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陰】妴怪裂9(2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0910 字 7個月前

() 急著承認乾什麼?”

鐘言真不懂小孩兒的心理。飛練被說了一句,無言以對,便默默地將臉扭向左側,像是在看左邊。

“彆裝了,你臉轉過去了,眼睛還看著我呢。”

鐘言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把戲,孩子的心理雖然難猜,但行為犯傻可以一目了然。

飛練是第一回戴墨鏡,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能不能擋住自己的眼睛,於是又默默將臉轉過來,很不服氣地嘀咕了一句:“看就看了,因為覺著師祖好看。”

換成鐘言無言以對,默默地轉過頭去,無法招架。

蕭薇回頭看了看他們,雖然隻是幾天沒見,但總覺著這倆人之間的關係有什麼不一樣了,好似增加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粘稠度。離開住院樓,他們直接去了最大的門診樓,隻不過沒有走正門,反而去往後門。

後門朝北,麵陰,一般醫院的太平間都不會選擇背陰的朝向,更不會來個大見光的格局。他們剛剛進去就有人出來了,擋在必經之路上。

“乾什麼的?”那人問。

“劉爺爺,是我。”蕭薇一張口說話,那人好像就認出來了。他仔細地打量著蕭薇的臉:“小薇啊……唉,你們這幫小丫頭,不穿護士服了,我一個都認不出來。”

“那您可得好好記住我什麼樣。”蕭薇先和鐘言他們介紹,“這位是我們醫院的劉大爺。”

“劉大爺好。”鐘言和大爺握了握手,能在這種地方工作的人,八字都硬,為人肯定是個硬茬兒。劉大爺眯著眼睛看了看:“這小夥兒真俊啊,還以為是姑娘,怎麼頭發這麼長呢?”

鐘言果然遇上硬茬兒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

“我也是。”飛練抓緊時間補充一句。

劉大爺這才發現後頭還有一個:“謔,這麼高,現在你們小帥哥都流行梳辮子了。大陰天的你戴什麼墨鏡?”

飛練“啊”了一聲:“怕嚇著您。”

“嚇著我?我劉老頭兒還怕什麼啊。”劉大爺又打量了一下最後麵那個臉上有疤的,一把將蕭薇給薅了過去,“你是不是報警了?那人看著不像普通人,像練過的。”

這是把田洪生當成警察了,可蕭薇也沒解釋:“對,上回的事您不是也覺得奇怪嘛。”

“是啊,是奇怪。”一聽是警察來了,劉大爺的話匣子兜不住,瞬間打開,“來來來,同誌們往裡走,咱們進去好好聊聊。”

鐘言笑著點了點頭,這大爺怎麼也沒查他們的證件啊,看來是完全信任蕭薇。越往裡走越陰冷,為了照顧家屬的情緒,這裡頭的燈光都不是暖黃調,而是兩排白熾燈,讓原本就冷的環境更冷幾分。他們先是走過一條通道,濃烈的消毒水味彌漫不散,偶爾能聽到哭聲,還有大批大批的花圈往裡送。

“這邊是最後的化妝間。”劉大爺儘職儘責地介紹,“那邊是吊唁大廳,明天有個哀悼會,所以今天收的花特彆多。”

“嗯。”鐘言走過一排花圈,白色和黃色的菊花非常新鮮,還掛著水珠。

“那天啊,可真玄乎。”劉大爺搖搖頭,“我見過的死人都快比活人多了,可從沒見過那種。”

說著話,一行人拐了個彎兒,往地下室去。鐘言並不感到奇怪,大部分醫院的太平間都在地下,死人入土為安,留在地麵上不好。一到地下一層,哭聲更加清晰了,有人喊爸爸,有人喊媽媽,還有人喊姥姥、姥爺。

看來是死了兩位老人,現在一家子都來了。鐘言沒看那頭,窺視彆人的隱私這很不道德,更何況人家死了人,要給予逝者尊敬。正前方是一大排展示櫃,裡頭全是骨灰盒以及壽衣。

“這都是醫院賣的,貴些。”劉大爺悄悄地說,“有些來不及預備的就得從醫院買,跑遠了買,來不及,穿不上。”

“這倒是。”鐘言點了下頭。病逝之人必須趕緊換壽衣,不然身體發硬就穿不上了,醫院裡確實得備下些。

“那天外頭送來一個人,說是哪個學校裡出事的校工,還沒搶救,人就沒了。”劉大爺帶他們往辦公室走,“後來就給推到這邊來了,家屬還沒到,委托我們先給換上衣服。”

蕭薇拿出手機:“我知道逝者為大,真的很對不起很對不起,但是這事太離譜了,我……”

“你不會還拍了照片吧?”鐘言問。

蕭薇把手機遞了過去:“啊……”

“……你真的很不一般。”鐘言將手機拿過去,“但是這事也不算冒犯,如果死者是為人所害,有了你的幫忙咱們找到了害他的人,那麼他在天之靈和輪回轉世也會謝你。”

“沒想到你們這些同誌還相信轉世輪回,我還以為你們都挺唯物的。”劉大爺推開辦公室的木門,裡頭是一張辦公桌,四張椅子。

後麵是衣櫃,中間用白色的布簾做了一個簡單的隔斷,隔斷後頭鐘言推斷是劉大爺上夜班時候睡的單人床鋪,他平時也住這裡。

正對著他們的是一張巨大的黑白照片,用的是帶“奠”字的相框。照片當中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劉大爺先是歎息了一番:“生病走的,明天是哀悼會,相片剛衝出來。”

遺像是不能隨便往家拿的,特彆是吊唁、下葬之前,這是一種風俗,所以一般都會放在哀悼場所裡,等出殯的時候一起帶走。鐘言點開了蕭薇的手機,他記得她相冊裡有很多和男朋友的合影、視頻,現在已經都刪乾淨了。

校工的照片格外好找。

劉大爺坐下來回憶:“‘老衣服’是我給挑的,我給穿上的,可是我一摸就摸出不對勁了,屍體特彆硬。按理說這是不可能的,不到屍體變硬的時間,反正給他脫衣服可費勁了。結果脫掉之後你們猜怎麼著……”

不用他說,鐘言已經知道怎麼著了。照片裡的屍首已經換好了壽衣,有些人把壽衣叫‘老衣服’,‘老’就是‘死’。可屍體的手背已經出現了脫水跡象,呈現出黃褐色,上頭布滿了深褐色的屍斑。

“他身上全是屍斑啊,特彆是胸口這一塊。”劉大爺指了指左胸口,“腕口那麼大。”

這麼大麵

積的屍斑?鐘言將照片放大來看:“後來醫生來了嗎?”

“醫生搶救的時候沒發現,

說屍首還好好的呢,

後來他家裡人來了也是嚇了一跳,差點兒和我打起來,非說我們醫院給屍體掉包了。”劉大爺說。

蕭薇在旁邊補充:“我作證,確實是這樣。後來還調查了監控錄像,家屬鬨了一通才相信屍首是死者本人。學校那邊給的死因是高空墜樓,家屬不相信,堅持解剖驗屍,死因是……”

“胸口撞擊?”鐘言猜。

蕭薇比了個大拇指:“你怎麼知道?”

“那麼大的屍斑呢。”鐘言指了指照片中屍首的左胸,“這張照片是你拍的?”

“對啊。”蕭薇本能地覺出不對勁,“怎麼了……”

“不是誰合成照片騙你的吧?你真的是蕭薇吧?可彆騙我。”鐘言笑著捏了下她的臉,“這照片有問題,你沒看出來?”

有問題?飛練和田洪生同時湊近。連劉大爺都過來了,幾個人一起圍著手機。鐘言將照片再次放大,又問蕭薇:“你拍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

“大概……換好壽衣的十幾分鐘之後?”蕭薇也記不太清楚了,“當時劉大爺出去和醫院對話,問的就是屍斑的事。”

“嗯,沒錯兒,是這樣。”劉大爺看他懷疑自己醫院裡的小姑娘就有點兒不高興,“你懷疑她?”

“我要不懷疑她,就得懷疑您了。”鐘言問,“要不就是您作假。”

劉大爺眼睛一瞪:“我什麼時候作假?”

“壽衣的衣襟是右壓左,為什麼您給他穿成左壓右?您如果真是乾這行的老人家,就該知道怎麼給人穿。”鐘言將手機遞給他,屍首平躺在一張穿衣床上,壽衣的衣襟顯然是左邊壓著右邊。

“不可能!”劉大爺中氣很足,“我明明給他穿好的,這誰乾的!”

蕭薇抖了一下:“照片是我拍的,可這裡沒人隨便進。”

“那就是屍首自己換的。”鐘言摸著手機屏幕,“也就是說,屍首在你們都不注意的情況下,坐起來,自己重新穿好了壽衣。”

說完話,鐘言總覺著這屋裡有什麼不對勁,目光貼著地麵往前看,一直看到了白布隔斷那邊。白色的布簾不沾地,和地板磚保留著三十厘米的距離,兩個穿黑布白厚底兒鞋的人站在白布的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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