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隻鬼王一定哪裡出了問題!(2 / 2)

一提這個,白愷陽臉色一下就變了。

好像看到了百萬白添殊裸奔過去的場景。

“你們彆說,喬喬不會……真的還喜歡雄性吧?”

他越想越覺得有問題,激動的點出微博,陳列證據:“這兩天網上熱搜都是這個,傳的滿天飛。我以為是營銷號捕風捉影,你們這麼一說,不會真的吧?”

白家人湊過去一看,以易宵光為中心,炸裂式核爆級一級警備展開。

喬喬!竟然!還!喜歡!雄性!還是!這麼個!殺馬特!

這必然不能允許!

易宵光差點背過氣去:“什麼破審美啊,剛才白誇他了。喜歡雄性就算了,能不能找個乖巧可愛的啊?”

就算是同性戀,一想到兩隻秀氣可愛的小雄蟲似乎也可以接受呢!

但你這殺馬特咋回事兒啊?

白玉衡卻是唯一一個愣住的。

白愷陽拐他一肘子:“你心理素質弱到這地步了?傻了?”

“不是,”白玉衡皺眉,他記性特彆好,“我怎麼覺得這胖子……有點眼熟呢?”

他不說還沒覺得,這一說,白鶴獵一拍大腿:“這不是初中時喬喬隔壁班的胖墩嗎!”

白添殊一頭霧水:“Wait?你們又背著我有了共同小秘密?”

白添殊最年長,和弟弟們年齡斷片,一些校園小八卦不知道,白鶴獵便解釋開來。

原來,在喬喬高一剛開學那年,同級有人差點鬨出人命。

簡單來說,就是校園暴力。

十九班有個胖又醜的雄性,從幼兒園就不招待見。醜也就算了,性格還招人厭惡,陰鬱木訥,像下水道的臭蟲。他還是典型暴發戶二代,很沒品味那種,貴族學校最低等級,自然就被世家圈子孤立了。他懦弱又避世,一直被同班雄性小團夥欺負,有一次甚至被關在廁所一下午。

某日,胖墩爆發了,他壯又高,一下把欺負他的雄性推倒,正好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住了半個月ICU,震驚了全校。

老四白鶴獵隻比喬喬長一級,所以這事多有耳聞。

白愷陽點頭:“被推下去的雄性是戚家分支的,雖是私生子,但因為是雄性,寶貝的不得了,出了這事兒,他家差點氣炸。”

“後來呢?”白鶴獵疑問,“我光記得胖墩轉學了。但要這胖墩是艾露嘉的話,艾家可沒那能力抗衡戚家的怒火吧?”

戚家世代從政,和白家自上世紀就關係不錯,也是京圈一方鎮守。

“是不是艾露嘉我不知道。我聽說的版本是,這胖墩雄父家很厲害,出手了結的這事,讓胖墩出國避避風頭。而滾下去那雄性反正是支家私生子,摔了也就摔了。”

白添殊若有所思的劃過那幾張照片。

雖年代久遠像素不佳,但隱約能看出胖乎乎的臉上眉眼基礎很精致。

如果這胖墩瘦下來,應該就是艾露嘉首頁非主流自拍模樣。

那問題來了。

艾露嘉如今被爆出如此多醜聞,陷害者還利用了白喬枝粉絲能量,誰和他有這麼大仇,非要把他名聲搞臭?

白家人護崽,但並非不講道理,網絡上現在的風頭,儼然艾露嘉是最大受害者,白喬枝的粉絲是被當槍使了。

易宵光越看越氣,一把把平板砸出去。

“胡鬨,胡鬨!”他冷峻清朗的麵上浮現一絲冷笑,好似看到了什麼不自量力,試圖撼動巨樹的螻蟻,“利用喬喬是吧?我這就讓你知道什麼叫老虎的眼珠子不能碰!”

他輕輕抿一口茶水,鳳眼一瞥:“姓白的,查,明天我要這小破營銷號全部底細!”

白禁城露出一個寵溺的笑,長臂一攬,把氣的白淨麵容飄紅的易宵光攬進懷裡:“彆氣了,大祖宗,今天這麼有精力,不如我們……?”

四兄弟麵無表情。

今天也是被虐狗的一天呢。

和你們二老交流不如去吸喬喬。

啊……喬喬似乎被人拐走了……

“等一下,”白鶴獵驚呼出聲,“你們看著怎麼回事?”

隻見微博一刷新,剛才一搜還全在罵的風向,短短幾分鐘變了。

【用戶7612399eh】:#艾露嘉真性情# 艾露嘉真有個性,我就喜歡這麼酷的雄性。

【ahui-86qe】:#艾露嘉真性情# 管彆人怎麼穿衣服不如管好你自己。

【咖啡鳥掛鉤】:#艾露嘉真性情# 明天我服務美白四葉草防曬掛鉤糖情感。

【熱天心情棒】:#艾露嘉真性情# 喜歡艾露嘉,支持你,加油,你最棒!

熱搜突然出現了“艾露嘉真性情”tag,然而點進去一水兒尬誇尬洗,全是高級低級僵屍號。

甚至還有各種不相關的大V開始控言論。

【D大國畫教授林明熙_V】:我始終認為,藝術,存在於生活中,存在柴米油鹽與一邊一角。如果你們非要指控一個個性率真雄性穿衣風格“醜”,因此上升到人身攻擊,我無法苟同,星聯盟倡導的不就是自由、本性嗎?

這個幾百粉絲的國畫教授瞬間被輪了幾千僵屍粉轉發,然而點開評論,一水網民罵:收多少錢一條洗白?我們在罵吸/毒整容抱金龜婿呢你的反射弧還tm在穿衣風格?

這水軍買的……

是想救他還是想害他啊!

這是高端黑吧!

——

二樓走廊內,齊洌緩緩從樓梯口退後,消化剛才聽到的信息。

白喬枝一夜未歸,可能是和艾露嘉出去玩了。

他那天一瞥而過,白喬枝在惡補公關技巧,說明他和艾露嘉是清白的,不用擔心。

而這更讓齊洌忐忑不安——不是和艾露嘉,那會是誰?

答案呼之欲出。

謝毅行,或者易博明。而既然易宵光都不知情,可以排除易博明。

孤雄寡雌徹夜未歸能做什麼?

齊洌骨節分明的手,狠狠攥拳,青白關節緊繃到幾乎爆裂。

謝毅行……你究竟要壞我多少好事!

他深吸兩口氣,播出一個號碼。

“怎麼?”

“白喬枝和您在一起嗎?”

聲音有些詫異:“這青黃不接的點兒突然這麼問?沒啊,我現在人氣旺著呢,百萬狗仔堵著我門,我家都不敢出,這個檔兒見他不找死呢。”

齊洌呼出一口寒氣。

他就知道。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打了這個電話,卻得到了最不想要的答案。

一夜未歸啊,他痛苦的想,24個小時,足足1440分鐘,謝毅行得到了他24個小時,他好不容易這樣接近白喬枝了,這明明該屬於他的,這麼長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了……

電話那端聽這邊沒音了,一頭霧水:“沒事我掛了啊,你個營養師管的還挺寬的。”

齊洌麵無表情的扣死了電話。

營養師?嗬。

他懶得偽裝了。

讓這一切都見鬼去吧!

法桐小徑旁,下午兩點暖洋洋的陽光下,打盹的老園丁猛地一個激靈。

剛才有什麼東西……掠過去了?

他扶正破了幾個窟窿的園丁帽,不確定的朝風聲消逝的方向望去:是錯覺吧?

——

白喬枝正鬱悶的趴在床上。

其實躺著最舒服,但躺久了有點無聊,換個姿勢。

小黃雞正抑揚頓挫的念天蠶普忒頭的《鬥爛天空》,白喬枝超喜歡的種蟲,講的一個平凡雌性努力奮鬥成大陸第一高手,從而走上人生巔峰,贏取一百零七位美豔雄性opo的故事。

但是現在怎麼聽怎麼沒意思!還覺得作者有些rz又sb!

明明原先10M的翻來覆去看了三遍都不膩的!

他有氣無力的喊停,捏起一旁遊戲機。

謝毅行是狠了心不讓他走了。

白喬枝還期盼著謝毅行在公司忙,等午飯傭人送飯時,賄賂那人把他放出去。沒想到謝毅行中午竟回來了。

要知道春繡園距離謝毅行在京城公司總部有40分鐘車程。

謝毅行沒工夫準備飯菜,便路上順了外賣來,還是白喬枝最愛的靖山灣私房菜。

他真的用心了,要知道靖山灣提前訂座要一星期,外帶同理。

他風塵仆仆的,圍巾、皮手套都沒來得及摘,先拎著保溫飯盒進了白喬枝臥室。

“餓壞了吧,”他歉意的笑笑,“等打包久了些。”

白喬枝正偽裝成床上用品,呈完美大字型躺在床上,不想說話。

謝毅行饒有興趣的走近他,他一邊摘圍巾,一遍欣賞白喬枝獨特的睡姿:“喬喬,我看網上說靠右睡對雄性好,不會壓迫蟲核,你試試。”

白喬枝翻個白眼,沒動。

他有氣無力:“你還專門趕回來,累不累啊?你不累我累。雇個廚師在家做飯算了。”

謝毅行笑笑,避而不語:“再等幾分鐘,我去拿盤子。”

他隨手把圍巾啊手套啊扔到沙發上,外套也隨意披在椅背,出了門。

那外套是貼身剪裁的高定,平日掛穿都得精細對待,出褶子等於報廢那種,如今卻地攤貨似的隨意一扔,讓白喬枝看了心裡有些不舒服。

其實謝毅行回來的很早,40分鐘的車程,被他飆的估計縮短到半小時,還要算上去靖山灣取菜。而現在才12點剛過半。

也就是說,謝毅行為了趕回來和他吃飯,至少早下班了一小時。

明明謝毅行剛接手家業,叔伯輩四處看不順眼,要找他小辮子的,他卻為了他搞特權……

腳步聲很快響起,照謝毅行的這防範一切外人的架勢,整個春繡園估計就剩白喬枝一人待在這,第二人便是他。

果然,謝毅行左手一疊湯盤,右手抄著沙拉杯,胳膊還夾著新桌布,特彆滑稽的進了門。

他沒手開門,很不文雅的用頭頂開的,把他固定的完美的霸道總裁發型弄成二愣子要飯裝。

白喬枝一個忍不住笑出聲。然後趕緊忍住。

見白喬枝今兒終於笑了,謝毅行沒由來也高興,他抑製不住高興的裂開嘴角,這讓他看上去傻乎乎的。

“想到吃飯這麼高興?”他大步過來,支起床頭桌,鋪上桌布,揉揉白喬枝腦袋,“快坐起來了,開飯了。”

白喬枝還想和他搞冷戰的,但謝毅行一笑,不和他來硬的,也不和他互相撂狠話,他就怎麼也繼續不下冷臉了。

我才沒原諒他呢,白喬枝泄氣的捏緊小黃雞,我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吃完飯再生氣也不晚!

吃著吃著,謝毅行突然沉默的擱下了筷子。

白喬枝奇怪的看他,忍不住說:“你給我摘了唄。我自己吃,不跑就不跑,你喂我多費事兒啊。”

謝毅行搖搖頭,不置可否。

他端起湯,一滴不灑的給白喬枝喂一口,才說:“這桌菜,我是提前一星期定的。就在上星期你和我吃完靖山灣的晚上。”

他突然這麼說,白喬枝愣了愣。

原來是這樣,他就說謝毅行怎麼搞到的。

謝毅行又苦笑:“我那時候想,真好啊,老天怎麼對我這麼好啊,我正愁喬喬長大去相親了該怎麼辦呢,然後就告訴我我在你適配名單上的事兒。”

他懷念的放遠視線:“我還特彆緊張,不會是愚人節耍我玩吧,這年都還沒過呢。我也不知道你收到沒,隻敢先打電話旁敲側擊的問問,你還不接我電話,我就想,你是不是煩我了。”

他又舀了一勺湯,讓愣愣的白喬枝喝下,繼續說:“那晚我一夜沒合眼,知道嗎。然後第二天我告訴自己,沒可猶豫的,不是早做好準備,不管喬喬是雌性還是雄性,都要堅持到底了嗎。但我對上你還是忐忑,隻敢先約你吃飯。你答應的那麼爽快,又給了我點自信。和你吃完飯那晚我真高興啊,我太高興了,想著你喜歡吃靖山灣,就又定了這一桌。”

謝毅行的聲音,一下停了下來。

白喬枝垂著頭,不知為何不敢去看他,像做錯事的孩子。可等了很久,謝毅行既沒繼續喂飯,也沒繼續說話,他忍不住抬起一點點眼皮去看。

謝毅行正怔怔的望向窗外。

窗簾被他到家後拉了起來,冬季午後清亮不灼人的日光撒入屋子,一切明亮的發白。

而他的眼眶紅了。

他理應充滿冷厲煞氣的眸子,怔怔的散焦在那片明亮裡,黑眸竟蕩著水光。

天呐,白喬枝腦袋亂極了,他不知所措的想,我看到了什麼啊。

他們口中的“鬼王”,正在他麵前委屈的掉淚呢。

上一次看到這場景是多久了?

二年級,三年級?

好像還是因為白喬枝調皮,從半截樓梯上摔下來,膝蓋破了一大塊,謝毅行看到血害怕的嘩嘩掉眼淚,還要故作堅強扛著他去醫務室。

哦對,他們口中的“鬼王”,還怕血呢。

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白喬枝漫無目的地亂想,應該不了吧,誰家的黑道大當家怕血呀。

那好像也是個陽光很清亮的冬天,血讓傷口黏在了保暖羊毛褲上,心疼的謝毅行臉都白了,眼哭到紅的和什麼似的,還一個勁安慰他你要堅強喬喬不哭。

白喬枝那時候就想呀,這個傻跟班沒我罩著以後可怎麼辦呀。

他複雜的歎口氣,轉眼望向已經收斂了情緒,正在給他剝蝦的男人。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這估計是謝毅行沒有說出口的話。

謝毅行疑問,白喬枝也疑問。

定下那桌靖山灣的一周前的謝毅行,一定沉浸在狂喜和幸福中,絕沒想到過一周後會變成這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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