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繼子媳婦3 且不提韓嘉半夜從書院……(2 / 2)

韓張氏不會虧待了韓秀才和自己一雙兒女,對待韓嘉這個繼子,明麵上一視同仁,實則不過麵上光,譬如給自己的兒女做衣裳,不會漏了韓嘉的一份,家中的筆墨紙硯都是兩個兒子一人一份,但更多的,卻是沒有了。

所以,韓嘉若有想要買的書本、外出與人交際,所需銀錢都得自己想辦法,在娶妻錢,韓嘉隻能靠抄書之類的法子掙錢,掙不到多少錢不說,且還耽誤讀書的時間,娶妻後,有了原主填窟窿,倒是輕省許多,已經很久不必為銀錢煩心。

眼下當麵提出來,韓嘉隻覺麵頰發燒,火辣辣的疼,那是在親爹繼母跟前丟臉臊的。

韓秀才勉強不得,索性起身,“想起書院那邊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說著溜之大吉。

阮柔眼巴巴看向韓張氏,沒有結束話題的意思,“娘,您看?”

韓張氏一雙眼笑眯成彎月狀,頗為大方地道,“我是沒意見的,隻是你也不要太辛苦,嘉兒,你一貫讀書不用為銀錢操心,但需記得你媳婦的不容易,日後用錢節儉著些。”

“是。”韓嘉幾乎是咬著牙,才憋出這麼一句。

阮柔可不管兩人打什麼機鋒,當下應了,“多謝娘,等我掙著錢了,給小樂小梅買糖吃。”

韓張氏看看一雙兒女,再看看便宜繼子和繼子媳婦,眼帶玩味。

飯畢,韓嘉迫不及待起身,好似屁股底下有針紮般,走前還不忘拽上阮柔。

阮柔沒反抗,順從地跟著出去,剛回兩人的臥房,韓嘉就陰沉了一張臉,再也不用掩飾自己的不悅,咄咄逼人的語氣道,“你方才在桌上說那些乾什麼?”

“啊?”阮柔裝傻,“什麼?”

韓嘉咬著牙,“就是用你的嫁妝。”

阮柔這才反應過來,略顯羞澀,“這不是沒錢了嘛,我若隻說想接活計賺錢,爹娘肯定不同意。”

韓嘉想要指責的心頓時熄火,語氣放軟了些,“那你也不必說的那麼直白,我那繼母聽見,指不定在背後怎麼嘲笑我們呢。”

“不會的,”阮柔頗有把握,“我聽說爹以前也是如此,多虧了娘供著,她笑我們,豈不是等於在笑話爹。”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很明顯,韓嘉的怒火就被這麼三言兩句徹底熄滅了,尤其在對方的出發點還是為了自己的前提下,他發火不僅顯得自己無能,還特彆小心眼。

故而,他隻得道,“淺淺,等我考中,定不負你。”

聞言,阮柔麵上帶笑,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樣,實則心內吐槽,光是過來的這幾天,類似的話都不知聽過多遍,韓嘉畫餅畫得委實有些勤快啊。

“嗯,夫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韓嘉便十分憐惜地將人攬進懷裡,屋內一派溫情脈脈。

阮柔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勉強忍了會兒,便一副想起什麼的模樣,急忙將人推開,“飯碗還要收拾,再不出去,娘又該說閒話了。”

韓嘉聞言,不好阻攔,看著人出去,眼見時間不早,也匆匆收拾了書袋,趕往書院。

其實,韓嘉如此不待見韓張氏,不止在於對方是繼母,有著天然的利益衝突,更因為韓張氏說話殊為不客氣,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一點不忌諱,與韓嘉幼年記憶中溫婉的娘親截然不同,。

光是隨意一想,記憶中,數落他晚上看書太晚費蠟燭,不知當家的難,又如,他去書院不帶韓樂這個小弟,也會埋怨他沒有長兄的氣度和責任,總而言之,樁樁件件,總能找到他的錯處,當著韓秀才的麵,也不指責,但那股嫌棄的語氣,就讓人心中憋火。

偏韓秀才在長子和繼室見從不站隊,不管韓張氏說什麼都隻是聽著,對韓嘉不指責也不維護,久而久之,雙方矛盾愈發得大。

而此時,想象中可能會陷入跟自己以往一樣境地的妻子,阮柔此刻卻與韓張氏相處和諧。

阮柔再次回到正廳用膳的房間時,卻見桌上的飯碗已經不見。

見人過來,韓張氏笑著招呼,“我讓小梅去收拾了,你坐下歇歇,跟我說說,你想接些什麼活。”

阮柔便在一邊坐下,其實接什麼活她還沒想好,但總歸得有錢,麵對很多事情才能遊刃有餘,她謙虛的模樣問,“娘有什麼建議嗎?”

韓張氏眼神一瞬間複雜,她接的活大多都是些替人洗衣的糙活,索性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身,娘家也要洗一大家的衣裳,做這些不覺丟臉,但眼前的繼子媳婦不一樣,作為秀才的女兒,那雙手甚至能提筆寫字作畫,若同樣去做洗衣服的活計,她又難免覺得糟蹋。

想罷,她又覺好笑,繼子媳婦,哪裡用得著自己來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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