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謝毅行TE】:小太陽與小月亮(2 / 2)

謝毅行垂著眸子不聲不響喝了。

白喬枝很滿意,覺得自己簡直太會照顧人了。

然而換毛巾的時候,謝毅行額頭特彆紅,額角散碎的頭發下麵還有個小泡。

白喬枝撂了頭發要仔細看,被謝毅行有些大力的捏住手腕:“我沒事,上火起了個痘。”

但白喬枝覺得他不太對勁,強硬的甩開手,那是個燙出的水泡。

燙出的……

他一下火就上來了,心裡又愧疚又疼:“我水溫度高了你怎麼不說呀!你看你燙的!”

謝毅行笑笑:“沒覺得燙。”

沒覺得才有鬼!泡都起來了!那得多高溫度!

白喬枝簡直不敢置信,他仔細一想不對,又去鍋裡盛了一碗樣貌詭異的薑湯喝,剛嘗了一小口差點生理性嘔吐。

什麼垃圾玩意兒,這熟了沒啊?又生又澀,還有薑的惡心辣,不知道還以為他整人呢。

等等……

謝毅行不會真的以為,他在整人吧?

白喬枝不敢置信的抬眼,將視線投向遠處臥室裡,他看不清謝毅行在做什麼,隻是靜靜地躺著,仿佛在等他盛薑湯過去。

白喬枝性格皮,經常夾菜的時候,偷偷把薑偽裝成土豆塞給謝毅行吃,或者趁人不注意把鋼筆藏起來,讓謝毅行簽文件時一陣好找。

但都是無傷大雅的打情罵俏。

白喬枝想,不會吧。

他裝作沒事人一樣走過去,端著薑湯笑的很甜:“來來來,喝薑湯驅寒好得快!”

謝毅行也笑的溫和,完全看不出是白日時煞氣四溢的鬼皇:“謝謝喬喬。”

“又說謝!”白喬枝瞪他,“再和我客氣我打人了。”

謝毅行裝模作樣的向後一躺:“來吧,大力點。”

說著,白喬枝把湯碗遞給他:“彆貧,自己坐起來喝。”

謝毅行很溫順的垂眸,二話不說端起來開始喝。

一口、兩口……

白喬枝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猛的抬手就奪了過來,狠狠砸在桌子上,發出巨響。

“喬喬?”

對上謝毅行錯愕的眼神,白喬枝怒火上頭,話都說不利索:“你有病啊!我煮的這麼難喝,你不會說一聲啊?”

謝毅行了然的笑了:“你的一片心意,再者,又不是不能喝。”

見白喬枝真的生氣了,謝毅行討好版眨眨委屈的眼:“我錯了。喬喬要不要試試發燒做?聽說後麵體溫高,會很舒服哦?”

白喬枝不敢置信的對上他的眼,他在說什麼?

發燒三十八度多,整個人都蔫了,走路都暈的難受,你問我做不做?

我他媽是禽獸嗎?

謝毅行見白喬枝隻是緊盯著他不語,伸手把他拉過來,另一隻手開始解衣服:“我發燒的機會可不多,喬喬要把握好機會……”

白喬枝猛地站起身,摔門就走了。

謝毅行經常有讓他感到難以溝通交流的時候。

好比鬼皇地產,現在的最大股東,其實是白喬枝。

結婚前,謝毅行將他的百分之六十一控股,轉了百分之五十一給白喬枝,自己隻剩百分之十。

這是怎樣一筆天文數字。

不僅是謝毅行的財產,更是謝家祖上積累多年的江山,謝毅行不顧幾個還活著的元老阻攔,愣是在一次床事後,騙誘白喬枝說這是婚前財產證明書,你必須簽字。

白喬枝想劃清婚前財產好啊,也沒仔細看,就簽了。

當得知真相時,白喬枝感到無比荒謬,甚至想離婚。

但這是婚前財產,意味著白喬枝就算離婚謝毅行也無法進行分割!

生活中也比比皆是。

白喬枝失神的進了遊戲室,反鎖房間。

雌性和雄性是不平等的,向來如此。雄性可以肆意玩弄雌性身體,反正皮糙肉厚。儘管社會一直在呼籲平權平權,大多數思想開放,但在相處時,總有各種各樣隱蔽的不平等。

白喬枝不想那樣,可謝毅行,卻似乎……

他想起,從小學,謝毅行就是百般委屈自己,順從白喬枝。

遊戲室的門被敲響了。

“喬喬,”謝毅行的聲音傳來,他發著燒,嗓子有些啞,讓人聽了很是心疼,“開門。”

“睡你的覺去!”

“喬喬……”聲音帶了委屈的意味,“你不陪著我,我怎麼睡得著呢?”

白喬枝不語。

“對不起,喬喬,我錯了。”

“你錯在哪?”

“我以後都聽你的……”

“滾回去睡覺!”

白喬枝氣結,每次都是這樣,謝毅行百般委曲求全,因為當年春繡園一事,謝毅行懊悔愧疚不已,更是愈發忍讓低姿態。

“喬喬,你不陪我,我就在門口等你,”謝毅行認真的說,“你知道我會做到。”

真的沒聲音了。

白喬枝猛地拉開門,謝毅行正倚在門上垂著頭,似乎暈乎乎的很不舒服,這一開門,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白喬枝居高臨下的問他:“你真的,把你自己,當成我的配偶嗎?”

謝毅行笑了:“怎麼,除了我,喬喬還有彆人麼?”

說著,他的眼眸有些暗,讓白喬枝看著很不舒服。

“我怎麼覺得,你比起我的配偶,更像我的性sve?”

謝毅行一怔。

白喬枝很少會說黃段子,他臉皮很薄,突然這樣一個不符合他畫風的詞語蹦出來,讓謝毅行忍不住邪火上湧。

他笑了:“喬喬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啊。”

那晚,白喬枝折騰了很久。

謝毅行說的確實沒錯,發燒時,後麵很熱,很舒服。

他的嗓子喊啞了,不知是發燒導致,還是太過歡愉的低呼導致。

謝毅行沉沉的睡了過去,兩隻胳膊下意識緊緊環抱著白喬枝,讓他躺在自己臂彎裡。

他體溫很高,像暖爐,暖的白喬枝想落淚。

——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白喬枝從回憶裡歸位,有些怔愣的對上正在布菜的謝毅行。

盤子裡的雞翅,已經涼了。

他突然揉揉眼,抑製住自己的淚意。

他說:“如果我不是雄性,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會呀,”謝毅行很平淡的說,“當年你還不知道自己是雄性的時候,咱倆不就約定好了要在一起的嗎?”

白喬枝眨眨眼:“什麼時候?我記不太清了。”

謝毅行笑了:“你小學?”

白喬枝瞪他:“小孩子時候的事兒,你記得還真清楚。”

白喬枝想起來了。

那時候白喬枝被評為班花,隔壁班班花是個雄性,可惜不如他好看。他半驕傲半憂鬱,奶聲奶氣的問謝毅行:“我以後要找一個比我漂亮的對象。但是那些雄性都比我醜,我找不到對象怎麼辦呀?”

謝毅行沉默了一會兒,說:“咱倆在一起吧,好不好?”

白喬枝震驚:“你沒有我漂亮呀。而且,咱們都是雌蟲蟲,老師說找不到對象的才會雌蟲蟲在一起。”

謝毅行耐心的說:“我比你壯,雌蟲不按漂亮,按強壯排名。再者,雄蟲都不如你漂亮,你就找不到對象,我也找不到對象,咱倆隻能兩個雌蟲在一起了。”

白喬枝一想,說得好有道理啊。而且,謝毅行什麼都順著他,打架也厲害,是整個年級的扛把子,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就樂嗬嗬的點點頭:“好的呀。”

“你那時候什麼狗屁邏輯,”白喬枝作勢要打他,“歪理,謬論。”

謝毅行抓住他的小爪子,在嘴邊狠狠親了一口,笑的十分幸福。

這樣也挺好的。

白喬枝釋然的想,管他什麼斯德哥爾摩不斯德哥爾摩,他愛我,我愛他,這就足夠了。

謝毅行將白日冗雜煩躁的事物拋過腦袋,滿心滿眼隻有笑的猶如三月春日的白喬枝一人。

他總是這樣,無時不刻的散發著他的光芒。

在家裡是,謝毅行會將手機靜音,那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都是白日的事兒,在二人獨處的時候,他需要汲取支撐他繼續活下去的光芒。

小太陽一生中照耀了很多人,小月亮想,現在我拴住了他,所以我才能偽裝成小太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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