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收名帖(2 / 2)

紅樓沉浸式圍觀 則美 22287 字 10個月前

一群人停了下來,這幾個婆子被帶到了雲芳和王熙鳳麵前。

雲芳就問:“你們為什麼在門前笑成那個樣子?是什麼好事兒?不如說出來咱們一塊兒樂一樂?”

雲芳語氣和緩。但是這些婆子都知道,二奶奶看上去是個麵兒上厲害的,也不過是心狠了一些,但是論道真的心狠手黑,還要數三奶奶。所以這些人背地裡麵稱呼二奶奶是夜叉,稱呼三奶奶是閻王。

所以麵對雲芳的詢問,幾個婆子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雲芳看她他們幾個不敢說話,對著旁邊的黃晶一抬下巴。

黃晶說:“幾個嬸子,有話就說,彆為了人家的事兒埋沒了自己的前程。如今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為了給人家打掩護自己丟了差事,回到家老的罵小的哭,這又是何苦呢?”

其中一個婆子害怕,就說:“林之孝家的妹子組了一個局,二姑娘的奶媽輸了銀子,要去找二姑娘借......借了五兩。”

“五兩,聽著是不多呀!!!” 雲芳轉過身去和王熙鳳兩個人一起走。雲芳就說:“這傳出去不是打咱們兩個的臉嗎?兩個親嫂子管著家,小姑子還被奴才給勒索了。”

王熙鳳更生氣,因為這小事兒雲芳不管,是她在管。恨鐵不成鋼的說:“奶媽子向來是有臉麵的。而且五兩銀子也不多,若是不能拿著做老婆子的賊臟,恐怕她會亂嚷嚷,這些日子二太太一直看咱們不順眼。要是給這個老婆子撐腰的話,到時候顯得咱們欺負人似的。而且也要防著二妹妹不跟咱們一張嘴說話。

彆咱們兩個急火火地衝過去給她出氣呢,回頭咱們說東,她說西,把咱們撂在那裡了,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來,顯得咱們兩個不會辦事兒。”

雲芳就壓低聲音跟王熙鳳說:“你這幾天讓人注意著點兒。拿賊拿臟捉奸成雙,你這邊兒捉住了,回頭我來,咱們兩個一定要把這些刁奴們從頭到尾給他們鬆鬆筋骨。”

“你放心。”

王熙鳳身後有個媳婦跟著,聽見他們說話,立即湊上去:“兩位奶奶,何必等回頭,這眼看天就要黑了,有些人不伺候主子吃飯,說不定已經上牌桌了,不如這個時候去捉她們。”

雲芳看著王熙鳳,王熙鳳介紹說:“這是二爺他奶哥哥家的。”

反正好幾個奶哥哥呢,王熙鳳沒興趣細說,雲芳也姑且一聽。

雲芳就點點頭,對這個媳婦兒說:“你這話說的也對,正好這個時候去出其不意,你找幾個人去吧。回頭事兒辦完了之後,到二姑娘那裡來找我們,這事兒成了有你的好處。”

這個媳婦兒歡歡喜喜地找人去了。雲芳和王熙鳳很快走到了幾個姑娘居住的地方。

今晚上老太太沒帶著姑娘們一塊兒吃飯,單獨留下了寶玉和林黛玉。所以姐妹三個坐在一起留在自己的屋子裡邊說話邊等著飯菜上來。

雲芳和王熙鳳來了之後,姐妹三個趕快起來讓座。

王熙鳳就說:“我們不吃,我們是來問問妹妹們最近缺什麼,有缺的隻管告訴我們,我們回頭給你們補上。”

探春就笑著說:“有缺的就直接跟嫂子說了。”

王熙鳳管著家裡麵這點兒瑣碎的事情,聽了之後一挑眉問道:“像是頭油啊脂粉啊,這些東西你們夠用不夠用?我怎麼前幾天聽幾個丫頭說那些買辦也不儘力了,買的一些東西拿回來大家用也不用,看也不看,還要另外托人自己拿錢去買。”

這也是有的事兒。

以前也確實質量不好,這中間少不了有吃回扣中飽私囊的。如今買辦的事交給了大嫂子,大嫂子也不過問質量,隻在銀錢上卡的比較緊,買辦吃不了回扣隻能買更便宜的應付。

他們這些做小姑子的也不好多說,不能跑到二嫂子麵前說大嫂子乾的不好,東西買的不頂用。

所以姐妹幾個也都是笑了笑,並不說話。王熙鳳看了看雲芳,雲芳就說:“二嫂子帶她們去看看,有能用的留下,沒用的以後就不用買了。另外再撥錢交給大嫂子,讓大嫂子督促那些人買好一點的。”

王熙鳳就拉著姐妹三個一塊兒進迎春的屋子裡去了。三位姑娘身邊跟著的人要進去伺候。黃晶攔著了迎春的奶娘:“你不必急著去,多留一會兒。”

這個婆子留下來之後,對著雲芳討好的笑了一聲:“三奶奶,您有什麼吩咐?”

雲芳從旁邊接過一盞茶來,一邊用蓋子刮著浮沫,吹了兩下,一邊慢悠悠地跟這個婆子說:“我知道你們這些人勞苦功高。把小主子伺候大了,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這些人常常聚在一起說小主子大了不聽話了,跟你們不一心了,又偏著外邊的丫頭跟你們作對了。是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可沒有想過你們每個月領的那些月錢比人家的豐厚。就這樣還不知足。平日喝酒耍錢也就罷了,嗜賭成性,主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擠兌著姑娘給你們錢花。”

這婆子趕快叫起屈來:“奶奶聽誰亂說的,我可不敢擠兌著姑娘。我服侍姑娘一直是儘心儘力......”

“那五兩銀子怎麼說?這個月的五兩,前半年有多少?我怎麼還聽說,姑娘穿不上的衣服都被你拿回家給你女兒了?主子的衣服小了,你拿回去也行。但是我要問問,這是姑娘允了你的?還是太太們賞了你的?

你說你乾的這點事兒能不能再留著你?你乾的那點事兒我也不惜再說你,你也是一把年紀了,給自己留點老臉吧,明天起你就不用來了。彆到最後鬨到老太太跟前,你老人家沒了臉麵還連累的這後院所有哥兒姐兒的奶媽跟你一起不得清淨。”

這婆子還想說話,外麵忽然鬨起來了,王熙鳳的奶嫂子帶著人進來,一臉喜氣洋洋的說:“奶奶,人抓住了。”

旁邊還有一個媳婦兒捧著一包東西放到地上攤開讓雲芳看,裡麵全是賭博的用具,還有銀子。算是人贓並獲。

組局的,也就是牽頭的人被押上來。

當時哭哭啼啼的不肯承認:“也不過大家沒事兒一起玩兒牌罷了,怎麼能稱得上賭呢。”

雲芳哼了一聲:“這銀子怎麼說?”

“主子們都能玩幾把,我們左右不誤了差事就行。奶奶,您是不知道的,咱們家的人一直是這樣,如今天黑的晚,白天長,上夜的晚上瞌睡,要是不打個牌撐不下去。”

“這還辛苦你了?”雲芳問奶嫂子:“參與進去的有多少人?”

“一共十八人,有人投了銀子沒上桌。”

“嗯。銀子或許不多,但是參與進去的人倒是挺多的。可見你們平日都是有銀子的。一直說月錢少,家裡麵不夠花銷,我瞧著不像。”說完之後,跟旁邊的一個小丫頭說:“把賴大家的叫來。”

說完之後,雲芳看著這個牽頭的婆子問了一句:“我聽他們說你是林之孝家的妹妹?”

這婆子一聽,趕緊麵帶喜色的說了一句:“我娘家姐姐就是林之孝家的,如今在奶奶手下做事兒。”

雲芳沒搭理她。

沒一會兒賴大家的來了。

雲芳隻問賴大家的。

“ 五月的時候我接了家裡麵的事兒,就跟你們這些管家娘子三令五申,跟你們說家裡的人不許酗酒聚賭。你們當時一個個信誓旦旦的跟我說記住了,還跟我說絕對會看著點兒不令這種事兒出現在家裡。

你看看地上這一堆,再看看外邊跪著的那一群,這是怎麼回事兒?”

賴大家的心頭暗恨,這一群老貨就說讓他們小心點兒,還不聽,如今東窗事發了要牽連自己。

賴大家的隻能說:“奶奶,不妨看在他們這是第一次犯的份上,先饒過他們,回頭若是再犯,把他們攆出去。”

“攆出去,攆哪兒去?” 雲芳手一鬆,杯子蓋哢嚓一聲落在了杯口上:“你婆婆伺候了老太太,再往上數你太婆婆伺候了老祖宗。你回去問問你婆婆,家裡以前是什麼規矩現在是什麼規矩?我問你這事兒咋辦?你說先饒了他們一次。你婆婆當年也敢這麼回老太太?你太婆婆當年也敢這麼回老祖宗?少不得拖出去掌嘴了,還敢在這裡胡攪蠻纏,這是看我年輕臉嫩糊弄我是嗎?

我再問問你,當時我三令五申的時候跟你們說若是犯了該怎麼辦?我怎麼記得當時白紙黑字給你們讀了三遍,若是家裡麵有酗酒,聚賭,聚眾鬨事等,你們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他們又有什麼樣的下場,當時都跟我說記住了,這是記住了嗎?”

賴大家的看鬨不掉了,立即跪下來邊磕頭邊說:“我等管家娘子,革一年銀米,再有此事發生,直接讓位給他人。凡是聚賭的,牽頭之人全家發賣,參與之人,革三年銀米,打二十大板,家人共三代丫頭媳婦不能入內院伺候,男人小子們不許跟男主子們出門隨侍,隻可充做雜役。”

雲芳冷笑:“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嗎?這規矩也不是我定的,是最開始的時候咱們榮國府第一位國公夫人定下的。”說到這裡,問外麵:“林之孝家的來了嗎?”

林之孝家的擠進來,跪在她妹妹身邊:“奶奶,來了。”

“外麵聽多大一會了?”

“聽......從管家娘子革一年銀米開始。”

“那行,你妹妹這事兒,放在以往,該看在你的麵子上放她一馬,往日太太奶奶們都是這麼做的,你們這些管家媳婦在主子麵前都是有臉麵的,稍微求一求這事兒也就過去了。但是如今不必往日,往日家裡規矩也沒有這麼廢馳,人口也沒這麼多。

人口日繁,月錢一個月比一個月多,你們自從落地到現在,都是靠府裡的月錢過日子,幾代人靠著榮國府,不說給主子出謀劃策,也不說讓你們給主子肝腦塗地,連老實呆著都不會了。既然連個擺設都做不好,也彆做了,出去過日子吧。林之孝家的,你畢竟有臉麵,他們家賣到哪兒,你去打點一下吧。”

說完跟外麵的媳婦說:“參與的人,拉出去二門,打。查看各處,他們的親眷在哪裡伺候,該攆的攆出去。既然好日子過多了,也正好換換,看看人家苦苦等差事的家生子是怎麼過日子的。”

屋子裡頓時哭成一團,求饒的磕頭的一團亂,不少人被捂著嘴拉出去了,賴大家的跪在雲芳前麵覺得鋒芒在背。

那些犯事的拉出去二門打,這裡是聽不到的。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

雲芳隻喝滾燙的茶,黃晶招呼丫鬟換了一碗新的來,雲芳接著,跟跪在地上的賴家的說:“一年的銀米,對你們家來說不值得什麼,這也不過是警示罷了。賴嫂子,這家裡的奶奶們對著你稱一句嫂子,你也該管管事兒了,看看這上上上下下,烏煙瘴氣。一直以來,賭棍們都是輸急了眼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的,他們輸了自家的,就偷主子的,主子不知道,她們膽子更大,闖的禍就更大。主子不好了,你們這些人能落什麼好?

我是想跟賴嫂子好好說話,賴嫂子也要自己想想怎麼做才行。要不然,下次我換個人叫嫂子。”

看著門口還在站著一群管家媳婦,讓黃晶叫她們進來。

對著這群人,雲芳沒那麼好說話了。

“賴大家革了一年的銀米,你們也逃不了,該革的跟賬房說一聲。我也跟各位嫂子們說一句,我常常聽人說誰誰誰在太太老太太跟前伺候,有臉麵。又是誰誰誰幾輩子人都在這裡,臉上也有光。再加上有些人互相結親互相袒護,這裡翻一翻找一找都能找出自家的親戚。

那我也跟你們說一句,你們的身契都在我手裡。我也不是那吃齋念佛的慈善人兒,你們誰要是陽奉陰違或是背後有議論主子,或是有勾結外人,再或者偷著將家裡麵的東西糊弄到你們那小窩裡的,再有在外邊兒欺男霸女的,再有囂張跋扈的,再有互相勾連隱瞞的,偷奸耍滑的......把你們都賣出去。我聽說鐵礦上常年需要人,不拘男女老幼,各位嫂子們聽明白了吧。”

“明白了。”

人退下去之後,雲芳看迎春的奶娘也想退走,看來一眼黃晶,黃晶就讓人叫住了這老貨。

王熙鳳帶著三春姐妹出來,這個奶媽立即跪在迎春麵前,也不敢說話,隻拉著迎春的裙子使勁搖晃。

王熙鳳呸了一聲:“你這會兒還敢求姑娘,往日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呢?也使出來讓我們看看。”

這是小事兒,雲芳不管,隻任憑王熙鳳處理。

王熙鳳對著這老婆子一頓罵,又把這老婆子的兒媳婦叫過來,又是罵了一通。讓他們婆媳兩個把姑娘的那些東西全部送過來,而且讓她兒媳婦兒把這老婆子接出去以後再也不用到姑娘跟前。

並且這件事還不能大張旗鼓,為的就是迎春的麵子。

迎春坐在一邊,低著頭不說話,任憑他的奶娘和這位奶嫂子哭哭啼啼,聽著二嫂子罵人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她也沒張嘴說一句話。既沒有在嫂子們麵前告這個奶娘的狀,也沒有替這個奶娘說情。至始至終沒有表態。

雲芳歎口氣,看事情處理完了,王熙鳳一直罵那奶娘,就問:“司棋呢?”

司棋立即站出來:“奶奶。”

“明天派個小丫頭過去,讓那老東西把從姑娘這裡拿走的物件送回來,下次再有這事兒,我先揭了你們的皮,大丫鬟一點用都沒有,姑娘的東西怎麼能落到外人手裡?

我也是聽說過你們的,有些人光顧著自己痛快卻不考慮姑娘。姑娘不說話,那是姑娘為人慈善。但是你們這些人不能不提姑娘考慮榮辱,要是再有下一次,這屋子裡麵出事了,讓我知道你們一個個站在岸上不關己事,下一次攆出去的就是你們。”

王熙鳳說迎春:“你也剛性點,回頭再有事兒找我和你三嫂子,不會不管你的。”

說完看著探春和惜春:“你們也是。”

探春立即對著王熙鳳和雲芳笑起來,迎春一直低著頭,惜春就一歪腦袋也微笑了一下。

這三姐妹,真是沒法說。

王熙鳳也麻爪,知道她們缺的不是物質。一些她們需要的東西,無論是雲芳還是王熙鳳都給不了。

雲芳在心裡麵歎口氣,跟王熙鳳說:“走,咱們再去老太太那裡一趟,這個時候說不定就有耳報神在老太太那裡吹風了。”

也真的是有人在老太太這裡吹風,不僅如此,一直在屋子裡麵念經的二太太也在老太太的屋裡,連一直儘量不出屋子的大嫂子李紈也在老太太跟前伺候。

可見這家裡麵的主子都消息敏銳,有點兒風吹草動都已經收到了消息。更何況剛才的事也不是風吹草動,更像是一場颶風。

雲芳和王熙鳳剛進去,老太太的手向下一壓,讓雲芳和王熙鳳不用說話。她左手拉著雲芳,右手拉著王熙鳳,讓她們兩個坐在自己身邊。

“你們這事兒做得對,做得好,再有這種事兒還按著這麼處理。我已經知道了,可見這些奴才們膽子打了,咱們對他們也太寬鬆了。主子們玩個牌互相樂一樂,他們也想跟著學,被抓住了還要頂嘴攀扯主子,這是最可惡的。

他們在咱們家有吃有喝,一年四季還有衣服,每個月還有月錢可拿,縱的他們心都大了。忘了咱們這府邸是武勳人家,人家都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殺伐果斷才是咱們家該做的事。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兒,還按著這麼處理,不用擔心得罪人,也不用擔心這些奴才們枝枝蔓蔓的繞在一起。他們不想在咱們家待著也不必強留,到時候賣了再買就是了。

這事兒就這麼過去吧,鳳丫頭,你讓人盯緊了咱們家,看看這一次的事兒把什麼人給嚇著了。再有一些不聽話不好用的你們商量了再處置。”

說完跟雲芳說:“這不是什麼大事兒,回去吧,家裡兩個孩子還等著你。”

王夫人聽了這話,麵上無悲無喜,但是手指捏著佛珠越來越用力。

王熙鳳和雲芳再次被打發出來,老太太留下了二太太,連大嫂子也被打發了。

大嫂子借口回去看孩子,也沒和她們一路,王熙鳳看著雲芳蹬車,車子出了二門才鬆了一口氣。今天把人打發出去的事兒太大,這榮國府裡麵雖然算不上千瘡百孔,但是規矩卻是稀疏,也讓王熙鳳有些疲憊,忍不住歎了口氣,扶著平兒回去了。

雲芳的馬車走了一射之地,來到了角門處。門口的門子們早就換做幾個穿著樸素的小廝,那種穿著綾羅綢緞吃的滿臉橫肉的門子們全部被換下來。這麼做,就是力求有個好門麵,給人一個好印象。小子們年輕腿腳也快,看到車子立即站立在兩邊,其中一個跑過來隔著車子跟雲芳說:“奶奶,剛剛小的們發現了有人拿著大老爺的帖子出去。”

說著把一張名帖遞出來。

黃晶伸手接過來交給了雲芳,雲芳打開一看,果然是賈赦的名帖,是打著賈瑭的名義替薛家往戶部遞話的,目的是讓戶部網開一麵。

雲芳立即合上帖子,咬著牙跟黃晶說:“這幾個小子做的不錯,從我的櫃子裡拿錢出來,一人五兩,下次再遇到這種事,還有賞賜。”

黃晶跟外麵說了,門口的小廝們開始感謝。

雲芳拿著名帖回了東院,下車直接往邢夫人的院子裡去了。

雲芳拿著名帖問邢夫人:“咱們老爺的名帖怎麼從府裡送出去了,不應該是從東院送出去的嗎?”

邢夫人一看,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

“往日拜訪彆人,都是打著大老爺的名號去的,這事兒大老爺是知道的。”

雲芳指著名帖:“給戶部遞話這事兒大老爺知道?”

“不僅他知道,我也知道啊。今兒賴家的大小子來請安,說了這事兒,本來就是幫親戚一個忙,再加上薛家又有禮金送上來,大老爺順水推舟就答應了。那銀子不多,也就是五百兩,但是那把扇子聽說可值錢了,在外邊兒能賣到五千兩呢。”

雲芳冷笑一聲:“為了那幾百兩銀子就把名帖賣出去來?”

這話就難聽了,實在是這個兒媳婦往日溫溫柔柔,說話十分委婉,邢夫人覺得自己兒媳婦和王熙鳳這樣的潑辣酸貨不是一路人,今兒一看,說話這麼尖酸。

“你這孩子,大老爺幫親戚一個忙罷了。”

雲芳真的看出來了,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們。

賈赦貪財,邢夫人不是有了銀子就能放棄到了嘴邊的肉。而且幾萬兩不嫌多,幾百兩不嫌少。隻要給錢,這夫妻兩個什麼活都願意乾。

考慮到這是賈瑭親娘,她深呼吸一口氣:“太太,剛才我說話難聽了點。薛家的謝禮是什麼?全部的。”

“哦,五百兩銀子,還有一壇子好酒,另外送了老爺一把扇子。”

雲芳轉身出去了,邢夫人在門口聽見她跟人說:“取五百兩銀子來,再去搬一壇子好酒,拿咱們家最好的酒。另外點齊了咱們院子裡的粗壯婆子們,去老爺的院子把他所有的扇子拿來,我要一個個檢查。再把老爺所有私印公印全部拿來,一個都不許少,再派人去府裡,把老爺所有的名帖拿來,拿火盆,我要燒了它。”

邢夫人一聽,目瞪口呆:“了不得,這孩子是要造反啊。”

趕緊衝出去,結果院子們從外麵關上了,邢夫人帶著幾個丫鬟怎麼都拍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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