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穀翰遠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夠完全釋懷,可是她不想再招惹他,他已經瘋了。
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他變得很忙,忙得昏天暗地,數日不見他是常有的事。
各報章雜誌透露出來的訊息,以及夏穀兩家即將聯姻的消息,各種謠言揣測滿天飛。
唯獨顧芳鬱被蒙在鼓裡。
她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守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雖然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她一直裝作聽不見,看不見。
她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上麵,自從她回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人。
她就像一個被孤立的影子,李媽被派了來照顧她的日常起居,有的時候看著她病懨懨的樣子會想要和她說些什麼,可是都被顧芳鬱避開。
她不想說話。
也不想理會任何人。
這樣的狀態,很好。
就被穀翰遠軟禁吧,她已經無所謂。
愛情愛到痛了,就是到了該收回的時候了。
沒有人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那種從極樂轉瞬間跌到極致的痛楚,她也不能。
她不能去想,她怕再想下去,她會連生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隻愛到了一半,便已經變成了互相憎恨,互相埋怨。
她選擇錯了一步,猶豫了一步,便將他們兩個人都推入了深淵。
她後悔遇見了他。
這場愛情,她連堅持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一天,難得看到他,他的眼睛篩滿血絲,身上壓抑著煩躁,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在見她的那一眼,眼裡的黑暗更甚。
“過來。”
此刻的他,像頭暴躁的雄獅,她不想惹火他自找苦吃,所以,她配合的偎進他的懷裡。
她渾身僵硬,心裡一旦抗拒一個男人,連身體都拒絕他。
她沉默的抗拒還是惹火了他,他咬牙切齒道:“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
鬨?他以為她隻是一時驕縱任性?
她冷笑。“你要什麼服務?上床?做愛?很可惜我現在已經很難滿足你的獸欲了。”
他白牙森森,陰陰低笑。“你將我們的關係又回到原點是不是?”
「當然,不然還有什麼?再過三個半月,孩子就會出生了。那時候,你也留不住我了。”
他額上青筋暴跳,繃緊的下巴顯示了他的耐性已瀕於臨界點。“顧芳鬱,你該死。”
他轉身就走,“砰”的一聲,重重關上房門。
“圖封,備車。”
“是!”眼見穀翰遠氣得臉色發青,知道顧小姐定又給他排頭吃了,圖封站得更加比直“穀少,那這個…”
他為難的提著手中的兩個盒子,是顧小姐最喜歡吃的慕斯蛋糕,少爺特意親自饒了兩條街去買的。
“扔了!”他頭也不回。
從窗外,看到他的背影昂首闊步而去,又是一個重重的摔車門聲。
這樣就被她氣走了?
今天的他也太不耐氣了。
顧芳鬱終於支撐不住,扶著牆壁緩緩的縮到地上,對著肚中的孩子無聲的流淚。
寶寶,對不起…媽媽把你生下來,卻不能夠待在你身邊看著你長大,媽媽對不起你…
…
這樣不死不活的日子過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有一天,齊遠登門造訪。
看著如今宛若變了一個人似的顧芳鬱,齊遠端著手中的咖啡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顧芳鬱,你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
顧芳鬱勾起唇角,沒有說話。
齊遠突然衝動的抓住她的手:“顧芳鬱,我記得翰遠有答應過我,會好好對你,否則,我會把你搶回來!”
顧芳鬱嚇了一大跳,他眼裡的認真騙不了人。
她搖了搖頭:“齊遠,不要來管我們之間的事。”
“為什麼不離開他?這樣半死不活的過日子真的好嗎?你看不出來他是在報複嗎?”
齊遠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縮回自己的手,垂下了眼簾,那是拒絕的信號。
他歎了一口氣道:“跟我走吧!等翰遠氣消了,我再送你回來。”
顧芳鬱依舊沒有說話,離開麼?
現在的她,離不離開又有什麼區彆?
他報複,她就必須得承受嗎?
他的自私狂大,他軟禁了她,這一切隻能說明,他其實根本就沒有相信她所說的話。
他隔離了所有人來探視她,那是認準了她與翎悅臣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