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她這一招探邪氣在鬼族麵前屢試不爽,但如今它們會佩戴一種屏蔽自身氣息的法寶,隱匿在凡界,極難被發現。
方源起身,對馬父道:“請帶我們去看看令郎失蹤的地方。”
馬家人自然依言照做,把他們引入一個房間,屋中布置算不上奢華,卻也極儘舒適,高床軟枕,絲綢錦被,床邊小幾上還擺著一盆食夢草。
薛宴驚點了點那籠子般的草葉:“我也有一盆。”
“我知道,”方源在房間內四處搜尋,“上次你不在,剛出關的一師兄餓得嗷嗷待哺,差點把你那盆草吞下去,還是被我攔下的。”
“還有這等事?”薛宴驚想起了什麼,“等等,那段時間我門板少了一扇,是不是他吃……”
方源沉痛點頭。
“……”
兩人在房間裡搜尋一圈,一無所獲,薛宴驚又看了一眼那盆食夢草:“總覺得它和我那盆有些不一樣。”
若問哪裡不同,她卻又說不
出。
兩人暫且退出房間,薛宴驚與馬家人商量:“今夜不要讓孩子睡在這間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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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還敢呢?”馬父連連擺手,“我們原本還想著要不要把這間房用沙土填上呢。”
“師妹,你是打算……”
“嗯,等入夜再說吧。”
馬家給一人提供了一間安靜的院子,以供他們等待。
方源喝了一口下人備的茶,閒來又和師妹聊起了燕回口中的降神:“人間出現神仙,這怎麼可能?”
“事情鬨得這麼大,九州三界都派了人去,想來是有什麼憑證。”
“能有什麼憑證呢?玉牒金冊?”方源笑了笑,“這玩意兒可騙不過眾修士,難道是……”
“毀天滅地的實力,”薛宴驚猜測,“想證明自己是仙人,很簡單,拿出實力就好。”
方源心下莫名微悸:“仙人應當都是好人吧?心懷天下、悲憫蒼生的那一種?”
“何以見得?”
“往日修界飛升的那些大能,不都是心性極佳之人嗎?”方源掰著手指給師妹一一盤點,“衡陽君於旱災時救濟過蒼生;清荷劍仙為了護佑百姓,與為禍人間的鬼族對戰數日,險些力竭而死……”
“但願吧。”
方源單手支頤,生出美好的幻想:“如果真的是仙人,下界來做什麼?來拯救蒼生,幫我們覆滅鬼族嗎?”
“也許是幫鬼族覆滅我們呢?”薛宴驚聳了聳肩,信口亂說。
方源拿果子扔她,被薛宴驚一把接住。
聽了她可怕的猜想,方源安靜了一會兒,又耐不住寂寞,找師妹聊天:“你說仙人是什麼實力啊?肯定比渡劫大乘的修者還要厲害得多吧?放在咱們這裡,大概有一統三界之能?”
薛宴驚笑了笑:“一統三界有什麼意思?”
“瞧你狂的,”方源也笑了起來,“連一統三界都看不上?”
“連我都不想一統三界,仙人都成仙了,想來該有點更高的追求吧?”
“你啊……”方源伸了個懶腰,“算了,不想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就算真的有個壞仙人,也有仙門各大高手和葉將軍那等人在前麵頂著,輪不到你我操心。”
“他們若頂不住呢?”薛宴驚望著樹上的青蟲身子一拱一拱地爬動,隨口接話道。
“若連他們也頂不住,那三界也就差不多要覆滅了,我們操心也是無用。”方源的邏輯十分圓融。
薛宴驚非常隨意地和他碰了碰杯:“敬無用。”
“……你在亂敬些什麼鬼東西?”
待夜幕終於降臨,月上柳梢之時,薛宴驚步入馬府孩童的臥房,熄了燈,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床頭的食夢草,閉目養神。
清醒地躺了大半夜,卻無事發生,她想了想,放鬆下來,讓自己沉入夢鄉。
薛宴驚是被手腕上的輕微刺痛驚醒的,借著月光看去,隻見那床頭的食夢草已經連根從花盆裡跑了出來,狠狠地在她腕上咬了一口,創口立刻傳來一陣麻痹感。食夢草見已得逞,猛地張開血盆大口,越張越大,大到籠子狀的草葉早已碎裂開來,隻靠幾道血絲相連接,它才一口將薛宴驚吞了下去。
她覺得自己在這張巨口中下墜了很久,正落在一個桌台上,薛宴驚張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身下是一塊巨大的砧板,而兩個鬼族手裡拿著菜刀,正盯著她看:“總算來了個瘦些的,上次那個吃得我好膩。”
“不好,她睜眼睛了!”
“你慌張什麼?”另一名鬼族平靜道,“清醒著被割肉,慌的該是她,不是你。”
“……”
鬼族將刀尖逼在薛宴驚的小腿上:“彆怪我們,其實我真的不愛吃人,但也沒辦法,總得象征性吃一些,不然說出去連人都沒吃過,不合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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