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彆看是餿主意但絕對管用……(2 / 2)

一抬頭,看同學們看她的眼神格外熱情,好像對她很感興趣。

“回座位。”白雋清的聲音依舊平淡。

初迎麻利地回自己座位,把挎包塞進桌鬥,拿出書來上課。

上課時初迎難免走神。

當年白雋清大學畢業留校當助教,紅小兵把他綁到樹上,繩子沒能克服地心引力,白雋清從樹上掉下來,就摔殘疾了。

初迎想初冬肯定不是主力,她那時候年紀小,最多是個起哄的小跟班。

白雋清父母都是科研人員,父母被下放被批.鬥,他算是吃父母的掛落,要不是沒有這些事情,他家境好,父母有文化,長相周正清俊,絕對能有美好的人生。

白雋清完全站不起來,他又要在黑板上寫字畫圖,他用的黑板都是特製的能活動的矮些的黑板。

看得初迎心酸極了。

初迎現在想把初冬跟他們那群紅小兵揪過來揍一頓,想到他們把人害成這樣自己卻能健健康康走路就氣得慌。

但白雋清滿臉平靜平和,或許是認命了,或許本性如此,他對自己的處境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初迎,重複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初迎正神遊天外,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

白雋清看出她走神。

她下意識地站起來,朝韓爽看去,韓爽小聲說:“重複最後一句,快呀。”

初迎努力在大腦中檢索課堂內容,回答說:“我國第一輛自主生產的汽車是CA10型卡車,一九五六年駛下總裝線。”

“坐下吧。”白雋清說。

初迎很慶幸蒙對了,剛坐下,韓爽就湊過來說:“你這是答的啥啊,你說的是白老師開頭講的,你這不得上白老師的黑名單。”

等下課的時候,初迎立刻被前後左右包圍起來,韓爽跟她說:“白老師上第一節你就遲到,還讓你做了自己介紹,還叫你回答問題,白老師肯定盯上你了,你以後可得好好表現。”

初迎說:“白老師可沒那麼小氣。”

同桌剛要反駁,就被前排打斷,對方很感興趣地問:“初迎,你開個體出租車,你的車是自己買的嗎?”

初迎點頭:“自己買的。”

“你家可真有錢,聽說開出租挺掙錢的是嗎?”

初迎沒直接回答,謙虛地說:“還湊合吧,投入的本錢也多。”

大家對這個開個體出租的同學很感興趣,這個女同學有錢,長相漂亮,他們都可能有用到出租車的時候,有個開出租的同學會很方便。

初迎趁機從本子上撕了紙,把自家電話寫下分給他們,跟同學們說需要用車給她打電話約車她肯定優先提供服務。

這些同學以後都有可能是她的合作夥伴還有客戶。

窗外一直雷聲翻滾,等到下課時大雨如注。

教室門一開,初迎就看到守在前門口的初冬,她手裡拿了一把傘,明顯是在等白雋清下課。

等幾個學生出了教室,她馬上進教室去推白俊清輪椅,跟幾個學生一塊兒把輪椅搬下講台,初迎這才發現,來接白雋清的還有一名學生模樣的男青年,是白雋清的弟弟。

隻是這一世他們還不認識。

初迎很意外,可初冬卻不意外看到她姐,喊了聲三姐。

白雋淞推著輪椅,初迎四人一塊走在樓道裡。

“你是理工大學學生嗎?”初迎問。

白雋淞點頭:“我是白老師弟弟,上大一。”

初冬快言快語地介紹:“白老師在學校有宿舍,不跟父母住一起,白雋淞特意考理工大學,就是為了方便照顧大哥。”

說完,初冬看初迎瞪她一眼,很詫異:“三姐,你跟我擺臭臉乾啥?”

初迎不客氣,說:“我看就你們不順眼,你們那幫子人都該挨打,憑什麼做了孽都過得好好的。”

初冬知道三姐在說什麼,臉色微紅,說:“三姐,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立正挨打還不行嗎,好好的你就彆在白老師麵前提這些了。”

初迎看白雋清兄弟對初冬的態度都很平和,並不對立排斥。

走到樓梯口,看著傾盆而下的雨水,初迎提議:“白老師,雨太大了,你等我一下,我把車開過來到樓門口,我送你去職工宿舍。”

初冬說:“行,那三姐你開車來吧,這麼大的雨怎麼都會澆到。”

白雋淞替他哥拒絕說:“三姐,不用,雨大會把車弄濕,我推我哥回去就行,我們再蓋個雨衣。”

白雋淞上一世一直讚成初冬跟他哥在一起,畢竟初冬長得不錯,也是大學生,對他哥真心實意地好。

從這聲自然的三姐這個稱呼,初迎覺得現在白雋淞已經是傾向於初冬了。

初迎說:“還是會把身上弄濕,我開車來吧,夏天雨水這麼多,平時下雨我也在路上跑,有乘客要上車不可能拒客。”

初迎把車開到教學樓門口,教室就在一樓,沒走坡道,初迎打著傘,二人把輪椅抬下台階,推著輪椅到車旁。

初迎打開後車門,舉著傘,白雋淞是個大塊頭,車子矮車門也狹窄,不太方便,初冬俯下身體,把白雋清抱起來,穩穩地抱進後座。

白雋淞魁梧雄壯塊頭大,據說原先是個瘦子,為了更好地照顧他哥,又是鍛煉又是多吃飯,才成了五大三粗的樣子。

或者他是特意把抱白雋清的機會讓給初冬。

初冬力氣也超大,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能抱白雋清把吃奶力氣都使出來了,她抱白俊清的時候對方臉上仍沒什麼表情,大概這不是第一次。

初迎開車到家屬院,家屬院有樓房有平房,白雋清住的是一間門平房,白雋淞不住學生宿舍,跟他哥住一起。

這是單身宿舍,十幾平米,有兩張單人床,書桌書架,沒有多餘雜物,也沒有男生宿舍的臭腳味,乾淨整潔。

“三姐,謝謝你幫忙。”白雋淞很客氣地說。

“不用客氣,以後需要用車隨時叫我。”初迎邊說邊留下家裡的電話號碼。

“肯定少不了麻煩三姐。”白雋淞站在門口跟兩人告彆。

中醫學院離得不遠,初迎又把初冬送回學校,這才開車回家。

等到初迎回到家附近已經是九點半。

車燈的光亮劃開雨幕,初迎看到胡同口有一個人撐傘站著,雨傘遮住他的頭,如注的雨水順著傘骨流下來,雨幕遮擋,單憑那挺拔身姿,初迎就能看出是方戩。

他一定在等她。

見到她的車駛過來,方戩轉身拔腿往胡同裡走,初迎滿滿開車跟著他,把車停在大雜院附近,方戩已經在車門處等著,車門一開便把她拉到傘下,初迎鎖了車門,倆人一塊兒往大雜院走。

看他肩膀被雨淋濕,初迎把傘推過去一些,又被他推了回來。

走到後院,公婆房裡也亮著燈,薑鐵梅正扒在門縫處往外看,看到小兩口進院,忙走幾步打開房門喊:“初迎你回來咋這晚呢。”

雨聲讓婆婆的聲音嘈雜難辨,初迎回她:“送老師回去,耽擱了點時間門,你們早點睡吧。”

“你們也早點睡。”薑鐵梅知道他們會去洗漱,留了房門。

夫妻倆進了屋門,方戩甩了把雨傘上的水,把雨傘暫時放地上去換拖鞋準備去衝澡。

“下這麼大的雨,你去胡同口等我?”初迎問。

“媽說你回來太晚,又沒帶傘,讓我去等你,以後記著在車裡備把傘。”方戩邊換鞋邊說。

他沒穿水鞋,初迎看他涼鞋上淋漓全是泥水,褲腿濕了一小半,上麵還都是泥點子,肩膀手臂都是濕的。

一把雨傘根本就遮不住傾斜的雨柱。

初迎突然感覺鼻頭蔓延著酸澀之意。

“是媽讓你去等我還是你自己要去等我?”初迎問。

耳邊有雨聲,方戩沒發覺她話音裡的鼻音,看了眼找茬的媳婦,說:“這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初迎說。

大晚上的方戩可不想摳字眼,說:“我想去。”

“等了多長時間門?”初迎問。

“沒等多長時間門,就一會兒。”

初迎當然不信,看他淋得跟落湯雞一樣,肯定等了很長時間門。

“你先衝澡還是我先?”方戩覺得還是趕緊睡覺是大事。

“你先。”

初迎已經衝泡了熱茶水,兩人都趁熱喝了點,又從衣櫃裡拿了衣褲給他,方戩抱著衣服撐著傘去廁所衝澡。

“給你留了一暖壺熱水。”方戩回來後說。

等初迎衝澡回來,方戩已經準備休息,正邊等她邊翻法條。

感覺初迎動作緩慢,一抬頭,卻看到她的眼睛跟鼻頭微紅。

方戩從來沒見過初迎傷心難過,乍一看到,突然就慌了。

“你怎麼了?”他把書隨意仍在床上,下床來站到她身邊攀著她肩膀問她。

“在外麵挨欺負了,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是乘客還是你同學?”方戩皺著眉頭問。

初迎沒想到他有這麼強烈的反應,擠出一抹笑說:“哪有人能欺負了我。”

“那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要不就是又開車又上課,感覺累了?你要告訴我實情,彆讓我猜,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說。”方戩搖晃著她的肩膀。

初迎用手眼淚,結果越抹越多,她直接哭出來說:“我夢見我們倆離婚了。”

方戩去摸睡褲口袋沒摸到手絹,慌亂地用手背給她擦淚,他半信半疑,說:“你沒說實話吧,為了一個沒來由的夢不至於哭。”

“真的,咱倆真離婚了。”想起上一世莫名其妙的後半生,初迎覺得委屈。

方戩舒展開雙臂緊緊擁抱她,他根本不會安慰人,隻能笨手笨腳地胡亂親著她的額頭:“彆亂想,我不會跟你離婚,絕對不會,咱倆哪兒可能離婚。”

“那要是我看你不順眼,我想跟你離婚呢。”

方戩覺得媳婦多少有點不講理了。

“我哪兒讓你不滿意了?”方戩問。

“不,你挺好的。”

方戩非要讓她說出所以然來,可初迎說不出來,隻好妥協說:“姑奶奶,已經很晚了,先睡覺行嗎?”

最終兩人滾到床上去了,方戩為了初迎能開心一些,不惜獻出自己,格外賣力的滿足不斷索取的她,羞恥的是他還是爽到了。

以前覺得媳婦是個傻妞,原來她也可以是個香噴噴軟綿綿的女人,夫妻生活倒是越來越和諧。

這招很管用,初迎不哭了,她累了,睡了。

伴隨著纏綿的雨聲,這一覺兩人都睡得格外香甜,等早上初迎醒來,剛好對上方戩黑沉得像墨一般的劍眉星眸,看初迎對他彎唇而笑,好像完全忘了昨天哭的事兒,好像昨晚那個哭的人不是她,方戩聲音低沉緩緩開口:“初迎,是不是以後你不開心我都得用身體安慰你?”

初迎心情好得很,抿著嘴笑:“那可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