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彙演中, 人人都攜帶武器,又是最為混亂的一場沙地彙演,刺客又掩藏在了其中, 本以為想要動手是輕而易舉的事。
萬沒有想到, 真正走入了死局的人,會是這些刺客。
暴起的幾十個刺客,每一個都身手不俗, 實力遠遠勝於第一次來刺殺溫月聲的那些死士。
但在她的手底下,幾乎存活不到幾息。
在場之人,包括了曆經沙場的忠勇侯, 都未曾見過這般直白的殺人方式。
待得反應過來,他第一時間道:“郡主!留活口!”
他臉色格外地難看,無論是誰, 膽敢在三軍彙演時行刺, 那就是該死!
反應過來的周遭將士, 無論是那個軍的, 皆是動手欲將這些暴起的刺客製服。
但因為這些人混在了殿前軍的隊伍裡, 且都穿著同樣的藍色衣服, 一時不好辨認。
待得將此前所有亮刀的人抓住時,對方已經提前咬破了口中的毒藥, 自儘而亡。
“哢擦!”
溫月聲手裡的刀飛出,將最後一名刺客釘死在了地上後,緩緩抬眸。
整個沙地場中一片死寂。
她麵色冷沉,伸手解掉了身上披著的赤金披風。
許多人這才注意到了, 她那披風之上,半點血跡都沒有。
她渾身上下,唯一沾染到了這些刺客血的地方, 唯有那把從刺客手裡奪來的刀。
所有人一瞬間皆是心神巨震。
到底是何等的實力,才能夠在方才那種情況之下,不沾染任何的汙漬?
可即便是如此,溫月聲還是扔掉了那件主將披風。
她目光冷涼,走到了那第一個跳起來,也是離她最近,這批人裡麵實力最高的那個刺客屍首的麵前,冷聲道:
“查查他。”
邊上的將士反應過來,下意識道:“是!”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今日的沙地彙演,自然是進行不下去了。
高台大殿之上。
“砰!”皇帝怒而起身,臉色難看至極:“查!”
“給朕查清楚!究竟是誰這般放肆,還將手伸入了禁軍之中!”
他眼神陰戾,暴怒之下,殿內無人敢言。
到底是這件事情太過荒唐!
京城最為重要的禁軍,竟然在三軍彙演中刺殺溫月聲,此舉不光沒將滿場的將士放在眼中,更是藐視皇權。
更為荒謬的,是在場之人都清楚,昊周新帝登基,這場彙演比起前邊幾次都要重要。
強敵在一旁虎視眈眈,此刻若不穩定軍心的話,日後拿什麼去與昊周拚?
在此時生事,分明就是不顧國家安危,不顧全軍死活,甚至是將內鬥放在了國家存亡麵前。
這等行為,當得上罪該萬死。
是以皇帝才會這般暴怒。
這刺殺的不是溫月聲,想要動搖的也不是溫月聲的位置,而是欲將整個大徽置於險境之中。
因為如此,整個殿前軍都受到了牽連。
殿前軍身為三大禁軍之一,其上統領看管不力,其下將士不知所謂,才會在彆有用心之人混入其中時,尚無半點察覺。
除此外,還有整個沙地彙演中,負責檢查將士攜帶兵刃的將領,所有卷入到了這件事情裡的人,均是全部受到了懲處。
皇帝令派了大理寺、刑部、順天府三大司法衙門,並思寧郡主、忠勇侯監管,徹查此事。
一時間,整個京城內風聲鶴唳。
大理寺少卿嚴偉嚴大人,這幾日裡,率領底下的將士,抓了許多的人。
整個殿前軍中,更是人人自危,唯恐這一把足以燎原的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來。
因為需要查明身份的人太多,所牽涉到的人,也並非是偽裝進入,而是本就是殿前軍內的將士,導致這件事情查起來,並沒有那麼的容易。
但好的是,那日溫月聲在場上,特地指出來的那個人,細查之下,身份確實存疑。
隻是這個深查之後得出的結論,卻令得整個京城內的氣氛更加壓抑。
原因無他,嚴偉走訪詢問了很多人,查探過了此人所有的痕跡,及身邊親朋好友親眷之後,從順天府保留的此人戶籍之中抽絲剝繭,竟是發覺,此人身上有著昊周血統。
這個發現一經公布,整個朝野都陷入了震蕩中。
仔細一想卻也合理,如果是大徽之人的話,此時對溫月聲下手,便是在自尋死路,無論刺殺成與不成,都會牽連到了自身所有。
但若是昊周,意圖在此時破壞大徽軍心,且刺殺了大徽如今最為了得的將才,那此事便是能夠說得過去的了。
畢竟早前的時候,那位昊周太子就因為曾經看中過溫月聲的能耐,想要求娶溫月聲。
如今看著求娶不成,便意圖謀殺,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