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和親皇子(1 / 2)

宿時漾看了薩仁一眼,似乎是對方說的話覺得莫名其妙,他撇撇嘴:“我餓嘛。”

這時薩仁仿佛才回過神來,找補道:“待會兒兔子就烤好了,這果子外麵還有很多,急著吃容易噎著。我們這沒疾醫,你若出事該如何是好。”

小屁孩難得安慰彆人,一席話說來彆彆扭扭的,生硬得緊。

明明就是慣會裝模作樣伏低做小的性格,沒想到在真正討好人的時候會這麼扭捏。

宿時漾應了兩聲,沒感覺到薩仁對他的態度有何變化,還在樂顛顛地繼續啃果子。

“木柴好像沒了。”他喊了一聲,卻沒有要動的意思。

先不說他人設就是嬌氣又事多,除了昨天危及性命時不得不對人不離不棄以外,其他時候那可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就是他昨天又跑又搬著人,現在手臂和雙腿都酸痛得要死,動一下就要哼哼兩聲,恨不得被彆人抬著走,怎麼可能會樂意再去乾活。

“你彆哼了。”薩仁突然轉過頭來,對著烏龜挪到一火堆旁的宿時漾說。

宿時漾在方才接果子時還能忍住不呻.吟,啃完果子之後動一下就要發出哼聲,好像這樣就能減緩痛苦似的。

被薩仁用平淡的聲音這麼一說,仿佛是冷漠斥責般,他一下就不高興了,拔高聲音道:“我痛你還不讓我叫出來,我就喊。”

結果轉頭一看,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紅了耳朵,對他不滿的話也隻是表示知道了,半點要威脅他的意思都沒有。

宿時漾忽然覺得薩仁有點怪怪的,但是沒等他弄清楚,就見少年眼疾手快、乾淨利落地把一隻兔子剝了皮,甚至連皮毛都沒傷到。

他咽了咽口水,覺得薩仁就是不想多費口舌,想以更簡潔明了的方式威脅自己罷了。

他還是閉嘴為妙,這也太凶殘了。

剝好的兔子被放在一張乾淨的葉片上麵,薩仁轉過身就要走出山洞。

掀開遮掩的草皮,傾瀉而入的陽光灑在他健美的軀體上,肌理的輪廓也比中原人更深刻,瞧著就像是雕塑家精心刻畫的作品,在陽光下鍍上一層油蠟般令人側目。

“你去哪?”顧不得欣賞彆人美好的肉.體了,宿時漾連忙問道。

薩仁頭也不回:“找木柴,烤肉。”

那沒事了。

宿時漾攤在草地上,問係統:【主角他們發現我們不見了嗎?】

他對此很是憂心,畢竟薩仁派了人說他們要出去打獵,在外留個幾天也是常有的事。他真怕那些人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從而導致他們不得不真的野外求生。

係統說:【當日刺客殺人的動靜挺大,還有跑出去的馬匹被人發現端倪,大夏王也第一時間派出了人來找你們。】

宿時漾鬆了口氣:【那就好。】

係統沒說的是,來的二個人當中皆跟宿時漾有糾纏。

不過它認為這隻是小事,於是就沒將此事特地點出來

宿時漾肚子裡墊了些東西之後又開始犯困了,昨夜他本就忙活到很晚才睡著,身體更是順從著本能,通過睡覺的方式來恢複原本的生機。

他最後是被一股香味兒饞醒的,肉的香氣是一條縹緲無痕的煙,專門勾著自己的心神。

宿時漾猛地睜開眼,目光炯炯地望向香味來源——薩仁正在火堆上方烤著被剖皮開腹的兔子肉。

延展平的肉都被戳在一根樹枝上,烤得焦香金黃的兔子還在往火堆上滴油,透明的油水落下來之後就發出滋滋的聲音,火苗往上直躥。

純天然的烤兔子,絕對健康美味又好吃。

當薩仁主動過來把烤肉遞給他時,宿時漾還有些受寵若驚,他拿到的居然還是最肥美大塊的兔腿。

“唔,好吃。”宿時漾咬了一口後,真誠地脫口而出。

明明沒有放鹽的肉味道基本上都不會好到哪裡去,而手中的肉卻是個例外。不知名的酸果子汁水擠上去,將腥味給壓下,就隻剩下醇香的肉味。

薩仁並非什麼調料都沒放,在野外能找到並且識彆出來的香料他零零散散的都放了不少,口感層次也是很豐富了。

宿時漾吃得津津有味,最後還能有果子解膩。

他一向是個有吃有喝就萬事大吉的性子,並不在意周遭的環境有多惡劣,也不想摻和進打打殺殺之中,就沒問薩仁這次的刺殺是怎麼回事,吃飽了就癱著了。

讓憋了一肚子話的薩仁有口無言,憋屈得很。

不過他還算能很好開解地自己,低沉的情緒一下就消散了,臉上掛起了甜蜜的笑容。

“小皇子,你給我用的藥是什麼?那麼有效。”他湊到宿時漾麵前,還知道怎麼利用自己俊俏的臉蛋,一雙湛藍的眼珠倒映出皇子美麗的麵容,看起來真誠又憧憬。

這次倒是沒喊母後了,卻讓宿時漾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他嘴硬說:“我年齡比你大。”

之後才是回答薩仁的疑惑:“那是我大魏的宮廷秘藥,也是母妃父皇疼愛我才給我塞了些,一般人還得不到呢。”

反正他就是仗著彆人一時半會也得不到求證就開始胡編亂造,怎麼說他都是皇室當中最受寵的皇子,有一些保命的東西也不足為奇。

“珍貴的藥都用在我身上了麼。”宿時漾初聽這話是真認為古裡古怪的,他撓撓耳朵,恰好錯過了薩仁眼中一閃而過的欣喜。

“這樣啊,那就多謝皇子了。”薩仁盤腿坐下,他垂眸彎著眼睛看向宿時漾,山洞裡光線昏暗,又是逆光而坐,兩隻眼睛像是即將入夜的天幕一樣美麗。

他像是含著某種不知名的情緒,格外能觸動人心,宿時漾隻瞥了一眼,就連心魄都被攝住。

“我無以為報,那就隻能……”

剩下的話太輕太淡,被灌入山洞裡的風一吹就散了,宿時漾沒聽清,等他凝神再要仔細聽個清楚時,薩仁就閉嘴了。

宿時漾一向不愛刨根究底,也他從來不多管

閒事,才能活得快活又自在。

若是有人不自覺凝望著他背影,將滾燙的心奉上,總是會被他天真不自知的無情給碾碎。

*

宿時漾有係統在,他可以打遊戲,可以看電視,不會覺得無聊。

而薩仁卻沒什麼樂子可以找,不過他受了傷,一直都在閉目養神,沒多大的精力再做些其他事。

宿時漾狗狗祟祟地翻身起來,差點沒把他老腰閃著。

在他動的第一瞬間薩仁就察覺到了,微微掀起眼皮,好奇地看宿時漾要做什麼,結果就看見對方用火辣辣的視線盯著他看。

少年白皙的臉頰逐漸蒙上醉酒般的紅霧,他眼睫輕輕地顫了一下,不敢再去看宿時漾的表情。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宿時漾猶猶豫豫,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薩仁登時神色就冷了下去,漠然道:“皇子還是且耐心等著吧,外麵搜尋我們的人不知是敵是友,隨便出去就是一個死字。”

宿時漾一下噤了聲,他委屈地說:“我又不是想出去找死,隻是我們現在一直被困在這裡不是什麼好法子。而且你還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我還是個拖油瓶,咱們吃喝都成問題了。”

不過主角攻受一起出來尋他和薩仁,也許能借此在路途中感情升溫吧,回去得早和晚都有利有弊吧。

宿時漾想通之後也不覺得委屈了,把自己癱成了鹹魚餅,要是任務能自己主動成功他會感覺更快樂的。

不過薩仁卻在為剛才的惡言相向而懊惱,他驕矜傲慢慣了,極少人能讓他溫柔相待,恐怕一隻手都能數得出,還都不是真心實意。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就算後悔也不是那麼容易糾正的。

薩仁走到宿時漾身旁,用柔軟又帶了一絲甜美的聲音說:“我可以喊你阿漾嗎?”

沒給宿時漾拒絕的機會,他就說:“阿漾,你彆擔心。我可以很小心地躲避刺客們的追蹤去打獵摘果子,不會讓你餓到的。你也不是我的累贅。”

宿時漾嘴硬說自己沒有擔心,不過他這下是真的被薩仁親密的態度弄得驚疑不定了。

這孩子不會經過這一次他的不離不棄,就依賴上自己了吧?

不等他細想,洞口外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嘈嘈雜雜的聲音,聽上去人數似乎還不少。

薩仁臉色立馬變得警惕起來,他以常人難以看清的速度移到了洞口邊,貼近入口的地方,伏低身體去觀察那些人。

宿時漾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問係統:【來的是誰啊?】

他一向樂觀並且認為自己很好運,是以半點兒都不擔心自己的周全。

卻沒想到係統突然用沉重的語氣說:【是那群想取你和薩仁性命的刺客。】

宿時漾:!!!

驚呆了老鐵。

壞了,他小命在今天要不保了。

回想起那些刺客砍人如切瓜,狠辣無情的手段,他是半點僥幸都不敢有。

【我

的戰鬥力你是清楚的,統兒。】宿時漾目光死死地盯著洞口,幾抹拉長的影子正在靠近,【不拖後腿都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現在我要怎麼辦啊?】

他這話已經是在明示係統幫幫自己了。

一人一係統交談的時候,那些人就已經探了進來。

薩仁麵色嚴肅地做口型讓他彆動,小刀已經滑至他的手心,手指彎曲緊緊握住刀柄,在那些人剛一探頭之時,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去給其中一人抹了脖子。

其他人也並不是蠢的,在同伴被殺之後就迅速提起警惕,躲開了薩仁劃過去的刀鋒。

在昏暗的洞口處,寒光乍現,涼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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