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意識到祁北墨不是郵筒之後,紀初禾不知道想到什麼,桃花眼微微睜圓,然後雙手猛地攥住他的衣領使勁搖晃,一聲怒喝:“呔,傻逼精快把雞腿給我吐出來!嗚嗚嗚小黑你不能吃啊,吃成傻逼了會在汪星被其他狗打的。”

祁北墨頭暈眼花,狼狽得差點連站都站不穩。

大門被打開,接到通知趕來救場的三個保安衝進來,看見眼前的景象後,愣住了。

不是說有歹徒嗎?歹徒呢?

陸雪芹趕緊指著紀初禾,衝他們命令道:“保安!快把這瘋女人給我抓起來!”

晃人的動作一停,紀初禾眼神飄忽,掃了眼小心翼翼朝她逼近的黑西裝保安,瞳孔一凜,跑過去拎起地上的陸雪芹:“有壞人!汪汪隊!出動!”

話音一落,她抓著陸雪芹朝保安們衝去:“好狗狗,給我咬死他們!”

“啊啊啊啊啊!”

保安們擔心傷到業主,眼看著紀初禾朝他們衝來,隻能四散逃開。在陸雪芹的尖叫聲中,客廳裡鬨作一團。

有個看起來年紀還小的保安繞到紀初禾身後,拿著鋼叉衝過去,想出其不備地來個偷襲。

躲在桌子下逃過一劫,此刻正在看戲的傅歲茹見狀,瞳孔一縮,大聲提醒:“禾子小心身後!”

“啊啊啊啊放開業主,我跟你拚了!”小保安兩隻手高高舉起鋼叉,閉眼砸下去。

“砰——”

“噗——”

“啊——”

紀初禾反應極快地將手裡的東西扔了出去,陸雪芹砸在小保安懷裡,兩人齊齊飛出三米遠,又啪地一聲摔在地板上。

傅歲茹繼續爬回桌子底下躲著,雙手護頭。

人質被解救出來,幾個保安立馬拿著防暴盾牌和鋼叉將紀初禾團團圍住,警惕地圍著她轉圈。

黑乎乎,轉圈圈,好多好多。

“嘔——”紀初禾被轉暈了,捂著肚子蹲下來吐。

保安見狀,衝身旁的隊長小聲道:“隊長,這方法有用!”

隊長眼神堅定:“繼續轉,加快速度!喊口號!”

“我是一名保安,保衛一方平安!帶給業主溫暖,業主罵我腦癱。”*

隊長怒斥:“錯了。”

“哦哦。帶給業主溫暖,業主誇我真棒!”*

幾分鐘後,三個保安齊齊倒在地上。紀初禾踩著被她一拳打碎的防暴盾牌,拿著奪過來的鋼叉,像刺猹一樣卡住保安隊長:“再轉我把你們都吊到大擺錘上,轉你們兩天兩夜。”

另外兩個保安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客廳裡鴉雀無聲,就連一慣囂張的陸雪芹,這會兒也躲在祁儒彥身後不敢說話了。

那可是防暴盾牌啊!專門防暴徒的,怎麼防不住紀初禾啊?!

眾人提心吊膽,紀初禾突然一轉頭,醉紅的桃花眼淩厲地朝桌邊掃去:“什麼聲音?”

傅歲茹雙手抱頭,祁儒彥

和陸雪芹拿起小鐵盆罩在腦袋上當頭盔,祁北墨撐著桌麵站穩,眉頭緊擰,語氣忍耐地道:“你電話。”

紀初禾反應慢半拍地“哦”了聲,眼神迷離地在衣服上摸了好久,翻出手機。

電話一接通,那頭的小宋著急忙慌地問:“老板?你有爸爸嗎?”

眾人:……

紀初禾腦子熱熱的,一本正經地說:“沒有,我是孫悟空,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隻有媽媽,沒有爸爸。”

小宋似乎也發覺她語氣不太對勁,疑惑地問:“誒?老板你在乾嘛?”

躺在地上的保安隊長本想默默爬開,紀初禾一低頭,又用鋼叉將他一把叉住:“我在跟閏土大鬨天宮,順便刺猹。”

保安隊長:……

壞了,來之前還在跟兄弟們說肯定又是豪門恩怨,想著來吃瓜,結果自己成了個猹。

小宋唯紀初禾馬首是瞻,彆說她說自己在大鬨天宮了,就算哪天紀初禾說練成了仙丹讓他嘗一口,他都會覺得老板真好,一人得道還帶著他們這些雞犬升天。

小宋絲毫不懷疑地“哦哦”兩聲,轉回正題:“是這樣的老板,這裡有個醜大伯說是你爸,非要見你。”

“說誰醜大伯呢?現在的小夥懂不懂什麼叫尊老愛幼啊?我這年紀你叫我大伯?”電話那頭傳來模糊的老煙嗓。

然後紀初禾聽見小宋禮貌地道歉:“對不起醜爺爺,我下次不當著你麵說了。”

“你!”滄桑的中年男人氣得頭頂冒煙,忍了又忍,拿出一張泛黃的老舊照片:“你看我真是紀初禾她爸,我這還有她小時候的相呢。”

紀初禾喝點酒頭暈暈的,聽著這難聽的煙嗓就煩,狠狠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我沒有爸爸,我爸爸早死了。”

她從小就沒見過親生父母,不管那倆人是不是還活著,在她這兒就算死了。

小宋一聽這話,中氣十足地喝了一聲,取下脖子上的小葫蘆朝對麵的人潑去:“好啊我說你怎麼鬼鬼祟祟不敢走在太陽底下,原來是早死了啊。青天白日你個死冤鬼敢來找你小宋爺爺!看我太奶留給我防身的黑狗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給我退!退!退!”

“啊啊啊啊!!!”

粗糲的嗓音叫得紀初禾耳朵疼,她啪地一下掛了電話。閉了閉眼,收起鋼叉,搖搖晃晃地朝桌邊走去。

傅歲茹飛快地從桌底下爬出來跑到樓梯口,祁儒彥和陸雪芹連連後退。

祁北墨,站著沒動。

紀初禾在桌邊停下,伸出手。

祁儒彥閉上了眼。

他兒子是真愛啊,這都不跑。

陸雪芹也不忍直視,隻能默默咬碎了牙。

這該死的女人,非要把他們家鬨得天翻地覆才滿意。

然而預想中的慘案並沒有發生,紀初禾從桌上抓了個梨子,不嫌臟地塞進禮服口袋,拍拍自言自語:“帶個梨子吃。”

傅歲茹眼前一亮。

帶給黎

子吃?

啊?

啊!

啊!!!

她嗑到了!

紀初禾搖搖晃晃離開,沒人敢攔。直到她出了大門,陸雪芹才尖叫一聲跑過去把門關上。

在場的眾人都鬆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祁儒彥拍著胸脯走回桌邊,從身上掏了顆速效救心丸服下,脫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看著還站著不動的祁北墨,歎道:“兒子啊,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喜歡一個人,她都這樣了,你連跑都不跑。”

祁北墨黑著臉:“爸,幫我解一下繩子。”

他哪是不想跑,是根本跑不了。不知道哪個冤鬼趁亂把他的腿跟桌子腿綁在了一起,還係了個牢牢的死結。

“誰綁的?”祁儒彥大驚,趕緊上前把繩子解開,拿起來一看,白色的布條:“這,看著像是壯士穿的那件衣服啊。”

祁北墨接過來看了看,皺起眉:“是紀初禾身上的衣服,但是我怎麼沒看見她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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