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陰】妴怪裂1(1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1485 字 4個月前

今早的雞鳴似乎格外晚,鐘言都不記得五更時分那雞叫過。等他睜眼,天已大亮,床帳外沒有動靜,旁邊躺著一個滿臉……嬌羞的男子?

雖然自己識字不多,讀書又少,可鐘言分明就是從秦翎的臉上看出了“嬌羞”二字。他麵頰微紅,眼皮都跟著紅了,兩隻手緊緊地抓著被子,蓋得嚴嚴實實。

“你、你醒了?”秦翎早就醒來了,愣是又躺了一個時辰。昨晚的圓房不像真切發生過的,可一覺醒來,他便知道這都不是夢。

雖然眼睛被蒙住,雙手被捆住,可他真真實實和小言圓了房。不僅如此,最後蒙住眼睛的綢緞帶子還有所鬆懈,視線穿透了縫隙,他還看到了一些小言想要拚命隱瞞的事實。

他情動時候會鼓起來的肚子,天閹的身子,還有那瓶落在床邊的油膏,現在秦翎再看過去,小言的身型已經恢複如常,很是奇怪。

秦翎越來越相信自己周邊發生的怪事絕非偶然,從前隻猜到小言不是女子,眼下他懷疑小言還有彆的事瞞住自己。可不管他的身子是什麼樣,秦翎都覺得很是可愛。

而鐘言還不知道自己都快讓人看光了,隻覺得這一夜累得要死,做人難,做鬼更難,做人妻子的餓鬼更是難上加難。他都沒覺著自己睡了多會兒,怎麼天就亮成這樣了?一想到最晚竟然被逼得顯出鬼形,鐘言就輕輕地踹了始作俑者一腳。

“再也不和秦大公子說話了,生病也沒耽誤你什麼。”鐘言又擰了他一把。

擰得並不重,秦翎也知道昨晚自己做得不對,伸出一條手臂讓他來擰。鐘言又擰了幾下,便不舍得了,可大概是有過了肌膚之親,他也不好意思說點兒什麼。

“昨晚……昨晚……”他不說,可秦翎倒是主動說上了,“是我過分了。”

“你不要說了。”鐘言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秦翎睜大眼睛,趕緊點了點頭,不說,不說,小言不讓說就不提了。

可不說也不行,秦翎還是慢慢將鐘言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裡:“既然我們已經圓房,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誰和你真正夫妻了,讀書人一點都不老實。”鐘言低著頭嘀咕,昨夜自己還偷偷去浴房洗身子呢,都怪他。

秦翎也臉紅,也低頭,兩人額頭相抵,比被子上那對兒手繡的鴛鴦還要恩愛,任誰看了都得稱讚一句這才是年少夫妻。時光慢慢地過,床帳裡仿佛才是真正的他們,鐘言心滿意足,哪怕明知道起了床又要去麵對大風大浪,可他仍舊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他感覺自己要被秦翎慣壞了,居然留戀了人間煙火。

就這樣靜處了一炷香,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鐘言調皮些,秦翎則靦腆。

“你彆這樣笑我,我已經不知該怎樣開口了。”秦翎抿了下嘴,“昨日你說圓房後有件重要大事,是不是……又有什麼鬼來找我了?”

想要逃避的事被拎到麵前,該麵對還是要麵對,鐘言不情不願地收起了笑。“嗯……差不多,但這

回的難以對付,我找的那位高人也不能及時趕到,所以……”

“?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鐘言憋了一口氣,這話他自己都說不出口了,他們的甜蜜溫存才剛剛開始,就要短暫分彆一冬。“所以,需要你再多睡睡……”

“再多睡睡?”秦翎其實已經猜到了,隻是心疼他一個人出去禦敵,而自己身為夫君卻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為他做。

“嗯……或許睡一冬就好,來年春暖花開,高人也將鬼怪鏟除了。”鐘言剛說完就心酸,陰兵就不能放過他們小夫妻嗎?

“一冬……這回居然這樣久。”秦翎乾脆用雙手握住了鐘言的雙手,提前給他定心,“那你呢?我不怕睡一冬,我隻是難過這兩個月不能與你朝夕相處,擔心你在外麵受人欺負。”

這同意的未免太過痛快,導致鐘言甚至懷疑隻要是自己說出來的事,他都會同意。“我……我在外頭不會受人欺負,再說,我還有一位兄長,還有娘家。你睡著的這些時日我會派人去找高人,你放心,事情解決了你就醒來,我們還要看竹子冒筍呢。”

秦翎心裡很不好受,畢竟家裡家外的事情太多了。他頭一次覺著生在大家也沒什麼好的,小言在外斬妖除魔,在內上有公婆,下有自己的弟妹要應付。

“隻是兩個月。”鐘言心裡也沒有底,誰能知道兩個月之後會如何呢?萬一秦翎醒不過來怎麼辦?

“隻是兩個月,和你我往後的一生一世相比並不算很長。”秦翎反過來勸他,“等我睡著,你就和外頭的人說,是我身子不好,每日醒來的時辰太短。但萬萬不能說我一直不醒,若是彆人知道了會欺負你家中無人。”

一大早的,鐘言又快要被他惹哭了。

“假孕這事你看著辦,四個多月的肚子……在腰裡放個小枕頭,或許能瞞得過。”秦翎抓緊最後的時刻幫他想法子,“我不在的時候,小妹就靠你了。我爹那邊你不用去應付,我這一睡他必定不會再提休妻之事。”

鐘言低下頭,將吸鼻子的聲音藏進被窩裡。

“彆哭。”可秦翎還是聽到他哭了,用細瘦的手指給他抹掉了眼淚。怪不得昨夜小言急著圓房,原來是這樣重大的分離。

“誰哭了?”鐘言還不承認。

“我不在,你要好好吃飯,彆餓著肚子,等我醒了,咱們去看春暖花開。”秦翎笑了笑,不想讓他看著自己難過,沒想到自己這樣一笑,他哭得更厲害。

“彆哭了,再哭我該不舍得睡了。”秦翎隻好絞儘腦汁去逗他,可是收效甚微,“彆哭……當心哭壞眼睛。說起來還有一件事,不知你能否答應我。”

鐘言嗓子發苦:“你說。”

秦翎趁熱打鐵:“等我醒來,你能否將這些事的真相都告訴我,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床有問題,也知道水鬼的事必定有所隱情。我想知道究竟是誰在作怪,否則咱們院裡的大丫鬟不會無緣無故丟了,又莫名其妙地回來。小言,你若視我為夫

君就告訴我吧,我不會害怕,你我一同承擔。”

鐘言被他問得心尖發顫,沒想到他居然有所感知。“好,等你醒來,我慢慢地說給你聽。你彆怕,我等你。”

有了他這句話,秦翎終於放下一顆心來,兩人再一次抱住對方,誰也不願開啟新的一天。

等起床後,鐘言才發覺小翠和元墨早就醒了,倆人坐在門檻兒上喂雞,好像竊竊私語。他猜測這兩個小東西在夜裡一定聽到什麼了,隻是裝作不知道罷了。而這一天早上,他也沒有去給秦翎做飯,而是讓他喝茶。

要睡這麼久,肚子裡積食可不好受,鐘言在做最後的準備,而秦翎也在做最後的準備,在這一上午當中去看了小妹和三弟,自然,也去給秦守業和何清漣請安。等到中午回了院落,他將小翠和元墨叫到跟前來,提醒他們,過年前後要好好照料少奶奶,絕不能讓他孤單了。

元墨和小翠雖然點頭了,可心裡很是不解,少爺這話說得像是要出遠門,可是他哪裡都不去啊。

可到了傍晚,秦翎暈倒昏睡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秦宅,上至老爺夫人,下至丫頭小廝,全部都知道了。這下可算是引起了秦家的軒然大波,誰也沒想到本已康複的大少爺竟然再次昏到,秦守業連忙請來許郎中,鐘言站在床邊,看著師兄給秦翎診脈,還好提前將郎中換成了自己人。

自然,最後診脈的結果是”體虛乏力,困頓不堪”,需要好好調理。許郎中都這樣說了,秦守業也沒有彆的法子,隻能先把休妻之事按下不提,再做打算。

隻是苦了鐘言,白日裡還和自己說笑的人,這會兒在那黑相公的熏香下沉沉睡著,完全沒有了回應。

陳竹白放心不下師弟,夜裡偷偷來了一趟秦宅,聽鐘言將這些事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最後戳著鐘言的腦門兒埋怨:“你啊你,真要為一個男人和老天過不去?”

“天罰下來我認了,我不想他死。”鐘言看著床上的人,眼裡流露出十足的不舍。忽然他被陳竹白拉到了燭光下頭,燭光打在臉上,一下子照出他眼尾的淚花。

“你和他……莫非你和他已經……”陳竹白心裡有所感應,“你真的……”

鐘言知道他在問什麼,便點了點頭:“你都把東西給我了,不就是圓房用的。”

“我是給你了,但我沒叫你真的用啊,等一下,是誰用了?”陳竹白居然覺出不對,“你,還是他?”

鐘言撓了撓下巴,天啊,莫非師兄給自己油膏,是讓自己給秦翎用上?

“你不會用在自己身上了吧?”陳竹白像是一個即將昏厥的人。

“那你的信也沒寫清楚啊,你隻寫了如何用,我當然會代入自己,你要是說給秦翎……”鐘言看了看下麵,“師兄,天閹能人道嗎?”

“你啊,你啊。”陳竹白什麼都不說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他拉著鐘言緩緩地坐下,又心急又心疼,“疼不疼了?難不難受?”

鐘言癟了癟嘴,這才受了委屈似的說:“我疼。”

“唉……自打你和他在一起,

我就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陳竹白也不怪他了,

隻怪自己沒防範好,如今是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再讓師弟離開秦家是必定不能了。他再看向床上睡熟的秦翎,隻希望他對師弟能夠一心一意,彆辜負師弟的這份情。

“那你這會兒讓他熟睡,又是怎麼回事?”陳竹白將師弟的頭抱在懷裡,輕輕地哄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