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保護你
空氣中盈滿了肅殺,她冷幽幽的眸子裡沒有波動。“顧芳鬱,你該知道,現在的我,早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她的聲音比他更冷。“你也該知道我的忍耐底限,而且,我不會輕易饒了敢虧待我的人。”
她的手握得很緊很緊,她一直不肯安於印喚晴為她所安排的位置,她要不斷的擴張自己的領地,直到完全的稱王為止,她要做唯一的至尊,要完全的占有,她才能掌握一切。
顧芳鬱緊緊的盯住她,她一字一字的說:“為了這件事,我要你向我道歉。”
顧優優身子一僵,抿緊了唇不作聲。
“從此之後,我們之間,再無姐妹情份。”
顧優優的沉默,讓她的憤怒越見高漲,兩人冷冷的僵持住。
“你現在道歉,我可以原諒你一時智力喪失,才會做出這種白癡行為。”
顧優優緩緩道:“你該知道我的為難,知道我不得不的苦衷。”
她冷哼。“那是你的事,是你的人生,與我無關。”
“芳芳,你公平一點。”
太可笑了,她居然控訴她不公平,她微仰下巴。“你才是那個真正不公平的人。”
她,一瞬也不瞬的看著顧優優,璀璨晶亮的眸子一下子沉澱了,激烈狂熱之後變得明澈淡定,越來越平靜。
她的心突地緊了一下,這樣的顧芳鬱讓她有一種驚謊的感覺。
“很好,你我之間再無瓜葛,顧優優,你我形同陌路了。”
她咬著牙,兩人的視線緊緊的交纏著,久久,她閉上了眼,然後慢慢的張開,眸裡再沒有原來的留戀,有的,隻是冷冷的、不動於心的漠然。
她舉起一把劍,一劍揮下,斬斷了兩人那份搖搖欲墜的牽掛,她聽到了斷裂的聲音,雖然細微,卻回蕩在風中,化為細絲。
她知道顧芳鬱說的是真的。
她轉身就走,挺直的背影孤冷絕情,她的妹妹,說到做到,她們骨子裡,都隱藏著相同的狠心絕情。
“芳芳…”
她慢慢的轉過身子,眼底一抹陰冷狠厲撼動了她,那是一個愛到極限,由愛轉恨的容顏,因愛而掙紮,因愛而妒恨。
她不妥協,也沒得商量,她的眼神、她的態度,明明白白的顯示她的堅持。
她不可能為了穀翰遠,甘於做這場婚姻戰爭中的犧牲品,而顧優優也不可能放棄她的位置。
她們都是不臣服不認輸的女人。
“你該知道,我愛他至深。”她隻知道從此刻起,他們在她心上劃下的那道傷口再不止血,就要潰爛了。
“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男人如他一樣。”她一字一句道:“既然你絕不會放手;而他已注定要負我,對我也沒有任何意義,他也永遠不會再走進我的生命。我不可能會祝你們幸福!”
她深吸口氣,徹徹底底,再也沒有如此刻清楚--他,不再是現在式,他自此要從她生命中遠揚了。
一個連愛情都甘心出賣的男人,她顧芳鬱不稀罕!
“我永遠也不會沒名沒分的跟著他。”她字字鋒利如劍,孤誚冷絕。“我永遠沒法子在世人麵前站在你的身邊,這對我就是一個羞辱;而你,我的親姐姐,從
你打算犧牲我的時候開始,你將我置於何地?”
這是她的選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可決裂也不苟全。
狠,他狠,她隻能比他們更狠。
直到此時,顧優優才知道,顧芳鬱確實愛著穀翰遠,正因為愛他,所以容不下一點點的不完美。
這些天來,她假裝飄渺冷漠、她假裝漠不關心,確實讓他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在此刻,兩人還來不及更進一步,就已經斷了。
愛情向來是易放難收,放時如水庫泄洪,收時又像江河瓢水,難啊!
可是再難,也終比讓傷口無限潰爛下去的好。
待膿長到極限,一次徹底拔除,雖然痛不欲生,卻能夠好得更快。
“人都說我冷酷絕情、鐵石心腸,芳芳,你更狠。”
她冷冷一笑。“我也不想,隻是你逼得我走投無路。”眼睫一揚,美眸裡淨是冷冽絕情。“從此以後,你和我,形同陌路了。”
她轉身就走,背影孤絕,背脊挺得筆直,飄揚的發絲遮住半邊容顏,掩去了落在頰邊,在夜風中已被風乾的淚痕。
…
法國彼岸
黃昏時分,一輪火紅的太陽綻放著最後的餘暉,天際染滿了各種絢麗的色彩,海麵上幾隻海鷗低空飛翔,不知名的鳥兒長嘯著,海邊的風甚大,呼嘯過耳,令人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沙灘上有個娉婷的人影緩緩獨行,黑瀑似的長發隨風飛揚,她有時停下腳步遠遠眺望海麵,有時一人低著頭靜靜追逐著海浪。
看來像是走累了,她躺在沙灘上兩手大張,任潮水湧來,拍打她的腳。
沒有選擇遙遠的彼國,隻在東部的一處偏僻海岸,她將自己放逐在天地之間,在海洋的懷抱裡,聽著浪濤聲不斷,隻有她一個人,隨便天地怎麼變化,管他天崩還是地裂。
她做不到看破紅塵,就讓她一個人暫時靜靜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