,他迫切地希望鐘言對待自己,就如同自己對待他,要放在心上,要念念不忘。說來奇怪,飛練並沒見過多少人,唯獨鐘言,他覺得認識許久。在鬼煞裡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

他們曾經,或許就是認識的。

飛練再次靠住鐘言的手,背後就是鐘言手背上明顯的青筋,顏文字雖然簡單,但是也能看出飛練皺起了眉頭。他是管不住自己感情的,喜歡就說了,不止是喜歡,是比喜歡還要深入的喜歡,可是師祖總是不相信,他總是拿自己當小孩兒。

不行,必須找個正式的場合,第三次表白。飛練下定了決心,表白能否成功就成為了他頭頂的一把刀,遲早要掉下來的,躲不開這道坎兒。

鐘言完全不知道小小的紙人已經想了這麼多,他快被心方寺煩死了。忽然門鈴一響,他還未起身,白芷已經衝了過去,率先將門拉開:“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啊。”何問靈指了指自己,“我還好好的呢,就是看見了一個小孩兒,可太模糊,根本看不出男女。”

“什麼?有小孩兒?”宋聽藍完全吃驚。

“彆在門外聊,進來再說。”鐘言讓他們進屋,隨後關上門,像防著誰似的,“進臥室說吧,小心隔牆有耳。”

幾個人從客廳到了房間,唯獨施小明沒進去,鐘言檢查了一下窗簾,問:“看出小孩兒的臉長什麼樣了嗎?”

“沒有。”何問靈搖搖頭。

“你為什麼不告訴

我啊?”宋聽藍捏一把汗,完全看不見就是這點不好,他看不到危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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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身了一下也沒有用,它又跑了……”宋聽藍相當懊悔。

鐘言淺淺地笑了一下。

白芷和鐘言一起共事多年,早有默契,一下就看懂了他這個很賊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它跑了呢?”鐘言看向何問靈,“那小鬼徘徊的原因,大概就是想找人附身,但它死的時候太小了,八字如果不招鬼就附不上,哪怕它把高正信的肩頭火坐滅了兩盞,照樣毫無辦法。但何問靈就不一樣了啊,她就是一個招魂體質。”

宋聽藍歪了歪頭,悄悄捏緊了手裡的盲杖。

何問靈左右地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鐘言沒說話,轉手從袖口裡拿出一個毛毽子來,朝著何問靈一扔。何問靈的眼神追隨著毽子,看著它在空中滑出一道拋物線直抵麵前,再也沒忍住,抬腿接了一個。

這一下,她傻眼了,也徹底暴露了。

“天性這東西改不掉,你裝作是大人,但小孩兒就是小孩兒,就好比有些人裝作小孩兒,但大人就是大人,會有成年人的七情六欲。”鐘言飛速扔出一張符紙,符紙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力貼在了何問靈的眉心上,緊接著她白眼一翻,整個人朝後麵倒去。

白芷抬臂將昏過去的何問靈接到了懷裡,同時瞪了鐘言一眼。

鬼魂這算是離開了何問靈,但是誰都看不著,而且也看不出它飄到哪裡去。就連飛練也感知不出來,轉著扁平的腦袋看四麵八方。忽然門框上隱約出現了一行金色的銘文,隨後又黯淡下去,這就是鐘言在屋裡留下的法陣了,歐陽廿剩下的那些金條,有兩條用在了這裡。

如果不是為了捉鬼,他也沒必要催促施小明去取一趟。

取回來之後,由白芷帶著人將金條碾成了粉末,混著朱砂,在這小小的臥室裡布下天羅地網。連施小明那樣的清風都不能隨便進來,隻進不出。

屋裡的銘文一直在亮,這邊的亮一串,那邊的亮一串,最後連窗簾上都亮了,可見這小鬼在到處試探想要出去,但它當真是沒有惡意,鐘言甚至沒感覺出它有惡念。

“你先好好留在這屋裡,你放心,我不僅不會傷了你,還會幫你。”鐘言對著空氣說,手腕震得沒完沒了,正當他準備和這小鬼通靈時,609的門被人敲得震天響,隻聽門外頭的人焦急地喊著:“回來了!我老婆說盼盼又回來了!”

什麼?童盼又出現了?鐘言隻好先將小鬼留在屋裡,總歸這一檔子事是最好解決的,童盼那邊更麻煩。609的門再一次被拉開,童闊平急得滿身大汗:“我老婆說看見盼盼了!”

“走,我們去看看!”鐘言手裡緊緊攥著飛練,快步急奔

四層再一次吵鬨起來,

主要是402的大門半開著。客廳裡狼藉一片,

林天珍坐在地上,哭得披頭散發,無論鐘言怎麼問都問不出什麼來了。他隻好問童闊平怎麼回事,童闊平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就剛才,我倆正盤算著下個月去哪個城市的時候,忽然間聽見有人敲門。”

“確定是敲門了嗎?”鐘言問,這很關鍵。

“一開始是我妻子先聽見的,她已經神經衰弱了,對任何聲音都很敏感。”童闊平指了指門,“就那裡,我一開始都以為她產生幻聽了,結果沒幾秒,我好像也聽到了。真的,真的有敲門聲。但是我沒放在心上,想著沒準兒是鄰居來找,或者誰家的人那麼無聊,在捉弄我們……”

“找孩子這些年,我們沒少遇到騙子。可是我妻子不死心,非要跑過去看,結果就看了一眼貓眼她就瘋了,開門拚命往外衝。我趕緊去攔著,她就和我又哭又鬨,說就是因為我攔著所以她沒抓著盼盼。”童闊平的胳膊上都是抓痕,顯然是方才林天珍和他爭吵動了手。

“好吧,你先安慰你妻子,我去看看。”鐘言安慰了他幾句,帶著人走出了402的房門。連廊的角落還有他放下的甜糯米肉團,這東西是小鬼最喜歡吃的,可現在一個都沒少,九個完完整整。

這就說明了一件事,童盼,應該還沒死,她不是鬼,她還活著。

剛好,鐘言袖口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人是蔣天賜。

“調查出來了嗎?”鐘言開門見山。

“高正信發著燒,好不容易才接的電話。”蔣天賜說,“我這邊的進展也挺大,但我先和你說一下403。403的戶主叫葛青秋,離異帶一兒子,年齡不太清楚。她也不是一直住在這裡,而是四年前搬進來的,住了大概半年她就走了。”

“這半年裡,童盼失蹤了?”鐘言猜測。

“沒錯。”蔣天賜肯定了他,“而且她是帶著兒子搬走的。”

“她兒子不會是四歲大吧?”鐘言已經預料了發展。

“沒錯,是四歲大的男孩兒,而且……她的兒子是重度燒傷,從搬進來到走,都沒有人見過這個孩子的正臉,隻看著她抱著一個身上有紗布的小孩兒。後來她搬走了,大家也就不提這事了。”蔣天賜彙報完畢,“我這邊馬上可以收網,你那邊進行得怎麼樣?”

“正在收網,注意安全。”鐘言說。

“彼此彼此。”蔣天賜回複完就掛斷了電話。

“師祖,看來這403有問題啊。”飛練等通話結束才說話。

“嗯?你怎麼知道?”鐘言看向403的門。

“你留在貓眼上的那滴血沒了。”飛練指了指貓眼,“這不就是你留下的陷阱嗎?”

“聰明啊小家夥。”鐘言點了點頭,其實自己的血滴上去毫無作用,隻是一個幌子,讓403裡麵的人覺著這滴血有用。裡麵的人一旦認為這滴血有用,就會上當,轉而將這滴血擦掉,而如果裡麵沒人,這滴不顯眼的血就會還留在原處。

現在血沒了,403裡麵的真相也應該水落石出了。

“要不要我進去開門?”飛練主動問。

“不用,讓施小明去,他是清風,他穿門比較安全。”鐘言往後看了看,施小明點了下腦袋,將衣服裡的符紙摘下來,交給了王大濤。隨後他的身子變成了可以看到的虛空,穿行於物質之間,暢通無阻。鐘言親眼看著他穿透了403的防盜門和裡門,沒多會兒,聽到了門鎖哢嚓哢嚓掰動的聲響。

門開了。

一開始是裡門,隔著推拉式的防盜門,鐘言看到了久久無人居住的客廳。等到防盜門打開,施小明飄了出來,鐘言率先看到的是客廳裡的方桌,以及方桌下麵的壇子。

“那是什麼?”王大濤覺得那壇子不對勁。

“如果我沒猜錯,那是葛青秋的兒子。”鐘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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