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手酸不酸啊?我已經是大孩子,可以自己走路啦。”說著還晃了晃腿,一副要下地走路的架勢。
“你不說我還不覺得,我的手確實有些酸。”
“那我給大哥哥按摩,我可會按摩啦!”
小孩兒努力伸出了自己的小短手,煞有介事地捏了捏,剛準備賣力地宣傳一下,抬頭就看到了盛姨家門口的兩個大石獅子,而石獅子旁邊,站著已經盛怒的盛姨。
糟糕,一隻燒雞可能哄不好盛姨了!
“大哥哥,我們快走!”
然而很明顯,小家夥這時候喊走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盛春芝今天快要把家裡翻個底朝天了,就連隔壁人家都翻了,阿辭這小子卻還是沒影。她心想壞了,這小家夥不會真跑出去找他娘了吧。
她心裡焦急不安,派出了家裡所有的家丁去找人,可……找不到啊,這眼看著天都要黑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欽州城雖說看著民風不錯,可萬一……萬一呢,正在她急得方寸大亂之際,她遠遠地看到阿辭這小魔星被人抱著過來了。
她心裡這火蹭地一下就上來了:
“你還敢走!沈辭春,膽子大了是吧,離家出走都敢了!”
小孩也被嚇了一跳,眼神裡很明顯慌亂起來:“盛姨,我錯了,我買了燒雞,你……嗚嗚嗚嗚嗚!盛姨我今天還被狗追了,那狗好凶,但是我都沒哭,嗚嗚嗚!”
個死孩子,盛春芝又氣又好笑,終於伸手抱過孩子,嘴裡雖說是數落,可心裡的後怕卻隻有她自己知道:“你還知道哭,什麼燒雞,你當燒雞能收買你盛姨我嗎?今天我非得讓你知道家法如何,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往外跑了。”
等她教完小阿辭,盛春芝才向兩人道謝:“謝謝你們將阿辭送回來,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們了,兩位恩公,進來說吧。”
盛春芝派人去把家丁們都叫回來,又讓人上了茶點,一番介紹她才知道,小家夥居然把親娘的名字都說出去了。
不應該啊,小阿辭年紀雖小,但因為柔章身份特殊,是特意被教過的,對著陌生人絕不會提及娘親的名字。
她的目光忍不住帶上了一點點審視,當然盛春芝的目光隻落在譚姓俠客身上,畢竟旁邊那個小子一看就青澀得很,不可能跟柔章有關係。
而這位譚姓俠客,雖沒有隨身帶著兵器,但一看就是江湖中人,且長相俊美,氣質不凡,若是憑著這張麵孔騙得柔章以身相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她忍不住試探道:“譚少俠,可曾婚配?”
譚昭多淡定的人啊,聞言茶水都差點噴出來,怎麼回事?不是在說小孩子的親娘嗎?怎麼突然轉到他婚配的問題上了。
“……不曾,盛夫人為何如此發問?”
不曾?真的假的?
“沒什麼,就是看譚少俠一表人才,卻沒在江湖上聽過你的名聲,我還以為你已成家不出江湖了。”
不,譚昭覺得原因肯定不是這個,但人家都說了,他也不好多問。
“我看天色不早了,二位若是不嫌棄,便在盛府住下吧,阿辭很喜歡你們,他以前很少親近其他人的。”
譚昭:……總覺得這位盛夫人話裡有話啊。
賀蘭固就單純多了,他本來就無處可去,身上也沒錢,現在能不住破爛房子,當然是最好了,而且……他現在非常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經脈怎麼治。
於是等跟盛夫人分彆,他就忍不住開口:“譚大哥,我的經脈……真的可以治嗎?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賺錢的,其實我畫畫還可以的,以前也賣過幾張畫,等我賣畫賺了錢,就都給你。”
“真的?”
“真的,比金子還真。”
譚昭失笑:“好吧,既然你這麼相信我,那我也不會叫你失望。”
賀蘭固臉上一下綻放出笑容,他隻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其實他的經脈問題明明被許多名醫判過死刑,但不知道為什麼譚大哥一說可以治,他就完全相信,根本沒有懷疑過。
“那那那那,什麼時候開始治?”
譚昭偏頭:“如果你很急的話,現在也不是不可以。”
什麼?這麼突然嗎?
賀蘭固搓了搓手,有種恍然雲端的感覺:“那我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準備嘛。”譚昭想了想,“你得做好思想準備,賀蘭少俠,你得清楚一點,你今年已經快十八歲了,尋常小子七.八歲練武已有些晚了,你現在哪怕治好了,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