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第 114 章 對吧父親?(二合一)……(1 / 2)

女配她一心禮佛 元餘 15770 字 7個月前

女子繼位, 此事不說是在大徽,便是放眼千百年來也是頭一回。

冊封皇太女的聖旨一出,無論是朝野還是民間,都引發了劇烈的震動。

但因溫月聲非同尋常, 是大徽的戰神, 還曾大刀闊斧的肅清過朝堂, 在民間聲望本就極高,又有朝中多數重臣的擁戴。

登上這般高位,倒也在情理之中。

甚至在溫月聲入主東宮後, 民間還興起了一種說法,說皇太女乃是天命之人,是真正的真龍化身。

溫月聲剛來時,機緣巧合之下促成的事,都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天命所歸。

溫月聲掌權半月, 推出許多新規,減輕賦稅,又重視工農, 所行之政策, 皆是利國利民的良策。

又有鐵血手腕料理朝堂,半月之內, 原本還存在著的質疑之聲,均是逐漸微弱了下去。

民間和朝野之上,皆是一派清平。

隻有少部分的陳腐黨派,仍舊不滿於溫月聲掌權。

其中之最,當屬舊派勳貴英國公。

英國公祖上,曾是大徽建朝的功臣,開國元勳, 方才得了個世襲罔替的爵位。

從前也與早前的徐國公、鎮國公一樣,乃是京中世家中的翹楚,地位斐然。

如今雖是沒落了不少,但到底有著超一品爵位在身,是以得了不少陳腐舊派的擁護。

冊立皇太女後,勳貴曾聯名上書,欲讓皇帝撤回成命。

後屢屢碰壁,連帶著皇帝的麵都見不上。

溫月聲當權後,大刀闊斧整頓朝綱,削減勳貴便屬其中之一。

所行政策若是推行,英國公這個世襲罔替的爵位,都將要保不住。

他們原本就對女子登位之事不滿,眼下便更是坐不住了。

可溫月聲素有鐵血手腕,這朝中絕大部分的重臣又信服於她,他們便隻能從其他方麵著手。

首當其衝的,就是孝之一道。

溫月聲得登高位近半月,溫尋卻仍舊被羈押在了大理寺的牢獄之中。

英國公等人以此,來抨擊皇太女枉顧孝道,且為求上位,不擇手段。

溫尋是因何事被羈押,他們心中皆一清二楚。

但黨爭之事未有明說過,溫尋又不是那犯下大錯的鎮國公和皇後,混淆皇室血脈,謀逆造反確實是重罪。

溫尋此前是永安王一脈的人,受到波及實在太正常不過。

可比起這些隱晦之事,更為矚目的是他是皇太女的生父。

不論出於何緣故,皇太女對生父不管不問,便是不孝。

他們在殿前提出這件事,也並非是為溫尋開脫,其主要目的,還是在於想給溫月聲扣上不孝的罪名。

世人崇尚孝道,溫月聲還未正式登基,但即便是登基了,皇帝若有不孝,仍舊會被世人詬病。

他們所想要的,無非就是打壓溫月聲,逼迫其更改政策。

早朝上,英國公對孝之一事侃侃而談,口若懸河,直說了一刻鐘。

說得他口乾舌燥,上首的人都未曾開口。

他微頓片刻,忍不住抬眼去瞧。

皇帝重病,由皇太女攝政。

溫月聲著一身玄色衣袍,上繡著張牙舞爪的龍。

因暫未登基,她便隻坐在了殿下的一把紅木圈椅之上。

他說話時,她隻輕抬了下眼皮,那雙漆黑如墨,沒有半點情緒的眼眸掃向了他。

當下便驚得英國公心頭亂跳。

英國公慌忙垂下了眼,低頭不敢去看。

可越是如此,他心中便越是氣惱,自古以來,從來政權和朝堂,便都是男人的天下,如今讓她一個女人端坐在了上首,算是什麼道理?

偏這朝堂上的人,都好像是刻意忽略了這一點,非得要擁立她溫月聲為王。

“說完了?”溫月聲靠坐在了圈椅上,沒什麼情緒地看著他。

她右手握著一串白玉佛珠,指尖輕扣在了椅子上。

周遭的官員俱是眼觀鼻鼻觀心。

皇太女上位不過半月,卻已有了久居上位的壓迫力。

眼下她坐著,他們站著,她一開口,卻無端叫人背脊發涼,萬不敢與其對視。

英國公聞言,整理好的話瞬間卡住,半晌才道:“無論如何,太女都不能為保自身聲名,而對生父不管不問。”

“時人都以孝道立身,太女此等作為,如何能夠令得天下人信服?”

溫月聲轉佛珠的手微頓,她往後倚靠,手中的佛珠撞擊在了椅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聲音一出,周遭越發顯得安靜。

英國公心下惴惴,抬眼就聽溫月聲道:“既是說完了,便傳旨吧。”

傳旨?傳什麼旨?

英國公正不明所以,忽見高泉被人領著,進了這太和殿之中。

自溫月聲掌權後,宮中不再留用太監,而是新設立了一位內務官。

官居正三品,由溫月聲身邊的周曼娘擔任著。

高泉則是陪同在了皇帝身邊,很久都沒有出現了。

高泉比起之前也蒼老了不少。

他驟然出現,手中還握有一道聖旨。

英國公看著,不由得一頓,隨後欣喜若狂。

此事降下旨意,說不定是皇帝終於回心轉意,知曉這國家大權不能交由女子的手中了。

可這個念頭才剛剛浮現,他就聽到了高泉宣讀聖旨:“……大理寺中,擇日處死罪臣溫尋。”

英國公麵色巨變,當下高聲道:“處死!?”

他顧不得其他,直接轉向了溫月聲:“太女如今為著手中的權利,是連自己的生父都要殺?”

“這可是弑父!”他驚聲道:“太女便是這般為天下人之表率的?”

滿殿安靜,那些對於溫月聲登位有些許異議的勳貴,聞言俱是皺眉,不敢接這個英國公的話。

沉默中,聽得高泉沉聲道:“英國公何出此言?”

那英國公還欲反駁,高泉直接打斷道:“聖上要賜死溫尋,是因早亡的長公主。”

“刑部早已查清,長公主早亡,皆與溫尋脫不開關係!?你竟是還敢為其開脫,甚至開口便是皇太女弑父?”

那英國公當下變了神色,他當下便想說,他們連皇帝的麵都見不到,如今突然出現這麼一道旨意,誰知是皇帝的意思,還是溫月聲的意思?

而且這件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如今再來追究,不覺得荒謬?

後麵一句他不敢說,隻想開口質疑這道旨意時,便聽旁邊的溫月聲冷聲道:“來人。”

殿外瞬間湧入了許多將士,那英國公神色巨變,未開口,便見麵前的人手托著下巴,麵無表情地道:

“將這個罪人蕭繼的同黨拿下,推出午門,直接問斬。”

一殿死寂中,那些原本和英國公一並,反對女人登基的勳貴們,俱是變了臉色。

“蕭繼同黨?”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口口聲聲綱常倫理的英國公,竟然會是蕭繼的同黨。

英國公亦是神色大變。

他確實是蕭繼一脈的人,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甚少,就連日日與他同床共枕的英國公夫人都不清楚。

此前他還替蕭繼在獄中見過馬閣老,主要目的,便是為了勸說馬閣老自儘。

後來馬閣老身亡,蕭繼也死在了這太和殿上。

他將此前與蕭繼來往的所有東西全都銷毀了,便當做從來都沒有過這些事。

可因為溫月聲登位,他心中始終不安。

在幾番思慮之後,終是費儘心思見了牢中的溫尋一麵,想通過溫尋,拉溫月聲下馬,或者是逼迫溫月聲將溫尋放出來。

隻要溫尋能夠出來,便能保證英國公日後不落於溫月聲之手。

英國公知曉,他去見溫尋幫助溫尋脫身的事,瞞不過溫月聲,但隻要溫尋是溫月聲的親爹,他便始終占據有利位置。

孝之一字,便要壓溫月聲半截。

可他萬萬沒想到,溫月聲沒用溫尋做筏子,直接就掀了他的老底。

與蕭繼勾結做下的那些惡事一出,他幾乎是辯無可辯,必死無疑。

英國公連辯解的話都沒說出口,便直接被殿前禁軍拖了下去。

這事一出,那幾個對女人登位頗有意見的勳貴,為求自保,隻能夠跪在了溫月聲麵前。

“皇太女明鑒,我等與蕭繼、英國公等人斷沒有任何勾結,隻是受他蒙蔽,才一時做錯了事。”

“英國公心思惡毒,此前所行之事,便是為了拉我等下水。”

這般情況下,誰還顧得上女子登位與否,隻希望溫月聲莫要牽連了他們,便已經是萬事大吉。

溫月聲不語,輕抬手,邊上的嚴偉便道:“諸位大人有沒有參與其中,還需調查之後方才能確定。”

“還請諸位先行移步大理寺。”

高泉抬眼,看見朝中剩餘反對溫月聲登基的人,都因牽扯到了英國公一事中,需得要入大理寺接受調查。

他不由得輕歎了一聲,到得這一步,皇帝已沒了幾日壽元,溫月聲登基之事,幾乎是勢不可擋了。

高泉在皇帝身邊多年,自是最能看清楚形勢的人。

如今這般,他就越發清楚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了。

當下未多言,隻畢恭畢敬地朝溫月聲行了一禮,便離開了太和殿中。

早朝結束,晏陵來了東宮,同溫月聲一起,去了大理寺。

皇帝立下了冊立皇太女的旨意後,便陷入了昏迷中。

臨昏迷之前,所下的兩道旨意,一個是處置蕭縉和鎮國公府上下的,另一個,便是要求溫月聲登基之前,改為蕭姓。

即便是到了如今,皇帝醒來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對於此事卻仍舊非常執著。

溫月聲對此不置可否,姓甚名誰,於她而言都並不重要。

來這邊之前,她還隻有一個編號。

見皇帝如此堅持,她亦是沒意見,這幾日內務府籌備登基大典,便將皇帝的名諱,改為了蕭。

但她私底下仍舊保留著溫月聲這個名,所為的,便是為那個多年以來,不得身邊所有親人疼愛,被親生父親關押在了房中,以至於活生生餓死的原主。

而今日來這大理寺中,亦是為當初原主所遭遇的一切,用她的名字,做一個徹底的了結。

大理寺內,不光關押著溫尋,另還有蕭縉並著鎮國公府上下。

這邊牢獄關押的,都是朝中重犯,牢獄內散發著一股惡臭。

蕭縉被關在這裡的這段時間,皆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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