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長覺就陪著他折騰,把每件衣服穿身上捂熱了再脫下來給他。
陳傑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
燕知把牧長覺的衣服全團在身體周圍,最後安心地蜷在了他的“小窩”中心,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牧長覺。
“肚子好點兒沒有?”牧長覺側身坐在他旁邊,把他蹭亂的卷發理了理。
燕知的身子還是蜷著不鬆開。
他也不回答牧長覺的問題,皺著眉閉上眼睛,“我睡著了。”
“行,你睡著了。”牧長覺悄悄把手探
進他團的那個小窩,護住他的小腹輕輕揉撫。
陳傑在旁邊看了一會兒?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輕聲問牧長覺,“真睡著了?”
牧長覺把食指比在唇間,搖了一下頭。
意識剛一沉,燕知的呼吸就變急了,手也抓在胸口上,一口氣一口氣喘得很吃力。
很快他眼睛就又睜開,扭頭看病房的門。
“怎麼了?”牧長覺立刻俯身查看他。
“我怕大灰狼進來。”燕知小聲地回答,有點哽咽。
“門關得好好的,大灰狼進不來。”牧長覺護著他拍背,“我保護你。”
燕知看向陳傑,跟牧長覺耳語:“他剛剛就進來了。”
“那我幫你看著門,要是有大灰狼想進來,我就把你叫起來,行嗎?”牧長覺溫聲跟他商量。
“你的眼睛怎麼又紅了?”燕知看他,“小白兔的媽媽也是小白兔嗎?”
“對,我也是小白兔。”牧長覺順著他,“我是看門的媽媽小白兔,你是安心休息的睡覺小白兔,可以嗎?”
燕知挺配合地閉上眼,深深淺淺地呼吸一會兒,一睜開眼就開始掉眼淚,“我難受。”
牧長覺沒回頭,抬了下手示意陳傑出去。
等門再關上,他撐著床靠近燕知,把手心壓在他腹部,“我們玩個遊戲就不難受了,好嗎?”
“真的嗎?”燕知又有點憋氣,嘴唇顏色不好看了,“怎麼玩?”
“寶貝慢慢吸氣,用肚子推我的手,”牧長覺感覺到他在嘗試,鼓勵他,“特彆好,然後你放鬆,我推你的肚子你就吐氣。你先推,然後輪到我推,看誰一直不出錯,會了嗎?”
“這太簡單了。”燕知並不想玩。
“怎麼會簡單呢?”牧長覺搖搖頭,“我看你是擔心輸,不敢玩。”
“誰不敢玩?”燕知不服,“你先推。”
“還挺有風度。”牧長覺誇他了,“你吐氣不能比我推得快啊,不然算出錯。”
燕知全神貫注地跟著他做腹式呼吸,過了一會兒呼吸調整好了,人也睡沉了,把牧長覺的一整條胳膊都死死摟在懷裡,合並成了“窩”的一部分。
牧長覺發了條消息把陳傑叫回來,“幫我看下他的手,綁繃帶那兒。我怕他一直動把傷口抻開了。”
他自己被燕知摟著一條手臂,活動範圍太小,不方便檢查燕知小臂上的包紮。
陳傑動作很輕地翻看了一下燕知露在外麵的小臂,“沒事兒,沒出血。”
牧長覺跟他說了燕知現在狀態不太好,但他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多長時間能好啊?而且為什麼總是不舒服啊?”
“應激。”牧長覺的臉上閃現了一種介於放鬆和痛苦之間的神色,又很快消失了。
“要不我給你拿個枕頭撐一下?”陳傑看牧長覺一直保持著讓燕知摟著的姿勢,“這麼待著多費勁啊?”
“彆動他,他睡得淺。”牧長覺搖頭,“就這樣吧,沒什麼事兒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走之前,陳傑從背包裡拿了兩盒草莓出來,“給燕老師買的。”
他記得上次在醫院,牧長覺在燕知睡著的時候去門口跟他說了兩句話,一邊說話一邊留神著病房裡麵。
然後燕知醒了,對著空氣露出一個特彆柔軟的笑,說他想吃草莓。
當時陳傑根本不敢看牧長覺的表情。
他以為他得衝進去說點什麼,或者做點什麼。
結果牧長覺反而沉默地往電梯走了。
陳傑就問他:“牧哥,你不進去……你沒事兒吧?”
他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你留在這幫我看著點兒,”像是一種入戲的慣性,牧長覺說話的聲音依舊是溫柔的,“我去給他買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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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知一覺睡到第一天早上,醒過來懷裡還牢牢圈著一條胳膊。
四周全是衣服,床頭放著兩大盒草莓和沒開過的保溫飯盒。
牧長覺在床邊用一個很彆扭的姿勢撐著,看見他睜眼,“小白兔醒了?”
剛數完十個質數,燕知腦袋還有些發懵,惺忪地看著牧長覺,“哪有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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