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長覺把他的外套拉好,“不喜歡?”
燕知燦爛地衝他笑,“喜歡。”
鞋子很合適,就像牧長覺給他買過的所有衣服一樣,不大不小。
“那就行,”牧長覺扶著他的腰,“走吧。”
剛一出門,燕知就聞見了那股
泥土的潮濕氣味,卻沒有想象中的焦灼。
他隻是稍微向後一抓,就被牧長覺攥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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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靴踩在雨水裡發出清脆的“噠噠”聲,隔離了潮濕的寒意,讓夜晚變得輕快起來。
淩晨三點的街區很安靜,極偶爾有一輛車不緊不慢地開過去。
牧長覺撐著傘,把燕知完完整整地罩在下麵,一步不錯地跟著他。
沒有混著血的雨水沾濕褲腳,也沒有閃動的藍色警燈攪亂斑駁的樹影。
牧長覺的手裹在他和雨夜之間,溫暖乾燥。
燕知起初還走得很謹慎,慢慢就開始撿著水多的地方去踩。
兩個人走得很近。
走著走著,燕知發現自己把牧長覺的褲腿上弄得全是水,有點不好意思,“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牧長覺就低著頭笑,在他旁邊也踩了一下水,全濺在他雨靴上了,“扯平了嗎?”
燕知不跟他一般見識,“幼稚。”
鬨了一路,燕知到便利店門口的時候還有點驚訝,“這麼近啊?”
牧長覺把傘收起來靠在門口,跟著燕知推門進去,“沒玩兒夠?等會兒還得走回去呢。”
因為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半夜的便利店裡也有不少人,並不顯得冷清。
店裡放著舒緩的法語歌曲,合著室外的雨聲變成了一種安全感。
燕知在店裡逛了一圈,“哪兒寫著今天有特價了?”
牧長覺也挺驚訝,“沒有嗎?我看錯了?”
燕知看了他幾秒鐘,嘴角抽動了一下,“有時候我真的得多提醒自己,‘這可是從業二十多年的影帝啊’。”
“但是你看,這真的有草莓和磅秤巧克力。”牧長覺走到冷櫃前麵,“這總沒說錯吧。”
燕知順著他指的看,那裡確實整整齊齊碼著盒裝的新鮮草莓。
閃閃發光。
最後燕知拿著一盒草莓和半磅巧克力,在路邊踩夠了水才回家。
昨天傍晚他睡夠了,牧長覺熱巧克力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文獻,還不時分享一些讀後感,“這個實驗做得很漂亮,我發給程芳讓他也看看。”
“那篇文章跟梅時雨現在在做的方向有點衝突,我讓他調整一下。”
“鏡安現在在教小愉重複這個實驗,有點挑戰性。”
他太開心了,什麼都想跟牧長覺分享。
牧長覺一邊聽一邊佩服他,“現在連演藝圈的人都知道你是特彆優秀的科學家,跟我問起你。”
“那你怎麼說?”燕知把草莓放進熱巧克力裡小心蘸蘸,等著它結成脆皮。
“我就很客觀地說啊,”牧長覺迅速切換了一個從容得體的麵孔,“從來沒有人像燕老師那麼完美。”
燕知紅著臉咬掉草莓尖。
“好吃嗎?”牧長覺笑著問他。
燕知把剩下的一半放他嘴裡,“你也嘗嘗。”
牧長覺心滿意足,“不愧是實驗高手,草莓和巧克力的比例很完美,達到了口感和酸甜的平衡。”
燕知嘴角抬起來,要獎勵他一整顆蘸好巧克力的草莓。
牧長覺搖頭,輕輕點了兩下自己的臉頰。
燕知貼上去,留下一個巧克力印兒。
天邊蒙蒙亮的時候,燕知正把最後一個草莓尖吃完,吃得雙頰都添了幾分淡粉色。
一會兒親一下,一會兒貼一下,磨磨蹭蹭地到早上了。
燕知又年輕,就一直坐著沒起來,等著那個勁兒過去。
偏偏牧長覺一直在旁邊摟著他,身上那股說不上來的好聞味道就不斷朝他湧,讓他小腹愈發緊。
牧長覺用手撐著頭,側身看著他,“對草莓還挺負責。”
燕知一聽這話裡就有話,臉更紅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牧長覺的聲音有點惆悵,“羨慕草莓,有始有終。”
燕知氣笑了,“我對什麼有始無終了?”
“我現在想想,當時那天晚上,我簡直傻得可憐。”算賬雖遲但到,牧長覺到底還是正八經地把這事提起來了,“我原本又心酸又驚喜,隔了那麼多年,天天還是想要我的。”
說起來那件事燕知沒法不心虛,但仍然強作鎮定,“請你有話直說。”
“那就直說。”牧長覺的吮掉他指尖上的巧克力,“為什麼你難過的時候去找‘他’,卻對我這麼冷淡?”
“燕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