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第 124 章 人人平等(1 / 2)

女配她一心禮佛 元餘 10011 字 7個月前

論京中第一的酒樓, 當屬樊樓。

樊樓名樊,實則極雅, 樓內布設陳列一應皆不是俗物, 菜肴亦是絕佳,另有大徽最為濃烈的美酒。

女帝登基後,國富民強, 百姓的日子皆變得好過了起來,令得這樊樓之中是日日客滿。

似是好日子裡的位置, 若不提前告知樓中,便幾乎是訂不到的。

京裡有數家樊樓, 臨近端午,京城最大的遠山湖處,將要舉行幾場極大的龍舟賽事。

京中之人皆是彙聚在此觀看賽龍舟, 而遠山湖邊上位置最好的酒樓便是樊樓。

也因如此,樊樓中的位置如今格外難得, 尤其是臨窗的位置,差不多在月前便已經訂完了。

有趣的是, 這般難定的酒樓中,最大的一個雅間之內,在這端午龍舟賽最為熱鬨的時候,卻是緊閉著門窗。

這雅間三麵臨湖,窗戶大開之際,整個遠山湖都能收於眼中,乃是最好的觀景位置。

偏有人占著茅坑不拉屎,雅間內的氣氛,還格外地詭異。

樊樓每個雅間內都有一個隨侍的小廝,而此刻這一間雅間內的隨侍小廝, 則是眼觀鼻鼻觀心,等著這幾位貴人隨時叫他出去。

可他們進來也有一刻鐘了,是誰也不開口,氣氛十分古怪。

小廝小心翼翼地拿眼去看,隻一眼,便飛快收回了眼眸。

一張白玉四方桌,端坐著四個人,而這四人中的任何一位,都是京中響當當的人物。

可不是嘛,什麼局才能夠聚齊朝中兩名聲勢極高的將領。

又是什麼場麵能夠讓兩個私底下從不來往的朝中新貴,靜坐在了桌邊。

這小廝雖不清楚今日組這個局的人是為何,但關於這幾位的事由,他也是聽說了不少的。

大將軍陸青淮跟同官位的江焰從不往來,刑部侍郎齊放與那吏部的傅俞白,亦是兩看生厭。

而這四人,在京中還有個諢名,許多人私底下,都稱呼他們為朝堂四子。

畢竟,眼前這四個人,無論從容貌還是能力,均都是京中翹楚。

而他們四人,無論何等出身,在入朝之後這幾年裡,皆沒有成婚的意向。

他們四人還同對方關係都不佳,時日久了,旁人看著有趣,便給他們取了這麼一個諢名。

……今日能瞧見這四人同坐一堂,這小廝自己也覺得格外詫異。

好在沉默許久後,到底是有人開了口。

齊放對那低頭不語的小廝道:“你先行退下吧。”

小廝當下鬆了口,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氣氛古怪的雅間。

他一走,江焰便轉向陸青淮,冷臉道:“你到底是有什麼事?”

今日這個局是陸青淮組的,江焰和他兩看生厭,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陸青淮能憋出什麼好屁來。

陸青淮穿得人模狗樣的,那右臂卻不知為何斷了,用一塊白紗掉在了胸前,依舊遮掩不住他那混不吝的樣子。

溫月聲登基之後,便沒人跟他過招了,無奈之下,他便去撩撥章玉麟。

……差點沒被他打死。

純武藝上來說,陸青淮跟章玉麟其實不相上下,但章玉麟力氣太大,所謂一力降十會,他不是對手倒也正常。

但他手還沒好全,又組這麼個局,還攛著這尋常跟他完全沒往來的三個人坐在一塊。

倒也是十分不怕死了。

陸青淮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他目光落在了麵前三個人身上,這三人,齊放內斂清雅,江焰冷傲猖狂,傅俞白嘛……是個一心想爬床的小白臉。

總歸,各有各的厭煩之處。

陸青淮用完好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嘖,他這張臉在他們中間,倒也不算差吧?

見江焰耐心將要告罄,他到底是沒再糾結,直接開口道:“想想辦法吧。”

陸青淮這話一出,屋內的人都抬眼看他。

卻見他皺眉說道:“各位,咱們女帝都登基整整五年了。”

“五年啊!那個晏老狗……”陸青淮話說到了一半,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變成了:“晏某人,就這麼霸占了皇上五年!”

“這種事情,你們居然能夠忍得了的?”

江焰譏笑:“你忍不了,你怎麼不去彈劾晏陵?”

陸青淮:……

就晏陵那些手段,他伸一根小指頭就能碾死他,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吧。

但陸青淮何時在人前認過輸,他當下亦是冷笑:“你不知道對方手段了得嗎?咱這屋裡倒是有個天天跑皇上麵前毛遂自薦的,也沒見皇上動心啊。”

傅俞白麵色黑了下來,當下反唇相譏:“陸將軍還有心思說旁人?怎麼,是陸大將軍給你尋的婚事,你不滿意了?”

提起這件事,陸青淮就氣得吐血。

他冷眼瞥向傅俞白,要不是他這會不方便,他非得要讓這小白臉見識一下他的拳頭。

齊放年紀比他們都略大一些,亦是他們中間最為不動聲色的一個,聽得他們互相譏諷,隻垂眸喝茶不語。

江焰看在了眼裡,不由得道:“京中之人,似齊大人這般年紀的,俱是已經兒女雙全,京中媒人都快要將齊府的大門給踩破了,齊大人卻是半點都不動心。”

齊放原本遠離戰火,被他提及,略微抬了下眸。

“我的家事,和江大人並無乾係。”

江焰似笑非笑地點頭:“也是,隻要不妄生貪念,齊大人就是始終不成婚也行。”

這話一出,雅間內的氣氛究竟是僵硬了下來。

陸青淮看了眼江焰,又掃向了齊放,他眯了眯眼道:“今日邀請幾位過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們爭吵的。”

他說了句沒用的廢話,江焰冷眼看他。

就見陸青淮整了整麵容道:“眼下這般情況,在座各位都是些有能耐的,就這麼眼睜睜看著?”

對這件事情,傅俞白是最有發言權的。

他當下眼眸微動,問:“那你有什麼辦法?”

陸青淮:“沒有。”

傅俞白:……

那他在這裡說些什麼。

“不過我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大家處境都一樣,便犯不上互相排擠,也該一致對外才是。”

江焰聞言不語,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屋內的幾人聽得他的話,皆是眼眸閃爍。

沉默之中,倒是此前置身事外的齊放率先開了口:“要留誰人在身邊,是聖意如此。”

“我理解諸位的心思,但可先清楚一事,九五之尊,從不是誰人的私人物品,今日坐在此處的你我,皆是臣。”

“以下犯上者,當誅。”他麵容冷峻,對此事的態度是出乎意料的強硬。

他尊重溫月聲的選擇,也會為其捍衛律法,在他的麵前,無論是誰無論出於什麼目的,都越不過這條法則線去。

江焰亦是道:“你若想動歪腦筋,趁早死心。”

他冷淡無請地睨著陸青淮:“像你這樣的,皇上輕易就能擰斷你的脖頸。”

傅俞白也道:“傷及皇上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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