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沒用過這玩意兒,但公司也有這方麵的業務發展,他多少也是了解用法的。
他替她將卸妝水倒在她的掌心,就靠在門邊等著她自己洗。
誰知道,她還真使喚他上了癮,洗完臉以後就已經自覺地將臉湊過來讓他幫忙擦水珠。
陸厲冷聲譏諷:“……能耐了是吧?”
顏茶還點點頭,湊得更近了幾分,帶著幾分淡淡的類似花香的氣息。
“……”
陸厲看著她肌膚盈潤唇色嫣紅的臉,一怔,隨即移開眼神,胡亂擦了擦:“行了吧?”
顏茶:“……還有護膚。”
陸厲:“……顏茶!”
見他生氣,顏茶才乖乖地在他的幫助下洗漱完,從洗手間裡出來了,被他盯著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陸厲瞥她一眼,竟有種被她當成了仆人的感覺,他深吸口氣,冷冷道:“走了,以後彆再來找我!否則彆怪我……”
說著,他的話音一頓,低頭一看,顏茶拉住了他的手,還對他露出了一個乖巧柔軟的笑容。
“你彆得寸進尺——”他一怔,冷聲道。
話沒說完,顏茶卻已經將臉貼在了他的手上,他不由一愣,這種感覺就好像被一隻柔軟漂亮的嬌弱貓咪蹭了蹭掌心似的,讓人的火還沒發出來就已經散了。
喝醉以後的顏茶……好像和平時特彆不一樣,對他沒了那份拘謹,甚至過分從容了,還敢使喚他。
可他好像反而生不出氣來,反而……有些享受?
想著,陸厲的臉黑了,他不可能是變態!
可顏茶好像完全不覺得自己這麼在床上無聲蹭著對方掌心的動作有多誘惑。
陸厲喉頭有些發緊,麵色更冷。
她那雙清澈漂亮的眼眸還望著他,麵容清純無害,聲音柔軟單純:“我好想你啊,看不到你我很難過,你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
陸厲知道他應該甩開她,可此時卻站著沒動,身體有些僵硬。
明明現在的她看起來和顏白月沒有半點相似,顏白月沒有這麼柔軟的眼神,也沒有這麼黏黏糊糊的動作。
可他卻莫名無法做到將她甩開。
她看起來是真的很愛他,那雙清澈的眼眸裡都是他,好像將他當成了她的全世界,充滿了愛意和依戀。
以前她不敢和他對視,也很少直接表露對他的喜歡,在分手後還陰魂不散地四處跟蹤他,和她說話她就害怕地藏起來,令人煩不勝煩。
現在喝醉了倒是敢看他了,還敢碰他,比之前順眼很多。
鬼使神差的,陸厲微微俯下了身,掐住了她的下頜,對上她的視線,緩緩問道:“我是誰?”
顏茶順勢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眸裡都是開心的情緒,仿佛化成了星星似的:“喜歡的人。”
在被她勾住脖子時,陸厲呼吸一窒,眼眸微暗,緩緩追問:“你喜歡的人……叫什麼名字?”
顏茶呆了下:“陸……”
就在她說話間,臥室的燈忽然明滅不定地閃爍起來,光線驟然昏暗,氣氛有些詭譎起來。
窗外吹來一陣陰寒的風。
顏茶又察覺到了那股在酒吧外的相似寒意,不由一怔。
就在這時,顏茶看見了陸厲身後多了一道修長的身影,那人隱在暗影裡,可在明明滅滅的燈光照亮他的那一瞬間。
顏茶看清了他的臉。
原主和她的堂姐之間並不算多相似,陸厲也是在她身邊待了一段時間才發現她們兩人的側臉有幾分相似。
可她現在看見的那個人卻長著一張和陸厲有七八分相似的臉,隻是臉色太蒼白沒有血色,多了幾分頹靡危險的病氣陰森,氣質卻是沉穩從容的。
那人正目光定定地看著陸厲的背影,眼神深邃複雜。
她腦海裡幾乎是在看見他的那一刻,腦海裡就浮出了一個名字。
陸……深?
她沒有發出聲音,已經驚恐到失語,她不接靈異世界任務的啊,為什麼……陸深的鬼魂會出現在這兒?
偏偏這時陸厲還執著地想要知道問題的答案,發現她神色不對,湊得更近,扣住了她的手腕:“你這是什麼眼神?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說清楚!”
她透過他在看誰?
原本篤定她隻是喊錯了名字,這時,心底卻因為她的異樣神色而又開始掀起驚濤駭浪。
他的臉色越來越沉,像是快要被自己的猜測氣瘋了。
顏茶驚魂未定,陸厲還跟狗似的整個人都肉眼可見暴躁起來,仿佛渾身的毛都炸了。
她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弄疼我了。”
陸厲一怔,手下的力道鬆了些許,可眼底神色更危險,聲音透出幾分狠厲:“你彆想轉移話題!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你在逃避什麼?”
顏茶的雙手都被他扣在了頭頂,他壓製著她,眼神帶著幾分瘋狂:“你要是敢……”
話沒說完,他整個人都已經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他抬頭看向她,眼底有些驚怒。
並沒動手的顏茶:“……”
不過她也沒工夫去管地上的陸厲,目光雖然看著陸厲,好像看不見什麼彆的東西,餘光卻看見那道身影緩緩地靠近了床邊。
她呼吸都快嚇停了,陸深都死了五年了,他的魂魄也早該投胎了,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總不能是被她的謊話給氣得跳出來揍她吧?
她看見他停在了床前,還是飄著的,腳不沾地。
顏茶抿緊了唇,故作鎮定。
下一瞬,手腕卻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意。
原來……在陸厲懷裡時的那股寒意是來自於陸深?
他還真是從那時就在跟著他們了?
她一時有些後悔,本以為編個死了的白月光沒風險,沒想到白月光還能還魂來找她啊!
陸深的手溫柔地拂過了她的手腕,那道紅痕就漸漸消退了,隻是手腕處被寒意入侵的感覺遲遲不散。
顏茶隻覺頭皮發麻,渾身僵硬,根本克製不住發白的臉色,心跳得飛快,她最怕鬼了啊!
似是見她臉色發白,陸深沉默了一瞬,看了一眼在地上沒爬起來的弟弟,語氣微帶歉疚,清冷又優雅:“抱歉,是我弟弟太粗魯了,嚇到你了,是不是?”
顏茶的手腕還一陣寒涼,聽見他的聲音落在耳邊,仿佛隔著些紗簾似的有些遙遠,好像知道她能聽見他說話似的。
她心裡更涼:“……”
您可太謙虛了,你弟弟可沒你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