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章 【陽】胡桃魈6(2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1636 字 5個月前

拐了這麼大的一個彎,鐘言終於摸到了一點門路。怪不得總覺著她奇奇怪怪、冷冷清清,萬事了然心中又作壁上觀,因為她從未真正偏心於自己和秦守業的兒子。她不曾愛慕過秦守業,自然也不喜歡他讓她生的孩子。

“那會不會是她在家鄉生下的?”鐘言大膽猜測。

“你不是說她有一個青梅竹馬嗎?”陳竹白也推測,“若那個兒子才是她與心愛的男子所生,她必定用心疼愛。後來因為身份地位不得不嫁給秦守業做二房,雖然也有了孩子,可終究比不上第一個。”

鐘言仿佛一腳踏入亂局:“這樣說的話,這裡頭的事還是有潘曲星。隻是咱們現在找不到這人了,更沒法找到何清漣和他的孩子。”

“慢慢來,若真是咱們推測的那樣,我不相信潘曲星和那個孩子流浪在外。”陳竹白顯然更懂人性,“她每日每夜看著秦翎、秦爍和秦泠過這樣的富足日子,肯定會想到外麵的那個。一想到這三個過得這樣舒心,外麵那個衣食不周,這是拿鈍刀子砍娘親的心,沒有一個娘親能不做對比……說不定,潘曲星和那個兒子早就在秦宅裡謀生了!”

鐘言覺得師兄這話有理。“我明日讓徐蓮查查。”

“秦翎如今十八,那個孩子恐怕也就比秦翎大一歲,說不定是十九、二十,明日讓人好好查查。”陳竹白剛說完就聽到了腳步聲,和鐘言一起抬頭瞧,是秦翎進來了。隻見他手裡托著一個菜盤,上頭全部都是青菜、果蔬一類。

“餓了吧?”秦翎將盤子放在了鐘言麵前,同時認認真真地看著他的反應。

“我不餓啊。”鐘言剛從何清漣恐怕還有一個長子的驚魂未定中抽離,看到青菜後甚是驚訝,“給我的?”

果然,他眼睛都亮了。秦翎仿佛又看到了那隻逃跑的小兔子,將一把青菜先遞過去:“嗯,你可以嘗嘗,很新鮮,我親自洗過。”

“我……我一會兒再吃。”鐘言倒是不懂他為什麼給自己吃這個,但夫君的一番好意總不能當麵駁回。而他順理成章地收下也成了秦翎心裡的肯定,再看向陳竹白時,秦翎自覺和他多出幾分心意相通。

家兄請看,我已經知曉了小言的原身,往後必定不會再喂錯了。

陳竹白不知道他這眼神從何而來,隻好也點點頭:“多謝你想著我師弟。”

放下菜碟之後,秦翎去偏室瞧瞧元墨他們,幾個小孩兒正在一起嘀嘀咕咕,其實就是說著昨晚少奶奶耳朵顯形之事。這個說少爺肯定瞧見了,那個說天黑不一定瞧見,說來說去都沒有一個定論,最後爭執不下時,少爺進來了。

“你們聊什麼呢?”秦翎掃了一眼。

“沒什麼。”春枝先站了起來。

瞧他們的表情大概就能猜出一二,秦翎沉了沉氣:“你們彆瞞著我,我全部都知道了。”

元墨和小翠兩

個人一起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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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們少奶奶的眼睛,再加上他會的那些奇門異術,以及還有一個神通廣大的師兄。我都知道了,小言他並非凡人……”秦翎又將他們看了一圈,當屬元墨和翠兒兩個人最為緊張。

元墨和小翠同時感覺到了主子的注視。

“那件事,你們比我先知道。”秦翎指的是他們知道小言是男子這事。

元墨和小翠心想著少爺怎麼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這件事今生今世恐怕都無法過去。

“這件事,你們是不是也比我先知道?”秦翎再次審問。

兩個小孩兒隻好點點頭,認命了,要殺要剮都是這一回了。

“念在你們護主有功,這事我不再計較。”秦翎口是心非,實則計較萬分,“但往後可不許再瞞我什麼,一定要一五一十地說。特彆是少奶奶的事,他本就不是凡人,要精心照顧。”

“是。”兩個小孩兒異口同聲,看來少爺知道取了男鬼妻的事了。

“這事……暫時彆讓小言知道,你們和我知曉就好,等到時辰差不多了,我自然會問他。”秦翎怕驚嚇了小言,便特意囑咐,“他雖然和咱們不同,但心有慈悲,你們多多少少受過他的恩惠,所以也不必怕他。”

“是。”四個大丫鬟和童花一起異口同聲,齊齊地回答。

剛剛送走何清漣,秦泠就著急忙慌地過來了,還帶來了他熟識的郎中,等郎中一走,秦瑤和柳筎一起來了,柳筎一眼看出了秦逸的病症並非普通之症,秦瑤急得撕著帕子直掉眼淚。

“大哥。”秦瑤撲在秦翎懷抱當中,“我剛剛把自己的小鎖給小逸,為何還會生病?”

“隻是小病。你聽說過麼,孩童時期生些小病可以抵擋小災,等到這一遭過去,小逸必定一帆風順。”秦翎摸著小妹的發絲,真不知道自己這話能不能應驗。忽然間,他一低頭的功夫,發現了秦瑤小臂上的幾道抓痕。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小妹就立刻將袖子捋了下來,急忙擋住了。

秦翎沒看清是幾道,可心裡如同天雷轟頂,久久不能回神。小言和陳竹白說那人必定被白仙抓傷,為什麼……為什麼小瑤的手臂上會有血痕?

他們還說過什麼,說能在秦宅水道裡遊走的人,必定是孩童的身型,或者腰圍一尺五六不堪一握的纖細。秦翎雖然還懷抱著小妹,可忽然又頓生寒意,不敢低頭看她。

他頭一回開始害怕,怕自己抱著的根本就不是小妹。

等秦瑤和柳筎離開,秦翎失魂落魄地坐回床邊,方才種種皆在眼前閃現。小妹小時候什麼樣,又是什麼時候長大的,她這些年都在做什麼……通通沒有頭緒。

自己病了好久,其實和小妹就不怎麼走動了,怕過了病氣,莫非小妹她……秦翎忽然打了個哆嗦。

“怎麼了?”鐘言端著熱茶進來。

“啊?”秦翎根本來不及反應。

“你怎麼走神了?”鐘言把茶

() 水放在桌邊,秦翎顯然不大對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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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開口說,院門口再次熱鬨起來,鐘言和秦翎起身一瞧,原來是朱禹來了。

朱禹帶著兩個小廝,沒有空著手來。不一會兒就看到大少爺和少奶奶一起出來迎接,身後果然沒有奶媽媽也沒有小公子。而他到來的緣由鐘言也一清二楚,無非就是幫秦守業探探口風,看看是真的生病了,還是隻是一個虛張聲勢的法子。

“給大少爺、少奶奶請安。”朱禹雖然這樣說,但頭並未低下半分,比主子的腦袋還高,“老爺聽聞小公子重病,心痛不已,心念萬分,特意命我帶幾味珍貴草藥過來看看。”

“多謝。”鐘言而不過分熱情,再熱情也沒用,這就是秦守業的眼線而已,無非是不想落人話柄。

“多謝了,明日一早,我親自向爹請安。”秦翎讓元墨收了藥材,心焦憂慮皆不是裝出來的,愁雲在眉心擰了個疙瘩。朱禹這時候又說:“可否讓在下看看小公子,不知是什麼病症竟然來勢洶洶?”

“這會兒奶媽媽正哄著睡覺呢,郎中看過,說是見喜。”鐘言的話像是給孩兒下了一道催命符,這樣小的秦逸若是見了喜,那當真沒有活路可言。

“哦……居然是見喜,可憐了。”朱禹遠遠地看了一眼。

“所以今日都沒讓什麼人進院,這東西會過人。”秦翎說,“院裡已經開始潑水清掃了。”

朱禹聽完沒說話,低著頭,並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忽然間一隻小蟲子飛到他們的麵前來,朱禹下意識地伸手一揮,將黑色的蟲子打落在地。

小小的蟲子像瓢蟲一樣,摔在地上之後兩邊翅膀就分開來,須臾又重新飛了起來,並且帶有“嗡嗡嗡”的叫聲。

隻是大小有了些改變,足足比被打之前大了一倍。

“這是什麼!”朱禹瞧著那蟲子又朝自己飛過來,便伸手再打。蟲子弱不禁風的,一下子又被打在地上,兩邊翅膀再次煽動,又一次飛了過來。

奇怪的是,它每次都飛向朱禹。

“彆動!彆動它!”鐘言瞧著那蟲子有古怪,沒見過這種狀似胡峰又打不死的小蟲,況且越打越大。嗡嗡嗡的聲音逐漸變大,因為朱禹並不在意鐘言的話,反而一打再打,結果可怖的事情發生了,蟲子每被打一次就大一倍。

它大一倍,嗡嗡嗡的煽動聲就大一倍。

從方才不仔細聽就聽不出聲音的小飛蟲變成了手掌大小,這回可完全看清了它的長相,胡峰的身子,瓢蟲的翅膀,翅膀還能關合,每次被打都對準朱禹。鐘言見狀不對先擋在了秦翎麵前:“彆再打了,等它再大一大就要出事了!”

“什麼鬼蟲子!”然而朱禹並不在意,又一次揮過手臂。蟲子摔了一下,蹬了蹬腿,再起飛時已經變成了盤子大小。

當一隻蟲子長到足夠大的時候,它也就擁有了致命的危險。

它發出巨大的嗡嗡聲,如離弦之箭飛到了朱禹的腦袋上,兩邊的翅膀往中間用力一合,活像一個飛起來的胡桃。

哢嚓!就這樣擠碎了朱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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