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個運氣好,但是一無是處的女人。
杜鵑埋頭苦讀的時候,還聽見蘇瑜跟寇靜的對話。
大意是叫對方不要再誇她了,她對高考並沒有把握。卻被大家夥弄的,好像考不上大學就沒法下台似的。
杜鵑當時想沒把握為什麼要參加高考?還霸占了裴校長。對於蘇瑜來說是兒戲的事,對彆人來說,卻是改變一生命運的機會。
“蘇同誌,我知道你運氣好,也知道你拿高考當兒戲。可你這樣的態度真的讓人很不舒服,你知道嗎?”
蘇瑜可不慣誰的毛病:“覺得不順眼就走,又沒人請你來?”
她尋思著自己也沒說錯話呀,怎麼就讓人不舒服了,不就是不願意把資料借給杜鵑嗎?資料是裴霜的,是不是應該要經過裴霜的同意?
就杜鵑這腦子、這腦回路,還想去參加高考?
“你以為我願意來嗎?如果不是裴校長在這裡,我壓根連門都不會進,蘇同誌,你真是從頭到尾沒有丁點讓人看得上的地方。”
杜鵑見院子裡沒人,從頭到尾隻有蘇瑜一個在,說起話來也變得極不客氣。
“我不在意彆人看不看得上我,不過能夠被你看不上,我倒覺得是我的榮幸。”蘇瑜懶洋洋的睨她,說著還伸了個懶腰。
早知道出來放鬆放鬆,會碰上這個玩意兒,還不如一直刷題呢。
嘖嘖,果然偷懶沒好事。
杜鵑立馬憋紅了一張臉,雖然她知道大院裡的人根本不了解她過去那些事,但蘇瑜說的話,總讓人覺得彆有意味,而且每一句都踩在她的神經上,讓她很不舒服。
杜鵑氣的直翻白眼,咬著牙,惡狠狠的放狠話。
“蘇瑜你等著,這次高考我一定會考得比你好,到時候所有人就知道,咱們兩個誰優誰劣了!”
她撂下話就走,吭哧吭哧,好似要把地麵踩出一個坑來。
蘇瑜揮揮手:“你慢點,千萬彆摔了啊——”
蘇瑜不提醒還好,一提醒,杜鵑差點沒踩穩,她氣的狠狠跺了跺腳。
蘇瑜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不借資料,故意說這些話刺激她,就是因為忌憚她懼怕她,害怕她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績......
這種針鋒相對,杜鵑以往見的多了,從前她沒輸過,這回也不會輸。
對方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裴霜才從屋子裡姍姍而出。
“小瑜,你說話是有一點氣人的,還以為你真不在乎呢,沒想到倒是把杜鵑的事放在了心上。”
蘇瑜:“?”
根本就沒有好嗎?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突然跑過來說要道歉,蘇瑜已經完全忘記對方的存在了。
裴霜眯著眼睛看了杜鵑的背影一會兒,又說:“不過杜鵑成績確實挺好的。”
“?你前幾天可不是這麼說的,還說我肯定沒問題來著。”
“嗐,那不是因為我沒看過杜鵑的試卷嗎?喏,你看看這個。”
裴霜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一張紙,上麵寫了幾道大題,底下是解法,說是試卷其實夠不上,但確實這幾道題基本已經能反映一個人的水平。
蘇瑜仔細看了一圈,不得不說,裴霜有一句話說的對,杜鵑確實是有點本事的。光看這幾道題目,至少能看出杜鵑數理知識過硬、水平在線、思路清晰,看著就不像是那種,隔了許多年重新撿起課本的人。
不過她更佩服裴霜:“你這都能弄到?”
“不用謝,知己知彼罷了,小瑜啊,看了彆人的,你就沒有什麼彆的想法?走吧,跟我回去做題目去。”裴霜拍拍蘇瑜的肩膀說。
蘇瑜歎口氣,還是跟著裴霜進屋了。
之後也不知道杜鵑回去又做了些什麼事,位置高考的是大院裡明顯分成兩派,一派是蘇瑜派,一派是杜鵑派,好像隻要高考成績沒有出來之前,這兩派就會一直維持在一個水火不容的狀態下似的。
“蔡金花實在是太可惡了,王成放學的時候聽他們議論了一耳朵,大聲站出來說你最厲害,說你肯定會考得比杜鵑好,蔡金花聽了心裡很不舒服,刻意伸出一隻腳,狠狠絆了王成一下。”
本來寇靜是不想拿這些事兒來煩女兒的,但蔡金花做的實在太過,王成摔跤的時候膝蓋著地,穿了厚厚的棉褲,都淤青了好大一塊。
這要是大夏天,壓根沒穿棉褲呢?
“你爸氣的,當時就帶著人去跟蔡金花理論去了。蔡金花當著大家的麵道了歉,一轉頭就說你爸不好,說他帶著那麼多人上門,擺明了欺負她一個女同誌......”
“我就沒見過這麼混的人,小瑜,等高考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挫一挫杜鵑那一夥人的銳氣。”
其實左鄰右舍住在一塊,難免有牙齒碰到舌頭的時候。但也沒有人因為對大人感到不滿,而逮著小孩子撒氣吧。
蘇瑜聽了一耳朵怒氣值,直接就上來了。
家裡的幾個小子她打的時候都很少,好端端的直接就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還有蘇建功才來幾天呀,平時跟誰都笑嗬嗬的,能讓她爸生這麼大的氣,隻能說明蔡金花實在過分。
蘇瑜:“不是,乾啥還要等到高考那天呀,受了氣,難道不是要當場出出去?”
“小瑜,出氣這種小事我們自己會做,最要緊的是你高考一定要贏過那個杜鵑!你有信心嗎?”寇靜咬著牙,目光殷切地看著蘇瑜。
“......有吧。”
寇靜眼睛一瞪。
“有!”
寇靜:“這還差不多,小瑜啊,全靠你了。你趕緊做題啊!”
蘇瑜重重點頭。
其實她是有點沒信心的,不過她不好意思跟任何人說,隻得憋著一股勁,晚上拚命看書挑燈閱讀,這回不用裴霜催了,她自己憋著一股勁兒呢!
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高考終於來了。
蘇瑜迎著冷風走進考場,剛坐下,監考老師就開始發試卷了。
第一門考的是語文,其實語文是蘇瑜所有學科中最弱的弱項,她跟著裴霜一起,也是做數學題居多。曆屆高考的語文題有多難,作文有多偏,沒有參加過高考的蘇瑜,在一年又一年關於高考的報道中也能窺見一一。
所以一上來就是語文,她還怪緊張的。
可能蘇瑜攤開試卷,看見考題足足愣了有5分鐘之久。
啊......她好像搞錯一件事,蘇瑜參加的是恢複高考以來的第一次高考,題量少、體型普通,難度適中。
而且,幾乎所有的難點都落在了數學和理化上。
看著試卷上寥寥五道語文題,蘇瑜一時不知道改說什麼。
畢竟她複習的時候,是當成後世高考難度去複習的。
而裴霜大概是奔著清北去的,用的試卷又深又難,蘇瑜每每做一遍都會有一種挫敗感。所以她才會覺得沒有信心,才會一遍又一遍的刷題。
可是實際上的高考根本不是如此呀。
就好像一個穿著重重鎧甲,拿著寶劍盾牌,興衝衝的上了戰場的將士,卻發現他的對手,是一個十多年沒有吃過飽飯的小孩,那麼離譜。
蘇瑜默了默,飛快的拿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