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報複
他抱著她移動,打開了陽台門走出去,
夜風太強,她甚至感到一絲的寒意,她瑟縮了一下,身體突竄起一種異樣的驚懼感。
她終於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他同夜空一般漆黑深邃的眸,而天空中的緊星近在眼前,彷佛觸手可及,下一秒,她才發現自己的處境。
他緊貼著陽台的欄杆,而被抱在懷裡的她,身子竟是懸空著,身不是十幾層樓的高度。
她嚇得臉色煞白,幾乎尖叫,觀著身下的繁華街道,這一摔不粉身碎骨,也要命歸黃泉了。
她一向懼高,此刻更是怕得全身發抖,兩手緊緊的摟
著他的脖子,心跳如雷鳴。
“你到底要乾什麼?”
她搞不清楚他的用意,她隻有一條小命,還有大好的人生,她玩不起這種死亡遊戲。
“刺激嗎?”
“你…你快放了我。”
他的麵容冷峻陰沉,緩緩勾起一個笑。“被懸空的滋味不好受,記住現在的感覺,這就是我心裡的滋味”
順從他、安撫他,不要在此時和他硬碰硬!她的手緊握成拳,渾身因害怕而瑟瑟發抖。
“我們一起往下跳怎麼樣?”
她的臉色又變,隻見他麵容嚴肅,令人辨不清他話裡的真偽。“穀翰遠,你這是謀殺。”
他微微一笑。“彆怕,我會陪你一起跳。還有我們的孩子。”
她一咬牙。“我不想死,我還沒有活夠,我還有大好人生要揮霍享受,我不要做你的陪葬。”
“我最欣賞的就是妳的倔強和脾氣。”他自嘲一笑。“而我最恨的,也是妳的倔強和脾氣,隻要妳能妥協一點點都好。”
他的手微鬆,她的身體住下滑,她忍著不尖叫出聲,兩手死死的環住他的頸項,她無助彷徨,隻能緊緊的攀附他,而她的依賴居然讓他有了一絲笑意,他的手又鬆了一分。
“翰遠——”她驚叫。
他穩穩的抱住她,讓她又回到他安全的懷裡。
“可愛的笨女人——”他低笑,雙臂牢牢的將她摟在懷裡。“我怎麼會對你放手?”
她臉色煞白,滿臉淒惶驚懼,控製不了的顫抖傳遍全身。
“可憐的芳芳,你嚇壞了。”他低低的笑聲是愉悅的,指腹溫柔的撫觸她的臉,抱著她又走進了臥室。
他是魔鬼!是瘋子!當他愛上人的時候,除非你夠強壯到可以消受,否則,就要有下地獄的覺悟。
她瑟縮在他的懷裡,身體還殘存著剛剛命懸一線的恐
懼,彷佛大病一場,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她很害怕,他怕他真的會殺了他們的孩子,她怕死了。
他輕聲安慰,像安撫小孩般,溫熱的唇一遍遍刷過她的唇。“彆怕,我在這呢!”
“芳芳——”他低聲呢喃,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
“你還是這樣子可愛。”無數的吻落在她的眉,她的眼,還有她的唇,低低的笑聲顯得溫暖,回異於陽台上那個男人、
“你這瘋子。”怒氣終於將力氣凝聚起來,她恨恨的將拳頭打在他身上,淚水居然淌了下來。
“你太過分了,你這個霸道自私又冷血的男人,誰允
許你這麼對我,誰讓你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殺了我們的孩子!”
淚水一旦流出就控製不住,痛苦、哀傷、悲憤一古腦兒的發泄出來。
“我不要你了,不再愛你了,憑什麼任何事情都依著你!你去娶你的老婆呀!彆以為我就得事事都順著你,事事都照著你的意願去做,我有我的顧忌,我有我的人生!你憑什麼來乾涉我?你憑什麼要主宰我的生活!”
“不許。”他低吼,一把壓住她。“不許你離開,不許你不要我,不許你把感情收回,你隻能有我…”
熱切的唇尋求著她的,她切切的哭了出來,拳頭仍一下下的落在他身上,她的激動燒灼了他的心。
“好了,彆哭,我聽了難受。”他隻是抱著她,任她打,直到她打累了,他低低的在她耳邊輕說:“你乖,彆哭了,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了,唉!芳芳。”
“我會恨你。你差點殺了我的孩子!”她的臉上交錯著淚痕、
“或許你會更恨我。”他一咬牙,一股鑽心的疼,疼到了骨子裡。“但是…我絕不會放開妳。”
當一個男人用愛意纏繼愛你時,你在天堂,當他對你說寧願你恨他時,表示他已決心委屈了你。
…
他們回到了A市。
日子在一種壓抑又有點怪異的氛圍下度過。
她的逃婚,不知道為什麼被方家壓了下來,翎悅臣這段日子從未出現在她的麵前。
而莫問祺從得到她跟隨穀翰遠回國的消息之後,隻是感歎了三聲。
“顧芳鬱,有的時候,愛得太深,是受不得任何刺激的。他如此強勢的男人,你得做好吃苦的準備。”
她想他說的是對的。
穀翰遠愛了顧優優一年,卻花了十年的時間去恨她。
如今…
她連想都不敢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