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催眠醫生,是國際上知名的。
他最近才被霍辛南請回國。
他的辦公室有些明亮,霍辛南坐在會客沙發上,醫生帶著金絲眼鏡,看起來特彆冷。
醫生笑了笑,看著霍辛南:“霍先生,好久不見了。”
霍辛南點點頭:“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
醫生拿出一張協議書:“這是當初我和霍先生簽的,當初您讓我先催眠壓住你的記憶,原因我不知道,但是當時,你給我留了一份信,說如果你第二次來找我,把信封給你看。”
醫生說著,從兜裡拿出一份信地給霍辛南。
霍辛南結果信封,毫不猶豫的打開,他被瞞了太久了,他不想再毫無頭緒的活著。
上麵隻寫了幾個字:
“如果你願意恢複,就醒來吧。也許一切都是注定的。”
霍辛南把信件放下,垂著眼睛,看起來異常的疲憊,他說:“把我的記憶還我吧。”
醫生點點頭,開始設置儀器,那些論七八糟的東西,插進了霍辛南的身體裡,聞著好聞卻怪異的熏香,聽著規律的滴答旋律,看著儀器在眼前環宇,慢慢的入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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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辛南十八歲,家族發生了內亂。旁支的表哥家,看著霍辛南家裡沒人了,開始密謀著一次“意外”。
霍辛南不得已隻能轉學。
那時候的他還是長發遮眼,眼中剩下的冷漠和淡然。他在轉學前,去找了亦枝枝。
他站在亦枝枝麵前,小心翼翼的看著這個少女。
那時的亦枝枝,穿著白色的校服,紮著馬尾,眼角帶笑含著春水,像是飄在枝丫上的木棉。
他把準備好的禮物遞給她,怯生生的,生怕被拒絕:“這是禮物...”
亦枝枝顯然已經把他忘了,拿著禮物盒子,不明所以的問著:“這是什麼禮物?我們認識嗎?”
霍辛南聞言有些苦澀,低著頭,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裡麵去。他沉默著,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敢多說什麼。
亦枝枝拿著禮物盒子,看著霍辛南長發遮住看不清的臉,和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指,想了起來:“你就是那天那個,被我救了的那個同學?”
霍辛南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情緒,輕輕的點了點頭:“恩,是。”
亦枝枝玩著手中的盒子,笑了起來:“這莫非就是回送給雷鋒的禮物。”
霍辛南繼續點了點頭。
亦枝枝卻笑了,捂著肚子,像是風吹過,颯颯發抖的花枝:“沒看出來,你竟然這麼可愛。”
她伸出手,把禮物遞給霍辛南:“我可不要什麼回禮。我幫你也隻是隨便幫一幫,看不慣而已。”
亦枝枝的手有些燙,跟霍辛南不一樣。
他的手是冰的,像是捂不熱一般的冰。摸著亦枝枝的手,突然像是被燙到一樣。
霍辛南像是摸到燙手山芋一樣,收回了手,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轉身不發一言的離開。而亦枝枝卻在身後跟著他:“同學,我真的不需要回禮。”
說完還拉住了他的手臂,不讓他走。
霍辛南見到亦枝枝本來就緊張,被那麼一拉,整個人都像被電擊中了一樣。他立馬抽回了手,麵容抗拒著。
亦枝枝看到他反應那麼大,還以為是他不喜歡接觸,自己又太過唐突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
她眼睛裡含著歉意:“我真的不能隨便收你的禮物。”
那天已經下自習了,走廊裡一個人都沒有。
霍辛南低著頭,長長的頭發遮住他的臉,看起來低沉又怪異,身姿卻格外的修長好看。他躡手躡腳的不說話,想一塊木頭似的。
亦枝枝攔著他,就這麼跟他對峙著。
風吹過,穿堂風呼呼的響了一聲。
好久之後,霍辛南才說話:“我要轉學了。”
亦枝枝聽到這話,有些找不到北,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疑惑的:“啊。”了一聲。
霍辛南頭低的更低了,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沙啞,猶如夜間奏響的大提琴:“要走了,所以收下吧。”
可能以後不會經常見到你了。
所以收下吧。
亦枝枝聞言,看了看手上的禮物,覺得麵前的同學沒什麼惡意,如果自己老是拒絕,還傷他的心。
她拿著禮物顛了顛:“那行吧,轉學的話,去新的學校也要好好學習,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反抗知道嗎?”
霍辛南點點頭,像是逃一般的離開了。
亦枝枝在霍辛南走後,三下五除二的把盒子拆開,裡麵裝著一個黑色的絨麵盒子。
她打開絨麵盒子,差點沒被裡麵的項鏈閃瞎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