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歲茹聽見他倆的對話,眼神心虛地偷偷朝門口挪去。
看不見她看不見她。
她就是覺得這麼多人以多欺少對禾子不公平,才先限製住一個看起來武力值最高的祁北墨的。
沒想到禾子這麼厲害,早知道就放祁北墨出去挨頓打了。
而另一邊,幾小時後,天色漸漸黑了下去。夜幕沉沉,一陣風刮過,紀初禾的酒猛的一醒。
雙腿酸痛。
她齜牙咧嘴地“嗷”了聲:“誰打我了?”
【宿主,是你喝酒了。】
“我知道,我就是問誰趁我喝了酒打我。”
係統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沒人敢打你,是你喝了酒自己非要從祁家老宅步行回家,走了八個小時從郊區走到了這兒。】
紀初禾驚訝地一抬頭,眼前正是自己住的小區門口。
兩條腿打顫,她抖著聲音問:“我還乾啥了?”
【非要扶老奶奶過馬路。】
紀初禾鬆了口氣:“看樣子我就是醉了也是個熱心腸的人啊。”
【那個老奶奶好不容易杵著拐杖走到路這邊來,你非要送她回馬路對麵,給老奶奶急得假牙都差點掉了。】
紀初禾:……
“還有呢。”紀初禾抹了把臉。
【路上碰到倆小孩玩彈珠,非要跟他們PK。】
紀初禾關注點一歪:“我贏了沒?”
係統:……
係統無奈地歎了口氣。
【贏了,你把一個小孩的小水槍贏過來了,就在你兜裡呢。】
紀初禾聞言,伸手去摸自己的兜:“咦?我禮服這裡怎麼撕壞一塊?”
【這是你在祁家喝了酒之後發酒瘋,說要跟祁北墨割袍斷義,以後再也不認他這個兒子了,自己撕下來的。】
紀初禾沒當回事,“哦”了聲,從兜裡掏出小水槍和一個,被咬了一口的梨子。
“梨子哪來的?怎麼還咬了一口啊,有沒有素質,吃過的東西扔我口袋裡?”
【……】
【梨子是你從祁家順的,回來的路上有小混混想要你微信,你拿著梨子出來讓他們掃碼,他們說這不是手機,你當場急了,咬了一口說:“瞎說,這是我的iPhone手機”。】
係統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揭紀初禾的傷疤。
她擺了擺手:“好了,不要再說了,我的臉就這麼點大,你省著點丟。”
她就說她不能沾酒吧,要不然上次劇組聚餐,也不至於偷偷把酒倒在導演腳上。
紀初禾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她隻要喝一點酒,就會發大瘋。
第一次喝酒是高中畢業後的同學聚會,有個男生想灌醉她趁機表白,請了大家去KTV。
結果紀初禾一喝酒,非讓他跳舞。不跳就打人。
還指定曲目。
於是那個男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逼著跳了一首舞娘。
KTV包廂的音響裡放著“舞娘的喜悲沒人看見”,男生一臉悲憤地扭著腰。
確實是挺悲的,以至於紀初禾後來再也沒見過他。
第二次就是上班之後,經理帶她去見客戶,甲方灌酒,一群中年男人逼著她喝。
紀初禾推辭不過,一口飲儘。然後一巴掌拍開想趁機揩她油的領導,跳上桌子指著七個領導大喊:“葫蘆娃你彆以為能贏老娘。”
紀初禾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因此輕易也不喝酒,今天屬實是被陸雪芹逼的。
走了八個多小時,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紀初禾在原地歇了好一會兒,才拖著酸痛的腿往小區走去。
突然,一個人影從旁邊跑過來,嘴裡大喊:“紀初禾,你給我站住!”
紀初禾剛想一巴掌掄圓了扇過去,一股黑狗血的味道撲麵而來,刺激得她趕緊捂住了鼻子。
她皺著眉看去,對麵的男人看上去五十多歲,長相滄桑蓬頭垢麵,臉上還有乾涸的黑色血跡,看上去十分狼狽,又臟又臭。
紀建海罵罵咧咧道:“總算讓我逮到你了,你是不是把我拉黑名單了?好啊你紀初禾,翅膀硬了是吧,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跟媒體說你不贍養父親?”
原來是原主她爹。
紀初禾眼中露出一抹慶幸,還好原主長得不像這死窩瓜。
紀建海見她不說話,伸手指過來,臟兮兮的手指眼看著就要戳到她眼睛了,紀初禾眼神一凜,從兜裡拔出水槍抵在他腹部:“八嘎,你敢指我,死啦死啦滴。”
紀建海一愣,感受到像槍/管一樣的東西,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僵直著脖子不敢低頭看,嘴唇蠕動:“你,你不是紀初禾?”
紀建海這幾年都沒見過原主,他欠了許多高利貸,身份證都被扣在彆人那裡,每天東躲西藏,找原主要錢也是從手機上要。
更彆說紀初禾來了之後,一改原主的穿衣打扮風格,氣勢一變,這些天沒看電視的紀建海竟然真的有點懷疑。
他那個女兒唯唯諾諾的,氣勢哪有這麼淩人。
“八嘎,”紀初禾把水槍往前頂了頂,“你什麼東西滴乾活?”
紀建海嚇得立馬舉雙手投降:“對不起太君,我認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您放心,我一定不會把您當間諜的事說出去的。”
紀初禾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嫌棄。
慫蛋。
真打起仗來他第一個當賣國賊。
紀初禾眯了眯眼:“紀初禾是誰?”
紀建海點頭哈腰地開始賣慘:“她是我女兒,是個明星。太君你是不知道啊,我為了給她媽治病借了好多錢,她現在賺了大錢就不認我們了,我想找她借點錢都借不到啊,電話還給我拉黑了。”
紀建海眼珠子咕嚕嚕地轉,小聲問:“太君,她這麼不孝,您能幫我把她槍斃了嗎?”
紀初禾:?
“她死了之後,遺產應該就是我,我和她媽繼承了吧?”
紀初禾:6
她現在真想一槍給這傻逼槍斃了。
紀建海繼續賣慘:“太君啊,我現在是真的一無所有了。”
紀初禾氣極反笑:“你不是一無所有啊,你這不是還有臉來找我嗎?”
她舉起水槍,哢哢衝著紀建海眼睛滋去:“水槍裝尿滋誰誰叫,巴啦啦能量,傻逼大叫!”
紀建海:“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