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揮了揮手就跟興兒說:“說我這會兒忙著呢, 等會兒回去了就去拜見。”
興兒退了下去。
賈璉轉身跟賈瑭講:“抻一抻她,她一叫咱們就去,把咱們當什麼人了。”
賈瑭實在是疲憊不堪, 連連打哈欠,站起來準備回去:“二哥哥就在這裡待一會兒吧,等會兒再回去, 我先眯一會兒,實在是有些熬不住了。這事兒你先裝作為難,什麼都彆應承, 先等上去幾天。”
“這還用你說,該怎麼辦我自然知道, 隻是少府監這個位置萬萬不行。”
賈瑭輕輕一笑:“當然不行,我也沒那個本事。少府監是皇帝親自任命的。不說這些了,我先回去想想看哪裡還能找出來一個肥缺。”
賈璉看賈瑭實在疲憊也就沒有多說。
賈瑭到了後麵院子裡,雲芳也打著哈欠抱著孩子在屋子裡麵來回走。看到賈瑭進來就說:“你去旁邊躺一會兒吧。”
賈瑭慢慢的走到床邊,很艱難地躺了下去, 身體剛挨著床,就覺得渾身像是散架了一樣,眼皮子又特彆澀, 一邊打哈欠一邊強撐著:“睡著了嗎?睡著了把他放床上吧。你這還沒出月子呢,這事兒不僅是孩子受罪咱們也跟著受了大罪。我倒是還好, 你還虛著呢, 又這麼累......”
雲芳就打斷他:“彆看咱們孩子這麼小, 把他放到床上就開始哭。我合理懷疑這小東西知道現在寶貝他,所以趁著這個時候各種鬨騰。”
“哪有你說的這樣,孩子還病著。”
“我知道,跟你說幾句輕鬆一點兒的想讓你放鬆一下, 你都熬好幾天了,就是鐵打的身體這時候也實在是熬不住了,睡一會兒吧。你看你這會兒哈欠連天,眼睛都睜不起來。”
這個時候就算意誌力再強大,也管不了身體。他打著哈欠閉上眼睛,嘴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說:“我還要想想給二老爺找個什麼肥缺......”
說著已經睡著了,雲芳抱著孩子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看他確實睡著不再說話了,便站起來把甘草叫進來拉著薄毯子給賈瑭蓋上。
心裡暗暗記著這事兒,準備回頭問問。
賈瑭回去後,賈璉在後院裡麵到處溜達。
這時候聽說珍大奶奶和胡氏在賈蓉的護送下來了,便走過去迎接。
珍大奶奶和胡氏正下車,就笑著跟賈璉說:“我就說這幾步路我們婆媳倆走過來就行了,可蓉兒孝順,非要送我,也就由著他把我們送來了。”
賈璉和他們婆媳保持距離,笑著說:“這也是蓉兒的孝心,大嫂子不可辜負了。”
珍大奶奶笑著點點頭,就拉著胡氏跟他們叔侄說:“你們在外邊兒待著吧,我們到後麵去看看孩子。”
等到珍大奶奶和胡氏走遠了,賈蓉才問賈璉:“二叔怎麼在這裡閒遊?怪沒意思的,到我們家去喝一杯吧。”
賈璉立即推辭:“算了吧,回頭一身酒氣被老太太知道了又要罵我,說我當伯伯的不尊重,如今侄兒還病著呢我就出去尋歡作樂。”
“我聽說小弟弟如今已經大好了,去喝幾杯也無妨。叔叔在我們家喝完酒沐浴更衣,老太太是不會知道的。”說到這裡,賤兮兮的在賈璉耳邊說:“我聽說二嬸子如今顧著園子裡的弟弟妹妹,又把後院的門給封了。叔叔回不去,既然二嬸子耳目全失,不如這個時候抓緊時間和佳人相會。”
話是這麼說沒錯,賈璉自己也很心動。然而賈璉總是覺得到寧國府去尋歡作樂有些不安全。哪怕是在自家和仆婦胡鬨,也勝過在寧國府那邊喝酒。
“再說吧。”
“叔叔何必這麼無情?我二姨三姨可是一直惦記著你呢。”
賈蓉這麼說是想著尤二姐和尤三姐一直是賈珍的禁臠,自己一直不曾得手,若是叔叔過去了,自己也能跟著分杯羹。
尤二姐和尤三姐是賈珍的心頭好,這一點賈璉是知道的。雖然這一對姐妹確實是尤物,然而賈璉顧忌著賈珍,就沒放在心上,被賈蓉一說,反而是有點心癢難耐。
賈蓉看賈璉顯得比較猶豫,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立即說:“我父親也知道二姨和三姨的心思,早些年是他們母女日子過不下去了才接我們家來照顧著。我父親的意思是說都是親戚,將來還是要發嫁了她們的。而且我二姨一直對叔叔惦記著,你要是不信,隨我一塊兒過去就能知道我二姨的心思了。”
賈蓉嘴裡的鬼話賈璉是不會相信。
聽到他說“發嫁”這個詞反而想笑,但是一想,粉頭這類的人物能沾染,可是親戚卻沾不得。
粉頭且是親戚,這就更不能沾了。
賈璉最近一段時間見得多了,所以心裡麵在不停地變換想法,覺得這八成是他們父子給自己設下的局。尤二姐和尤三姐的身份特彆敏感,若是豢養的家姬倒是可以弄上手,如果是大嫂子的娘家妹妹,那就是拐著彎的小姨子,是絕對碰不得的。
就笑著說:“算了,你二姨的好意我是領不得的,你也知道,你二嬸子是個胭脂虎,這些日子我們剛不吵架,我要是敢跟你二姨喝回酒,她敢去把你們家砸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