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這日, 上午時分落了點小雨,雨水紛紛,映照著整個遠山湖雲煙霧繞, 猶如仙境。
因著下雨阻擋了視線, 許多支龍舟隊伍的表現不如此前幾日來得好,唯有溫月聲身邊那支女官隊伍,遙遙領先,一舉奪魁。
整個京城裡都在熱議著這支不同尋常的內務女官隊伍。
午後煙雨散去, 難得閒暇,溫月聲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兒, 身邊沒帶任何的內侍。
端午沐休,又逢著龍舟賽取勝這樣的盛事,溫月聲便給身邊的女官都放了假, 讓她們痛快去玩。
從遠山湖回京的路上, 晴空碧洗綠樹成蔭,溫月聲策著馬兒, 同身側的人不疾不徐地走在了臨湖小道之上, 微風拂麵, 吹拂著她身上雪白的衣裙。
她著白,晏陵著黑,他策馬伴在了身側。
他眼底盛著笑意, 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開口卻道:“離島已經被葉秋雲領兵占據, 島上所有的海國將士皆是被控製, 另還生擒了此前駐離島的海國皇室。”
“從對方的口中拷問得知,此前武夷內部生亂,便是出自於海國的手筆。”
幾個國家離得近了, 摩擦再所難免。
但小摩擦也就罷了,在海國跟大徽之間,有著一個島嶼,名叫離島。
大徽的漁民長期到離島附近捕魚。
前段時日,海國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對離島周圍捕魚的漁民動了手,還搶占了離島。
溫月聲得知之後,便直接派遣了葉秋雲過去。
一直以來,大徽的將士都活躍在了陸地之上,海上作戰確實是極少,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的。
所以在海上作戰這方麵,不僅是大徽不擅長,就是前昊周也是輕易做不到的。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海國在海上便很是霸道。
據海國使者所言,向漁民下手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他們的漁船超過了兩邊的邊界,捕捉了海國的魚。
那魚都是生活在了海裡,人有國界,魚可沒有。
他們以這般借口,擊殺了無辜的大徽漁民,此事便不可能善了。
所以溫月聲一聲令下,葉秋雲如今已經領著大徽將士,殺到了海國邊界線。
這附近幾個臨海的小國,都已經習慣海國這般行事了。
海國在海上猖獗無賴慣了,也覺得問題不大。
卻沒想到造成了這般嚴重的後果,在被葉秋雲擊破了邊界線之前,他們皇室坐不住了。
忙不迭派遣了使臣來到了京中,想要求和。
卻沒想到,同一時間,晏陵派出去的探子,還查清楚了一件事。
昊周歸入大徽後,改名武夷。剛收複武夷時,動亂不少,後來在大軍鎮壓和教化之下,逐漸平息了下去。
到了今年,武夷內部幾乎不再有動亂滋生。
唯一一次,就是去年年底,武夷內突生亂象。
有人號稱是前昊周皇室之人,以重振昊周皇室為名,欲生事。
結果大旗都沒能豎起,便已經被鎮守武夷的大軍直接斬殺。
有趣的是,經查驗,那個所謂的昊周皇室,原是出自於海國。
海國這幾年瞧著乖覺,實際上背地裡卻做出了這樣的小動作。
眼下在葉秋雲手底下見了真章,卻又怕了。
溫月聲神色冷淡,聞言道:“海國承諾,自今日後,再不阻止任何的大徽漁民捕魚。”
“並且願意給受到了傷害的大徽漁民一定補償。”
晏陵看她:“皇上的意思呢?”
溫月聲目光冷淡,平靜地目視著前方,直接下了決斷:“命葉秋雲繼續攻打。”
在隨便撩撥之前,就應該設想好後果的才是。
誅殺了幾個大徽的漁民,就想要就此罷休,也不問問大徽能不能同意。
晏陵微頓,隨後輕笑道:“百年之前,海國本就是我朝的附屬國。”
對方突然要加歲貢,哪裡隻是因為一個龍舟賽那麼簡單。
隻不過,他們亦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告知海國。
大徽並非他們所以為的大徽,若要動手,海國絕不是對手。
如同晏陵所言,此前昊周還支撐了一段時間,到得海國身上,不過數月對方就已經扛不住。
那個派兵擊殺大徽漁民的海國皇室,被溫月聲下令,在離島前直接誅殺。
大徽的軍隊,由葉秋雲帶領著,殺到了海國最主要的城池外。
海國皇帝親自奉上了降書,此後甘願成為大徽的附屬國。
而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了短短的個月內。
溫月聲掌權後,朝中武將眾多,但很多人都不清楚,大徽還有著這麼一支海軍隊。
海國這次吃了大虧,再不敢有任何的想法,以附屬國、戰敗國的身份,呈上降書和賠償。
而後,海國不僅是軍事、政治之上需得要按照大徽的意見行事,便是連帶著皇位選擇,也將由大徽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