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老太太就是故意的,但當著鏡頭的麵,祁北墨怎麼也不可能在這種事上與她一個長輩起爭執。
然而沒吃到飯的不僅是他和溫棠,還有好幾個家長。陸雪芹生了一下午悶氣,一看自己連飯都吃不上,頓時不悅地道:“這裡還這麼多人沒吃飯呢。”
老太太攤手:“節目組讓大家準備晚飯,我做的隻夠這幾個孩子吃,你自己不做,怪得了誰?”
陸雪芹一噎,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哪裡會做飯?
再說了讓她給溫棠做吃的,那不比殺了她還難受?
陸雪芹眼珠一轉,語氣緩和下來,卻意有所指地陰陽道:“我看您這菜做得也挺多的,怎麼還故意漏了幾個孩子呢?不是我說啊伯母,您一個長輩跟他們年輕人這麼斤斤計較,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你說的對。”老太太點頭,“我應該一視同仁。”
“就是——”
“也跟你計較計較。”
陸雪芹:?
【外婆這說話風格怎麼似曾相識】
【我好像知道禾子老了以後是什麼樣了】
【不是我說,你沒事惹她乾嘛呀】
五分鐘後,幾個家長圍在餐桌邊大口大口地吃著飯,陸雪芹和祁儒彥在不遠處乾看著,牙都快咬碎了。
老太太熱情地道:“大家忙了一天也辛苦了,多吃點。”
熊律邊吃邊擺手:“不辛苦不辛苦。”
沙發上,同樣被排擠在外的謝震霆聽到這話咬了咬牙。
熊律在彆墅享了一下午清福當然不辛苦了,辛苦的是他!
陸雪芹冷著臉道:“海鮮吃多了小心痛風。”
話音一落,餐桌那邊的駱爸爸突然調高音量:“哎呀老婆這蝦個頭真大,我給你剝一個。”
熊律立馬接話:“我做過海鮮生意,這蝦這螃蟹一看就新鮮得很。”
紀初禾和謝黎擠開陸雪芹往沙發上一坐,邊吃邊斯哈:“香迷糊了。”
“啪打啪嗒啪嗒。”
“斯哈斯哈斯哈。”
碗筷碰撞聲和被辣得吸氣的聲音瘋狂往陸雪芹耳朵裡鑽。
故意的,這些人絕對是故意的!
生氣就上當了,她偏不生氣。
陸雪芹咬了咬牙,做了個深呼吸。一吸氣,海鮮的香味從鼻腔直衝天靈蓋。
陸雪芹:氣死她了!!!
沒吃上晚飯的嘉賓和家長占了近一半,偏偏這些人還都不會做飯。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祁儒彥進廚房煮了幾碗麵。
晚上,所有人聚在客廳聊天應付直播,氣氛尷尬,駱亭菲提議:“要不放首歌聽聽吧。”
其他人一聽,紛紛同意。
遙控在紀初禾手裡,她問:“聽什麼歌?”
“都行都行。”
“你來決定就好。”
幾分鐘後,聽著在客
廳悠揚回蕩的“醜八怪~能否彆把燈打開”,溫棠的臉陰沉得幾乎能融進夜色。
祁北墨見狀,冷淡出聲:“循環兩遍了,差不多夠了吧?”
“還差一遍,不然不夠你們分的。”
祁北墨:……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
【禾子:彆爭,你們都有份】
第三遍播完後,紀初禾才意猶未儘地關閉了播放,轉頭問:“你們還想聽什麼歌?”
見沒人點歌,紀初禾話音一轉:“算了,不聽歌了,看點彆的。”
安靜的空氣裡,有人暗暗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刻,屏幕一閃,畫麵裡出現了一個直播間,渾厚浮誇的的廣播腔男聲頓時響徹整個客廳:
“蕾絲花邊內褲,送給爸爸最好的禮物!”
祁儒彥臉一黑。
大屏幕上鐵子還在激情帶貨:“收到這個禮物的爸爸都感動哭了!你還在等什麼,現在在我直播間下單,驚喜價,三條隻要二十九塊九!”
紀初禾“誒”了聲,衝祁北墨道:“你要不要給你爸買幾條?看在認識的份上,我讓鐵子給你發個滿30-1的優惠券。”
【滿30-1,總價29.9,禾子你是懂優惠券的】
【未下單,期待發貨】
【怎麼你也要給爸爸送這禮物?】
【給我家狗子當紙尿褲】
“夠了。”祁儒彥站起來,一看大家的目光都往他身上聚來,氣勢頓時減弱,轉身就走,“我去看看今晚的床。”
因為屁股蛋露在寒風中,祁儒彥沒完成最後一關。他們組墊底,今晚要睡吊床。
謝震霆倒數第二,熊律和他一組,也隻能住帳篷。
聽祁儒彥說起晚上睡覺的事,熊律才想起來。他眼珠一轉,突然捂著心臟彎下腰:“哎喲哎喲。”
熊雨倩一驚:“爸你怎麼了?”
“應該是心臟病犯了,我得去醫院看看,明天再回來。”他按著胸口一溜煙地跑走了。
謝震霆被他拙劣的演技和城牆厚的臉皮震驚到了,半晌後,效仿他的樣子捂著心臟彎腰:“哎喲哎喲,我心臟也疼。”
紀初禾大聲道:“什麼你也心臟病犯了?”
謝震霆被她吼得心臟一跳,差點真犯病。他咬咬牙,扶著沙發起身:“可能是,我去醫院看看。”
“彆啊,萬一死半路了呢?”紀初禾起身將他一把按下,“節目組有AED除顫儀,我給你電兩下。”
謝震霆一個激靈坐好,“我沒事了。”
“真沒事?實在不行讓謝思睿給你做人工呼吸。”
謝震霆強顏歡笑,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中擠出來:“真沒事。”
【小禾醫生妙手回春啊】
直播結束後,家長們離開彆墅前往各自的住處,嘉賓們也分彆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