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2 / 2)

岑慧紅勉強地笑了一下,聲音虛弱:“跟那個叫謝黎的男生配合出來的經驗?”

紀初禾臉色一變:“你真不舒服啊?”

她趕緊把人扶到床上,按下呼叫鈴。

醫生護士很快趕過來,給她吸上氧。

紀初禾被擠在後麵,不自覺地皺起眉。

【係統,這個“虐文女主親媽病”能不能治好啊?她不會一輩子都這樣吧?】

【等你把劇情走完她就能好了,但是她現在這樣不是“虐文女主親媽病”導致的】

紀初禾:【那是?】

【聽那老太太這麼說你,被氣得心絞痛】

紀初禾:……

紀初禾透過一群白大褂,看到病床上緊閉著眼臉色痛苦的岑慧紅,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日光漸移,直到傍晚,岑慧紅才醒過來。

紀初禾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發著呆,見她睜眼,立馬回過神,關切地問:“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岑慧紅搖搖頭,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

紀初禾遲疑了一下,輕輕握住。

岑慧紅有些乾澀的眼睛看著她,聲音虛弱:“你還好嗎?”

紀初禾正想說“我很好啊”,她突然又道:“媽媽的禾禾。”

紀初禾一愣,垂眸看去。

岑慧紅的眼睛有些渾濁,此刻看著她,卻仿佛在透過她看彆人。

紀初禾心臟猛地一縮,嘴裡的話變成了:“她很好。”

係統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啊啊啊啊你不能暴露啊!!!】

機械的警告聲吵得紀初禾腦袋都要炸了,她忍住皺眉的衝動,衝岑慧紅輕輕笑了一下。

岑慧紅也笑著閉上眼睛,眼角濡濕地轉過了頭。

“我明天還有事,我先回去了,以後,”紀初禾站起身,頓了頓,“以後有空再來看您。”

紀初禾飛快地離開了醫院,回去的車上,係統一直在強調她今天的行為有多危險。

【就算她發現了你也不能承認,你承認了大家都玩完,她也死,你也死,你們地府再相聚】

“師傅,停車。”

紀初禾突然出聲,付完錢,在半路下了車。

【我不是怪你,我是——】

“關機。”

係統:【你操控不了我的】

紀初禾在路邊坐下:“我說我關機,你彆找我了,讓我靜靜。”

係統:……

【關機】

紀初禾心情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以前她隻想著暴富,對自己沒有父母這種事完全不在意。因為她從小就沒見過他們。

可有些東西,

得到過再失去比從未擁有更難以接受。

係統跟她說,岑慧紅是因為她挨罵才被氣得發病時,紀初禾有一瞬間真的代入了原主的身份。

可後來她才發現,她不是原主,岑慧紅的母愛,給的也不是她。

“好煩啊,沒愛和沒錢怎麼兩個都讓我占了。”紀初禾撿起一顆石子,往路上一扔。

石子咕嚕咕嚕滾落在一雙腳邊,下一秒,又被踢了回來。

紀初禾再次撿起來,轉頭又要扔:“變不成金子還敢滾回來,我去你——謝黎?”

不遠處,拎著超市塑料袋的謝黎也微微挑了挑眉:“紀初禾?你怎麼在這?”

話音剛落,紀初禾身邊的那盞路燈亮了。昏黑的天色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

“我靠,這路燈他媽漏電。”紀初禾被電得原地彈射,蹦出兩米遠。

謝黎:……

好吧,這個詞用不到她身上。

謝黎看著原地坐下的紀初禾,走過去,將購物袋放在地上,也不嫌棄地板臟地在她旁邊坐下。

長腿有些委屈地曲起,他轉頭問:“你丟錢了?”

“丟錢了我現在應該在警局,而不是在這裡。”紀初禾戳戳購物袋,“你買的什麼,我能吃嗎?”

“飲料。”謝黎從裡麵拿出一罐,打開易拉罐遞給她。

紀初禾接過去,咕咚咕咚仰頭一飲而儘,抹抹嘴:“怎麼有酒味?”

“雞尾酒啊。”

紀初禾一愣,拿起易拉罐一看:“完了。”

“才五度,喝不醉的……吧?”

下一秒,謝黎看見她臉上飛速爬上兩抹酡紅。

紀初禾:“嗝兒。”

她撐著地麵站起來,謝黎不解地問:“你要乾什麼?”

“指揮交通!”

話音一落,紀初禾蹭蹭蹭爬上路燈杆子,路燈有點漏電,她一邊抖一邊努力往上爬。

終於爬了上去,紀初禾蹲在上麵縮成一團。她身上穿的熒光外套在燈光下閃著耀眼的紅光。

謝黎驚了一瞬,立馬站起身:“你快下來。”

紀初禾沒說話,謝黎又道:“這是路燈,不是紅綠燈,司機又不傻。”

一輛車遠遠駛過來,猛地刹住。停了足足有兩分多鐘,司機不耐煩地搖下車窗:“媽的這地方紅燈怎麼那麼久啊?交通局怎麼搞的?”

謝黎:……

“戴副眼鏡開車,大哥。”

司機眯眼一看:“該死的野猴子,擱這裝什麼紅綠燈呢?看老子不打死你。”

謝黎皺眉:“視力沒有5.2,腦子有250是吧?看不清路開什麼車?”

司機哼了一聲,一腳油門踩下去,飛快地離開了。

謝黎抓了抓頭發,想到什麼,衝上麵喊:“紀初禾,綠燈了。”

縮得跟朵蘑菇一樣的紀初禾慢慢探出腦袋,把外套脫下來反穿,綠得堪比交警製服。

謝黎:……

“底下缺個交警,你下來指揮交通。”

紀初禾聽話地噢?[(”了聲,蹭蹭蹭爬下來。

幾分鐘後,她站在路邊有模有樣地指揮:“往前,左轉,你,不準開,退!退!退!”

一會兒後,小車倒回來:“左轉沒路啊,交警同誌。”

紀初禾一臉嚴肅:“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你開。”

謝黎一把捂住她的嘴:“你直走上國道就行。”

司機疑惑地看了看他倆:“哦。”

謝黎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你酒量這麼——”

紀初禾突然往他懷裡一倒:“我好難過。”

謝黎愣了愣:“怎麼了?”

“我花唄逾期扣了三毛錢利息。”

謝黎:……

一分鐘後,兩人坐在路邊,紀初禾抱著喝空的雞尾酒罐子,一邊吸鼻子一邊說:“沒人愛我嗚嗚嗚嗚。”

謝黎安慰她:“有錢就行了。”

紀初禾哭得更大聲了:“也沒有錢,該死的祁北墨,一直躲,沒把合同弄完,我都不敢用財神爺給的錢。”

謝黎勸了兩句,勸不動了:“你之前安慰小王的時候不是挺有一套的嗎,怎麼現在自己這麼想不開?”

“安慰彆人的時候一套又一套,輪到自己隻想拿繩子往脖子上一套。”

紀初禾打著嗝:“除了小黑和不白,沒有人愛我嗚嗚嗚嗚嗚。”

她光嚎,眼淚沒有一滴。

謝黎拍著她的背,哄道:“有有有,有人愛你。”

“沒有,隻有狗愛我。”

謝黎深吸一口氣,“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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